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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话题,来自最近的媒体:
连日来,多则“峨眉山骡子负重爬山”的消息在网络上传播,引发关注。部分网友留言称:“共情骡子”“希望峨眉山文旅能重视”。”骡子负重上山,“一路爬梯前行,腿已经摇摆不定,喊它休息一下,眼角的泪让人心疼,请善待动物。”山路崎岖,“商店补货只能通过人力搬过来了,人力挑的话也挑不了多少,骡兄受累了·······”也有自称本地人的网友解释道:“山上交通不便,骡子作为运输工具,这就是它的工作。
本文的两幅附图,即取自上述新闻。
读至此,笔者不由得笑了。役畜骡子居然也成了“骡兄”,哥们儿也就罢了,排行上还长于自个儿······
笑嘛?笑那些替驼子喊苦叫累的旅游者,笑那些能看见骡子眼角泪水的善心人士,笑他们对动物的那份同情。呵,偶然遇见的一头骡子都如此关爱心痛,那对人——普天之下的最高级动物——的心思自然也差不了。对不?
当然,也捎带笑笑他们对骡子的了解不多。
笔者已过六十,如今退休在家。古人道,六十而耳顺,“声入心通,无所违逆,知之之至,不思而得也(孔子语)”。青少年时代的笔者就生活在生产力还很落伍的农村,对大牲畜里的骡子,可以说再熟悉不过。
十七八岁时,出身晋南农村的笔者在滴水成冰的大冬天里,约上三四个同伴,套个平车,纯人力上山去拉炭,一车半吨多,一趟三四天;黑炭或焦炭,自用或贩运——山西嘛,除了黑乎乎的煤炭,啥也没了——一个冬天里少说也得十多回·······这么说吧,所经受过的辛苦和磨难,比起适才的骡子来要深重得多。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那可不是不是一句闲拉呱时的口语。
你说笔者这个老汉汉面对争议能不笑?能不感慨深深?
行文至此,那就啰嗦几句关于骡子的常识吧。眼下别说来自城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即便是出身农家的半大小子,对骡子大致也所知甚少——笔者估计,其中一部分怕是连马,骡和驴子都分不出。也简单,现在的日子比早先滋润多了,太多原本属于大牲畜的活计都由机械化代替了。
骡子,农家习惯谓(快腿子)牲畜之一,系“马累”出来的命。哺乳纲,奇蹄目,马科。由驴和马交配而生的,挽力大而能持久,多作挽、驮用,一般无生殖能力。“晋商” 一词,人所共知。山西山区多而平原少,那络绎不绝的晋商们是何以运载货物的呢?就是靠这些“长腿子”(马骡驴),其情形跟本文所附的图片影像差不多。《说文解字》:“驘,驴父马母”,如此解释实际不太准确。更科学更准确的解述应该是:驴父马母所生为马骡,性情相对接近于马;马父驴母所生为驴骡,性情相对接近于驴。——呵呵,从此一遗传现象看,母体对后代的影响力更大,但不知可适用于其它动物。
一个颇有意思的常识为许多人所忽略:马虽日行千里,但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胆小易受惊,容易形成灾难性后果,而到骡子那里,镇定多了,农家使役更得手。你看早些年农村的石磨和石碾,基本上由驴全给包了。为嘛?听话。而此份能耐基本都传承给骡子了。
由于出身“杂交”,故而在农村“骡子”一词除了本来的指向外,在一些欠文明的人嘴里,还有骂人的意思,有时也暗指某人不会生育,本能欠缺。至于究何指,那得看具体情况。
附:有关马驴骡的一些谚语和歇后语:
小毛驴生了个大骡子 —— 把劲使足
小毛驴拉车 ———没长劲儿
小毛驴第一回戴笼头 ———从此要听人使唤了
上坡骡子下坡马
三月的骡子四月的马,五月的牛犊不用打(适时配种的谚语)
打了骡子马受惊
老马回家识路途,骡子上门带冤苦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歪嘴骡子卖了个驴价钱
跛腿骡子生了骡子,来宝了
人有错手,马有失蹄
人是衣裳马是鞍
千里骡马一处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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