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起点

作者: 曲无声 | 来源:发表于2021-04-02 15:53 被阅读0次

我有时觉得很难简单地说清我究竟是什么原因来到了西戈壁,有的时候又觉得很简单,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总是时常想起我初到单位的时候,那个政治部门的主任对我说的话。

那时一个夏天周末晚饭后,我和同事们站在宿舍门口乘凉,他走了过来。忘了究竟是从何谈起的,其他还说了些什么我已经忘记了,现在留在我脑海的只有这么几句话。

“你要是觉得不想呆,现在就可以走......”

“这里不是大学,不要和我谈什么民主自由......”

我实在不是一个健谈的人,确切点说,我是一个显得木讷的人,是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表达者。难道当时我说了什么不恰当的话了。

他的话的确是刺痛了我。我觉得他是在给我下马威!亦或是做给给别看的,杀鸡儆猴而已,而我是鸡(哈哈哈,就是这个成语原有的意思)。我的心中满是不屑,但我什么都没有说,或者说从始到终,我什么都没有说。

来西戈壁,是我自愿的。也适逢那时的政策,否则没有门路,我是进不来的。

时间退回到上世纪九十年代,那时的大学毕业生还没有那么多,国家还是处在一种半包分配的制度,当时以我的成绩留在省城是问题不大的,这可能是自我感觉吧,或者是在这吹牛逼而已。

大学毕业在即的我,也和其他同学一样融入在毕业招聘会上,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一张桌子的后面,坐着一个看上去干瘦、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身着绿色军装。聊了几句,我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去那里,之所以这么决绝,因为我的心中憋着一股气,这股气就是我的命运不想被别人掌控,我想离得远远的,想着逃离。他向我描述了单位所在地的大致模样。所以当我经过漫长的路程到达西戈壁,身临其境,它的荒凉和偏僻,并没有震撼到我,或者说没有什么感觉,因为他所说的艰苦,并没有超出我的想象,甚至比我想象的要好,好很多,至少小环境是还有绿树。

我是地方普通大学毕业的,我所上的大学是省里的大学,大学毕业生主要是面向省里分配的,要去部队是特招性质,所以在我的履历里是这样描述的:特招入伍。

初来到新的单位。单位的同事对我说,我是副主任当时把我要过来的,希望我到单位从事设备硬件方面的工作,但我最终没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我的专业是半导体物理及器件,可能当时我的专业看上去像是懂硬件的吧。

说来好笑,那时候我的家里人说起时,说我是学收音机的,那时候的半导体是收音机的代名词,我想他们现在可能都不知道我大学四年花了他们的钱,到底学了些什么。

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种种的原因,我在这个地方一呆就是二十多年,从一个踌躇满志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别人以为有水平自己觉得一无是处的中年人。

无论怎样,路就在我的脚下展开了。以此为起点,往前看是显得彷徨的激情,往后看歪歪斜斜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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