从酒店吃过晚饭,一出酒店的门口,就看到天上飘起了雪花,雪花稀稀落落,自然而轻柔,不急不缓,如同在闲庭信步。
把车停好,回家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门散步,自从一周前感冒了晚上就没再出来,心里有些憋闷。雪依然在下着,飘飘洒洒,比起初大了很多,汽车在道路上来回穿梭,灯火依旧亮丽,一如往昔。寒来暑往,这条路不知走了几千回,没有风,雪落到地上瞬间就消失了,气温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冷,很快就到了沁园春茶店,店内灯火通明,广告牌上的字发着耀眼的白光,在周边商铺昏暗的灯光里映衬得越发明显。茶叶店的老板跟老板娘一家人都在,没有其他客人,店里很安静,老板娘在轻快的包装着茶具,准备发货的,一切都熟悉而亲切。刚刚坐定,茶壶的水也沸腾了,温壶、洗茶后稍稍闷了一下有些坚硬的两个小沱茶,待茶坨散开,一壶汤色如琥珀般的普洱茶出汤了,在灯光下愈加好看,入口柔滑,在舌尖慢慢流过,用心感受,透着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算来在此店喝茶竟有十年光景了,感觉就像昨天一般,时间总是不经意间就悄悄溜走了。古人言时光流转之迅速有“斗转星移”、”白驹过隙”,有“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有“十年一觉扬州梦”,不胜枚举。其中意味,非人到中年,历经人世沧桑者,很难体会。
此时外面的雪大了许多,纷纷扬扬的,绿化带的冬青、黄杨还有靠墙角的矮矮的松树上面都覆上了一层雪,道旁的法桐树光秃秃的树枝上也涂上一层浅浅的白色,在路灯下十分显眼。
喝完茶,从茶店往回走,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今晚走了近半小时才到小区后面的小树林。树林在两条铁路的夹角处,来此处的道路较窄又曲曲折折的,平时就少有人走,在静谧的雪夜愈加显得空寂。树的枝叶上面都是白雪,斑斑驳驳的,地面的雪比城里面厚了许多,脚踩在上面,软软的,发出吱吱的声响,在空旷的雪夜格外刺耳。忽的想起张岱的《湖心亭看雪》,想起“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真希望这雪就这样无声的下,直到天地成一白。恍惚之间,如置身于喧嚣都市中的另一世界。不知在如此清澈的雪夜,独享寂寥如我者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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