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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于微言——常州词派张惠言

兴于微言——常州词派张惠言

作者: 睡着的土豆芽 | 来源:发表于2018-04-06 23:48 被阅读0次

    引子

    前面我们了解了清初的词派,陈氏的“阳羡”与朱氏的“浙西”。今天我们来了解,另一对清词很有影响的词派“常州”。

    我们知道清初,虽“阳羡”,“浙西”并存,但后来“阳羡”式微,“浙西”独大。“浙西”所倡导“不学秦七不师黄九,倚新声玉田差近”,而奈何除了朱彝尊,厉鹗等人以外,后期“浙西”派词多为空中楼阁,是谓“传恨空中语”,内容变得空洞,多流于表面。按照“意内言外”,“要眇宜修”的审美而言,这样的写法明显是或多或少背离了词学之美的。

    就在这样的基础上张惠言出来,他在给金家子弟讲课的讲义《词选》中,对于词的本质有这样的见解:

    缘情造端,兴于微言,以相感动。极命风谣里巷男女哀乐,以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

    这就指出了词的那种“意内言外”,他认为词就和《楚辞》一样是有所寄托的。就如同以美人香草比喻君子一样。(极命:发挥到极点的意思。)

    百科

    张惠言(1761~1802)清代词人、散文家,经学家。原名一鸣,字皋文,一作皋闻,号茗柯,武进(今江苏常州)人。乾隆二十六年生,嘉庆七年六月十二日卒。乾隆五十一年举人,嘉庆四年进士,官编修。少为词赋,深于易学,与惠栋、焦循一同被后世称为“乾嘉易学三大家”。又尝辑《词选》,为常州词派之开山,著有《茗柯文编》。

    以上摘自百度百科。

    词作

    下面我们来看看这首词作,也是张惠言历来为人称道的《水调歌头·春日赋示杨生子掞》五首。

    由于时间关系,这里我先就只分享第一首,就来一起体验下,词与为人修养之间的契合。以经入词会迸发出怎样的火花。

    水调歌头·春日赋示杨生子掞(其一)
    东风无一事,妆出万重花。闲来阅遍花影,惟有月钩斜。我有江南铁笛,要倚一枝香雪,吹彻玉城霞。清影渺难即,飞絮满天涯。
    飘然去,吾与汝,泛云槎。东皇一笑相语:芳意在谁家?难道春花开落,更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花外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小注:

    杨子掞(读扇):张惠言的学生,为学努力,知而好问。虽然向学之心笃定,但还是容易受到外物影响,也因此他询问自己的老师张惠言。这就是这五首《水调歌头》写作原因。
    江南:概温柔的性格。
    铁笛:概坚韧的品格。
    香雪:“香”,花气也。“雪”,花色也。可以引申理解为,美好的品质。
    彻:传到,直达。
    玉城:仙人居住的地方,李太白有“邀见仙人云彩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槎(读茶):木筏。
    东皇:春天之神。
    花外句:有“花落春犹在”之意。
    遮(zha):押韵,就是遮的意思。

    上阙

    东风没有一个理由,不带任何自私的目的,就使得宇宙的春天开满了鲜花。然而能够真正去留心去欣赏着春天花色的,也只有天上那清澈如许,没有过多杂念的月亮了吧。我有着江南的柔情,铁笛的坚贞,依靠着美好事物,想起达到,追求那种犹如在仙人居住场所中的云霞一般的东西。可是,那份美好,我所追求的东西却是“清影渺难即”。只剩下满天涯的飞絮,无处凭寄。

    这里张惠言提出了一个问题,也是他的学生杨子掞的疑问,就是我本身是“我有江南铁笛,要倚一枝香雪,吹澈玉城霞”。这样我所追求的应该也能达到吧?不,时光已是“飞絮满天涯。”般消逝了,但依旧是“清影渺难即”。下面我们来看看张氏是怎么回答这一个问题的。

    下阙

    暂且你同我一起,飘然而去,共在天河上泛舟。(因为前面所说的是玉城,是仙人的居所。所以这里就言及云海泛舟,飘然而去。)我们刚好遇到了春天的神,我把我们的疑问告诉了春天之神,春神微微一笑,他说:"芳意在谁家?难道春花开落,更是春风来去,便了却韶华?花外春来路,芳草不曾遮"。

    春神它究竟想说什么呢?他说,那份春天的美好留在了什么人那里呢?并没有留在什么人那里,也可说留在了每个人那里。难道你们以为春天就只是花开,花落。春风来去,这样春天的时光就过去,了却了吗?

    的确花落了,但是在花落下的地方,就是那条路,就是那条春天来临的道路啊。没有什么芳草可以把春天到来的路给遮蔽了。只要你愿意留住春天,春天就在那里,只要你想要追求春天,春天便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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