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白萱
陆绎,因幼年丧母,致使性格孤僻,不苟言笑。
身为锦衣卫经历,雷厉风行,做事狠辣。
因此,即便长着一张迷倒万千少女的脸,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直至遇到今夏——这个永远保持着灿烂笑容的女孩。
她如夏日的暖阳,将他这座冰山一点一点地融化。
潇湘阁,他正谈话间,一缕琴音逾帘而来,他霍然回过头来,眉宇间闪过一抹讶异之色。一曲《桃夭》将他带入童年的回忆之中。
他正暗自出神,她怎会弹奏此曲?一曲已毕,迫不及待上前问姑娘,不料,骤不及防被洒了迷药。
是她!怎么会是她!他正惊愕中,药性已发作,眼前一片模糊,脚步不稳,身子也跟着摇晃。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对他下手,还偷走了他随身携带的最重要的物证。
本想好好治治她,可她竟装起娇弱,撒娇起来,乞求他睁只眼闭只眼,不要跟她一个小女子一般见识。
一时语塞,竟不知拿她怎么办好。只好草草打发了她。
有人盗走了她的令牌,假冒公门中人,差点劫狱成功。他不过是例行公事,训斥了她几句,怎知,她却毫不知错,以下犯上,句句顶嘴。
他何曾受过这种待遇,简直就是挑衅,一股火气冒上头来,让她这个案子以后不要插手了。
没承想,她竟然气呼呼地跑了,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夜晚,他办事回来。
拐角处,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停住脚步定睛一看,谢霄背着她。她在背上也不安分,东倒西歪。
暗想又是那个碍眼的,真是哪哪都有他。再一想,她一个姑娘家居然大晚上跟男人出去喝酒,还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成何体统。
他的脸色顿时铁青。快步上前,不由分说把她从谢霄手上,一把接过,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路抱着将她送回房间。
囚犯被劫,今夏顾念儿时情分,不忍将谢霄逮捕归案,只能咬牙砍自己一刀。
他查看她手臂的伤口,明明知道她是有意纵犯,却不动声色。
拿了上好的金疮药,递给下属交于她,还特地交代,不要让她知道,是他给的。
查案中,听到她肚子咕咕直叫,他便转身径直往外走,问他去哪儿,却说自己肚子饿了,想吃点东西,顺便带她去。
阆苑陷入幻境,见今夏已然昏厥,他心急如焚,不断呼唤才将她唤醒,带离幻境。
见她依然沉浸在恐惧中,恳求的声音里似乎还带着点哭腔。到底是个小女孩,哪经历过这种场面。终是不忍,一向不喜别人触碰的他,竟主动伸出手来,示意她可以挽着自己的衣袖前行。
翟兰叶前来,将手覆盖在他的手上。
他本意想由此试探她一二,谁料今夏突然闯进他的视野。
猝不及防,他下意识地迅速将手收回。还特地查看她的神情。
一向我行我素的他,竟然开始在意她对他的看法。
林中过夜,见今夏枪法不准,始终打不到猎物充饥。不由得摇摇头,亲自上场,手把手教她枪法,为她打下野味。
在严世蕃的船上,她被下了软筋散。
知她空腹必定饿了,唤来侍婢,给她准备了她爱吃的牛肉面。
知她药性尚未散去,没有体力,便亲手给她喂面。
今夏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他,一口一口地吃着,似乎都忘了咀嚼。
暗想,长大以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一口一口地喂她吃东西。
而且,这个人还是大人。一向冷酷,位分不知高她几个级别,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伺候过人的贵族子弟,心里好生感动。
她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大人,他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冷血无情嘛。也因为有大人在,即使此刻身陷囹圄,她竟一丝恐惧也没有了,只觉得安心。
“好吃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生怕他看出异样,一副做贼心虚般,立马笑嘻嘻地附和,“好吃好吃”。
今夏说要请他吃饭,心里还挺高兴的。谁承想,一桌子都是素菜,萝卜青菜各种丝,他看着就头皮发麻,还真当他是兔子呢!
看她乐滋滋的,一脸赔笑,“大人,您就将就将就,吃点吧。”也不愿扫她的兴致,叹了口气,“行,将就一下。”硬着头皮吃了几口。
一向锦衣玉食的他,什么时候竟也学会迁就她了?
见她提起身世,怅然若失,请求他帮忙寻找亲生父母。本不该假公济私,利用职权办私事。但他凝视着她眼里盛着满满的期待,不忍心拒绝,默许了。
丹青阁,今夏远远地瞧见大人,喜不自胜,冲着他挥手,叫了一声“大人”,听着她欢喜的叫声,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夏给他端茶递水,剥橘子吃,谢霄看不惯,与他作对,说话也不客气。
今夏教育谢霄,“大人终归是大人,对待大人态度要端正。”
闻言,他若有所思,“只是,大人吗?”
近日来案子错综复杂,思绪混乱,站在僻静的院子,远望群山,透透气。
回头发现今夏在他身后,不知跟着站了多久。
她盯着他,一动不动。忍不住开口,“干嘛一直这样盯着我看啊?”
“因为大人相貌出众,好看啊!”今夏傻笑着。
咳咳,听闻此言,饶是他这样不苟言笑,也不自觉地嘴角微微上扬,“你现在才发现啊!”
明知她是吹捧,对他而言,依然很是受用。
正如小蓝所言,“你可别说你对袁姑娘没意思啊,你看她的眼神根本就瞒不过我。”
原来,今夏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只有她能触碰到他心底深处最柔软的地方,也只有她能让他脸上绽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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