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有那么一个地方,令人无法忘却,那是儿时的回忆,是梦开始的地方 ,是心灵的栖息地。老家的后院儿荡漾着儿时的欢声笑语,承载着童年满满的回忆。
小时候,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正是他们用朴实无华的心和勤劳灵巧的手为我精心打造了美好幸福的童年。红墙黑瓦的小平房,一厅堂一厨两卧,在屋檐下一家三口笑呵呵。房子后面有个小菜园,园子里种着适季的蔬菜,肥沃的土地上生长着绿色的小菜,每当奶奶在园子里除草,小小的我屁颠屁颠的跟着她拔草,拔着拔着,累了,跑出园子和一群小伙伴耍去了。
后院儿里有我最爱的橘子树,一片橘子树中我总记得那么一株,是那么的小,总觉得它像我一样长得很慢,老是长不高似的,其实不然,那是爷爷后来种的,是棵小树苗,长不过那些大树。别瞧这一株最小,它可是最早结果实的,当它的那些同胞们还只是有绿色的小果子的时候,它已经成熟了,对,它是一株早熟橘子树,我对它颇为痴情,每次去后院儿都会看看这小小株。金色的橘子,薄薄的皮,掰开一瓣一瓣的,很是诱人,吃上一瓣,香甜可口,水果中的极品。
夏初,院子里成片白色,是橘子树开花了,隔近看,橘花的小骨朵那么可爱,白色小清新,站在橘子树下摇曳树枝,白色的花儿纷纷落下,树下的人儿获得成就感,笑嘻嘻地加大力度摇。
等到橘子都成熟了,从树上拽下几个橘子,抱在怀里就往家中跑去。那时,家中烧着柴和火,爷爷奶奶总是把火烧的很大,我站在离火远远的地方把橘子扔进火里,爷爷用火钳将其移出,放在边上烤,待四周都烤得有点黑焦,橘子烤熟了,夹离火边,待它冷一会儿,从黄黄的皮蜕变成黑乎乎的皮,忽然而已。小手轻轻的剥它,橘子散发着一股清香,随着这股香味,唾液腺也开始分泌了,口水一个劲的冒,就差留在地上了。橘子的肉变成深黄色,吃在嘴里甜甜的,带着一点点涩涩的苦,都说烤熟的橘子是良药,有利于感冒咳嗽的缓解,大人们也不会说你作怪。
重拾记忆碎片,是那件惭愧事。小时候体质不好,经常感冒发烧,一感冒,爷爷就会带着我去医院买药,买的药又多且苦。至今我还记得,我和爷爷的小秘密,有天早上没有吃药,懵懂无知的我拿着药跑到后院儿,悄悄地扔进橘子树那不起眼的地方,生怕被爷爷奶奶发现。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的时候还是被爷爷发现了,我苦苦地哀求爷爷不要告诉奶奶,并且发誓好好听爷爷的话,按时吃药,爷爷也爽快地答应了。至此爷爷帮我保守了这个秘密,我再也没把药扔进橘子树下了。现在回想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从前的日子过得很慢,车马邮件都很慢,我们的生活也过得很慢。那后院里的桃树依旧是那副模样,一株桃树是那么孤独,没有长大也没有变老,任由时光老去,它还是会每年报春,粉红色的桃花缀满了枝头,有时鸟儿会站在枝头哼个小曲,一起表演春的喜剧,洋溢着生的气息。在我的记忆里,桃树没有结过果实,只有在春天才会绽放姿态,夏天默默地,可能知道自己无法给主人带来可口的果实深深地懊悔吧。
后院儿橘子树后面有一块空地,上面没有草,只有少许的垃圾,或者说那是一块废墟地。我常常在那块地方留下我的废物,给土地带去肥料。一个人不愿意跑到茅坑如厕,茅坑对小时候的我来说是有些恐怖的,黑黑的地方,太可怕了。我一个人跑到专属我的如厕之地,尽情地释放自己。专属之地也有着弊端,那便是蚊子多如牛毛,叮得屁股全是包,奇痒无比,一个劲地挠,待下次上厕所时还死心不改地往那跑。
时光荏苒,物是人非,蓦然回首,爷爷走了,我也搬家了,老家的后院已不复存在了,那红房子也变样了,是谁在打理那个菜园,院子里我最爱的那片橘子树还在,我的专属如厕之地是否有变化?瞬息万变,我就一天天长大,儿时的模样,只能在记忆里长留,永不褪色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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