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梦,我听你要去北京了,是真的吗?”微信上的备注显示的是‘前男友’。
“怎么了?这关你什么事情?”张艺梦在微信上回复到,她语气冰冷。
“也没什么!我也在北京,你到站后,我去接你,我请你吃饭。”杨碧华说到。
“不用了……”当张艺梦听到杨碧华说自己也在北京时,心‘咯噔’了一下。但是想想现在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了,就欲言又止了。
“别呀,你到站了,一定要告诉我,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清楚,我们聊一聊。”杨碧华言辞恳切。
“到时候再说吧,我困了,想要睡觉了。”张艺梦从未去过北京,对一个初来乍到的女生来说,未来的确充满着挑战,张艺梦心里也渴望着有一个人来依靠。她关掉了微信,辗转在卧铺上,狭小的空间让人闯不过气来。
地下室里阴暗潮湿,仅有的可怜空间还被晾衣架划分的四分五裂。马桶上还残留着粪便,掉了喷头的淋浴仅剩下了一根空管,悬挂在空中,水滴打在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整个宿舍住得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他们昨晚一起玩手游到深夜,这让本来就睡眠不足的张天飒更加的失眠,然而又无可奈何。快凌晨的时候,张天飒睡得很甜,他梦见他给饥饿的王若可买了一大份面,王若可非常的高兴。
“喂!醒醒了,该上班了。”略微肥胖的身材、头染得血红的年轻小伙用手拍醒了正在熟睡的张天飒。
“哦,好。”张天飒眼神很不耐烦,不过仅仅过了两三秒,态度就变得温和起来。
“请问我干什么活呢?”张天飒的普通话说得非常拗口,年轻小伙仔细的听着他的大概意思。
“这你不用管,去了店里你就知道了,你现在赶紧起床吧。”小伙说完之后往卫生间走去,张天飒回想到昨天晚上去卫生间的情景,不禁作呕。
清晨的阳光非常的和煦,照得人的心里暖洋洋的,操场上已经集合了各个社团组织。有舞蹈社团、散打社团、轮滑社团,他们做着晨练活动,洋溢着青春的蓬勃。张天残戴着耳机,一个人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操场上靓丽的女孩。他不得不由衷的感叹,大学的女孩和社会上的女孩相比,清纯的很。社会的女孩现实、妆化的浓,那是一种对容颜老去的无可奈何,而大学女孩天生丽质,浅浅的粉底,依然如出水芙蓉,激荡着男孩的雄性荷尔蒙。
张天残此时并没有被眼前的女孩吸引而去,因为自从入学后,他的心里已经住上了心上人。如果说高中找对象纯属是对容貌的臣服,那么张天残大学找女朋友的出发点则比较现实:
张天残学的是‘运动马驯养与管理’专业,这个专业女孩子本来就少得可怜,班上仅有的五个女孩子有四个都是半成品,另外一个女孩子叫宋嘉佳,她和张天残是同一个省的,无论是为了工作,还是生活、还是容貌,张天飒都觉得非常合适。张天残性子急,怕别的同学抢先下手,就提前在微信上潦草表白,宋嘉佳以“以学习为主,暂时不谈感情”为借口而拒绝。但是张天残一片痴情不肯放弃,她决定每一天都给她写一首诗歌,像当年的的沈从文给张兆和写诗一样期待以此获取宋嘉佳的芳心。
“来,我告诉你,你以后就负责洗碗筷吧。洗碗池旁边有洗洁精,一定要洗干净,我发现一次洗不干净就要罚款。”小伙把张天飒引到了厨房。
厨房四周的墙壁被烟冲的黑青,碗筷堆积如山,油腻的残留食物和碗筷粘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说小伙子,你给叔叔分配工作,我一定认认真真的完成,但是我要指出的是你说话的态度温柔一点可以吗?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特别不礼貌,我家天残我就教育得从小对人礼貌相待。”面前的小伙和张天残年龄相仿,张天残被他管教,感觉尊严收到了伤害。
“诶呦!你还敢训斥我,张天飒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是你的主管,不服从管理规定罚款。”小伙有些生气。
张天飒想反驳,但是想到肩膀上还背着厚重的饥荒,就往肚子里吞了一口唾沫,忍了这口恶气下去。
牛排餐厅灯火相映,大厅内《说散就散》催人情愫,张艺梦看了一眼菜单,发现最便宜的菜都要一百九十元,便把手放回去了。
“你不用跟我客气,想吃啥尽管点。”杨碧华再一次把菜单推到张艺梦的面前。
“对了,你怎么不在太原实习了?我打听过,你在太原的那家公司挺不错的,虽然工资不高,但是可以学到经验,对你以后的专业发展都是有好处的。”杨碧华侃侃而谈。
“诶!没办法,最近家里刚给我弟弟买了房子,欠了一大堆饥荒,母亲于是让我来北京打工。”张艺梦低头用吸管抿着咖啡,眉目间露出一丝伤感。
“我给你说,你一定要把握住自己的机会,不能为了家庭,耽误了自己一辈子。”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有什么办法?我弟弟还在念大学,家里的经济负担总不能都给我妈吧?”张艺梦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说到:
“你为什么来北京呢?你家庭条件那么好,我以为你一直要在太原你父母的企业待下去的!”张艺梦不想再讨论关于自己家里的话题,因为这样她感觉自己在理想面前变得很卑微。
“你想多了,我的父母从小就锻炼我的独立,一直不同意我啃老,这不,在北京给我找了一家国企,让我独自拼搏。对了,艺梦?你知道在学校我为什么提出分手吗?因为我真的不能抽出时间去陪你。”杨碧华解释到。
“你不用说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我们做朋友也挺好的。”张艺梦勉强微笑来抵挡她对过往回忆时表情的忧伤。
“行,听你的,不说了,你刚到北京,对这片地方还不足,你想干什么活?我可以帮你找一找?”杨碧华高兴的说到。
“这……”
“你别多想了,我完全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杨碧华见张艺梦犹豫,连忙解释到。
“我还是不想舍弃我的专业,我想找一份和会计有关的职业,真不行,收银也是可以的。”
“好的,包在我的身上了。”天色已经不早了,窗外城市的霓虹惹人眼球,餐厅内客人已经都走了,只留下一对刚出校园的年轻男女,在轻声的交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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