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说:“我们四个分别姓鬼谷兵法,名字分别是风雨雷电。”谷雨将各自的姓、名又拆解一遍。
马莹听了,鼓掌叫好:“义横,咋样?你不是拜鬼谷子、讲鬼谷兵法吗?这不,鬼谷兵法全到齐了。”
马莹一叫好,四川菜馆老板也是鼓掌吆喝,整个饭馆的氛围顿时被掀起来,纷纷叫好,连连称妙。
这一带的店老板、居民,只知道有这么四个小祸害,具体姓名没几个知道,这一拆解开,还真是怪好玩。
苏义横高兴极了,一拍大腿,麻麻的,也算奇遇了。
云阿散人有七古叹这奇缘:
莫道奇缘修来迟,
堪叹叠叠哀痛时。
摧肢折臂魂魄烂,
休问人生值不值。
所谓缘分天定,不服不行,他点着四个孩子:“你们可劲点菜、喝酒,可劲造,师父结账,大人要说正事。拜师的事情下来细说。”
刚刚认了师父,这就吃上师父的酒了,把四个小子乐得,那高兴哟,自豪哟,不要不要的。
别看谷雨最小,但脑子最好使,喝了几杯,对三兄弟说:“咱第一次见师父,不但不能让师父埋单,咱还应该替师父结账才对。”
四个孩子悄声细语,在那边七嘴八舌,反正高兴,合不拢嘴。
这边一桌,方城、方堡也坐了,苏义横问两兄弟:“刚才为啥跟四个小子打起来?”
两弟兄说是这样的。鬼谷兵法四个是初中同学,并不一个年级。但有好事者,把四个人的名字搞在一起,恰恰风雨雷电,再把四个姓一排,就这么巧,凑成了兵法鬼谷。一时传开,成了校园神话。
这事吧,天造地设的玄乎,四个本来不熟悉的孩子,还就整在一起了,玩的忒开心,一放学就泡在一起。
四家大人也感到这事挺稀奇,你就是碰歪鼻子,也碰不了这么齐整。就让四个孩子结义,四家互认干儿子,互相走礼,成为亲戚。
实际上,这四个年龄排序,并没有这么齐整,风雷电三个大,谷雨是最小的。但四家都认了,就按姓名排序,成了秦江一大奇闻。社会上流传也很广,但谁也对这几个孩子与江湖混混对不上号。
四个家伙参差不齐,鬼风学习最好,今年参加了高考,估分还不错,在等录取通知。
谷雨原来学习不好,但最小,在初中复习了两年,听说今年也考得不错,应该可以上技校。
兵雷在初中考了技校,今年该分配工作了。
法电比较捣蛋,一肚歪点子,还爱打架,初中不毕业就打工,但干工作却很灵巧,才十九岁就当了车间主任。
这会儿暑假期间,他们几乎天天在一起。
昨天星期天,方城、方堡兄弟来县城玩,中午坐在一个小酒馆,这四个小子也在。我们年轻人当然早就认识了,一开始也互相打招呼。
“喝酒喝到半截,他们不知道因为啥扯到俺爸,自吹自擂,说他们四大侠只需要两个,就可以把俺爸打得满地找牙。”方堡气得不行。
方城黑着脸:“鬼风不知道发啥神经,扯着我们兄弟,非要找到俺爸,要比试比试。
“俺看他们喝多了,也没计较。谷雨懂事些,上来解劝开。我们跟谷雨约定,今天星期一不上班,专门来秦江替俺爸收拾他们,单对单。”
结果,方城、方堡等到中午了,他们才聚齐,慢吞吞过来。
鬼风、兵雷大些,由他们两个跟方家兄弟单对单。没几个照面,法电发现他们不是对手,就耍赖,叫喊昨天说的不算,要四对一。
看他们那样子,不是多专业的,就不在乎几对一。结果,他们一起先对付方城,乱打一气。十几个照面后,方城的胳膊被鬼风扭到,另三个人也一起来拧方城的胳膊,被拧伤了。
方堡看不下去,就上来跟哥哥一起打他们。
方城说到这里,摇头不忿:“他们还想用老办法对付方堡,正好小爷爷来传呼,就让你们来了。”
他们小兄弟的故事说完,苏义横对方城、方堡兄弟略作安慰,也知道了鬼谷兵法的禀性,鬼风桀骜、谷雨澄明、兵雷稳重、法电权变。
苏义横又问他们的爷爷方灯。俩孩子说爷爷出去好久了,到底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没个准信。
苏义横觉得,这在农家不符常理,方灯婶子肯定知道,只不过嘴严不说罢了。要怎么才能让婶子开口呢?
苏义横招呼俩小子和方灿、马莹喝酒,与他们碰一下,押一口酒,挑几根菜。略微沉思一下,他想到了一句话,肯定管用:“你们想见爸爸吗?”
这句话,不但方城、方堡大为吃惊,方灿也被惊到。
云阿散人有古诗一首,说这方家小兄弟的惊讶:
父子天性乃伦常,
无干是非与阴阳。
破岩贫瘠出劲松,
良田肥沃无甘棠。
隋炀赫赫功业著,
万里江山一旦亡。
瞽叟虐子鲧生禹,
家事纷纷莫掂量。
马荟、马莹都看到了,这事有门。于是,他们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进行,你一言我一语,没几句话,把俩孩子整哭了。
马莹劝道:“方城、方堡,咱大男子汉,没事,没事,不哭。这次,不但要让你们见到爸爸,还要让你们见到叔叔。如果顺利,可以让你们爷爷跟爸爸、叔叔和好。”
毕竟是同一方家,方灿被俩孩子触动,也禁不住眼含热泪:“俩孩子,往后就好了,就好了。咱敬苏叔叔三个!”
方城、方堡站起来,恭恭敬敬端起酒杯,给苏义横连敬三杯。
“这个消息暂时不要对妈妈和任何人提起,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就行了,懂吗?”方城、方堡都二十出头了,哪能不懂,老爹是秦江六害之首,说不定躲在哪里,可不是想见就见的。
方灿带着方城、方堡一起说:“保证听从苏叔叔安排。”
说话间,鬼谷兵法四个孩子过来,异口同声:“师父,我们结过账了,您这桌也结过了。我们先到外面等您。”
“嗬,还怪懂事,行。一会我有话对你们说。”苏义横摆摆手。
时间不早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起身吧。苏义横留下了方城、方堡的传呼号,起身来在外面。
苏义横叫过来鬼谷兵法四兄弟,交代几句:“孩子们,只要没正式举行仪式,我还不能算你们的师父。拜师是一辈子的事,你们回去,必须征得家长同意。过了这几天吧,我忙完了专门找你们。”
谷雨赶忙要苏义横的传呼号,几个兄弟也都记了,苏义横也逐个记下了他们的传呼号码。
鬼谷兵法四个孩子抱拳作揖,恋恋不舍而去。
苏义横转身,把方城、方堡拉到一边,让他们做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俩孩子十二分愿意,都狠狠地点头。
回到红桃宾馆,方灿一看表,该上班了,他骑上摩托飞跑。
马莹问苏义横:“你对俩孩子嘀咕啥呢,还不让我们听。”
“那就是个表演,让他们珍惜这个机会。他们父子见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尽心,谨慎进行每一步。”苏义横给马莹上政治课。
“嗯,就你能。”马莹也学会了甲鱼腔,扭身睨他一下。
本来,找到方灿,再一起找方城、方堡,还要费一番周折。恰巧俩兄弟居然接受鬼谷兵法四兄弟的挑战,没有去玉台公司上班,这样一来,就省力多了。
只管睡,等他们兄弟的传呼。
睡到自然醒,已经是半下午。苏义横侧目看,马荟中午没喝酒,午休早就醒了,在那里看电视。
拿起传呼机,没有方城、方堡两兄弟的信息。
倒是有谷雨发来的一条传呼:“师父您好!父母大力支持拜师,时间您定。”
这小子很有能力呀,这么快就把父母的工作做通了。苏义横暗暗称赞,回了他一句:“好孩子,时间另告,多练基本功。”
转眼到了晚上,早就过饭点了,还不见两个孩子的回音。
野嫦娥马莹也不敲门,跑进来就吼:“义横,俩熊孩子准不准啊,”
马荟看看房间墙上的挂表,九点多了,离中午散场六七个小时了,也憋不住嘟囔:“由秦江跑到白云也该回来了。”
苏义横胸有成竹,不急不躁不搭话,自顾看他的电视。
又过了好半天,快十点了,马莹实在坐不住:“你们在这儿看电视吧,我要去吃饭。”
她话音未落,外面“当、当、当”敲门。苏义横在床上半躺着,眉毛朝马莹一扬,示意她开门。
“哟,砢碜,咋打扮得这么正式?”马莹开门将方灿让了进来。
就是,方灿西装领带,皮鞋铮亮,风度翩翩。
“大哥,还不进来!”方灿朝门外高声叫道。
他方砢碜所叫大哥,能是谁呀?
只见进来这人,比苏义横还高,精瘦,对襟蓝布衣裤,运动鞋黑白鲜亮。步履轻盈,身板硬朗。苏义横他们都不认识。
来人看了白毛、独臂的苏义横,直接过来,抱拳施礼:“苏老弟,久闻大名,如雷灌耳,方灯拜访来迟,还望兄弟海涵。”
妈呀,这就是鼎鼎大名的塘沽金猴方灯,谁能想到他能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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