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齿

今天，拔掉了人生中第一颗牙——智齿。

当我躺下来准备接受冷冰冰的器具时确实有一点小紧张，于是，就在心里悄悄地鼓励着自己：平静，平静，放松，放松。拔的时候由于麻药的力量也没感觉到疼，不一会儿就完事儿了。

大夫说：看看吧，牙根还是好的。

我咬着止血棉球，口齿不清地忙说：不看了，不看了。其实是不敢看。

大夫又说：看看吧。还指着托盘子里。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小东西，静静地躺在那，

并不可怕。

我向大夫讨要了这个跟了自己好几十年的大功臣。留着。

想起小时候换乳牙时，老人说下边的牙掉了要把它扔到高的地方去，下边的牙掉了就丢到水沟眼儿里。要是扔反了，牙齿可就长反了。

那时的我们信以为真，常常卖力气把掉了的上排乳牙高高的抛起来，扔到自家的房上，下边的牙还要检查是否扔进了水沟眼儿里。

长大后才知道这种说法是没有科学依据的。

我还记得自己东倒西歪的乳牙吃饭时的窘迫样儿，有的真是连着一点点肉肉儿就是不掉。

父亲就趁我晚上熟睡时，偷偷地用缝衣服的线套在那颗似掉非掉的小牙上轻轻给拽下来。等到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那颗牙齿不见了，就纳闷地问他哪去了。父亲总会神秘地笑着逗我说：呀，不见了，是不是它自己掉了被你吞到肚子里了。就等着长满肚儿牙吧。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爬起来就要去问母亲，忽然看见桌子上有个带线的小牙，就知道是父亲的杰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