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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秀华,时代的一个姿态
文/安若尘 图/网络
最近老诗人食指批评女诗人余秀华的事情,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也写几个字,无意取悦于谁,纯属自娱自乐。
个人认为,余秀华,是时代给予弱者的一个姿态。她凭借诗一飞冲天,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和未来。
对于诗,我并不太热衷。学生时代虽也因了时髦,参加过诗社,写过几首蹩脚的小诗,但终究对诗不是很热情。前些年更是因为写小说,对诗就疏于了研究,对于诗的认识,个人的水平应该还停留在学生时代,或者比学生时代还要低一些。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有些书本上学到的填鸭式的东西随着时间被就着稀粥喝掉了。不过却也依稀还能约略记得早在西周至春秋时代,我国就涌现出许多优秀诗歌,其标志是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的出现。
对于《诗经》我是非常尊敬的,那是我国古代文化的集大成者。在那个朴实纯真的年代,采着荇菜的男子低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年轻姑娘正欲出嫁;“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的真心相爱的恋人互相投桃报李,永以为好;用“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大胆表达对爱人思念之情的单相思女子对自己的恋人无比想念……
古代的诗人,想念一个人了,只能够面对皎洁的月亮,“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而现代的诗人,如果想念恋人,却可以象余秀华一样买上车票,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一下下。所以,现代人如果再对着月亮饱受离别之苦,而不去行动起来,那么就真的是爱不深,情不切了。
交通这么发达,汽车、火车、动车、飞机,轮船,就差没有给你提供火箭了,如果你爱一个人,想念一个人,完全可以抛下手头的所有琐事,穿越大半个中国,甚至穿越大半个地球去看他,去睡他也行,前提是人家得愿意让你睡。
所以,现代的诗人多了直抒胸臆地睡你,而少了一些对着月亮的空相思、空嗟叹。交通的方便,就连让余秀华这样身有不便的女子,都敢于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人。对于行动相对方便的正常人还有什么不可以和不敢的呢?
古人只能单相思,现代人却可以立刻马上去睡你。是古人纯洁还是现代人淫荡?我觉得或许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条件的问题,如果古代有动车,估计古人也就不用对着月亮干思念,而是拿起手机买上车票,穿越哪怕大半个地球,去睡自己想睡的人了。
可是,如果想什么人了,就立刻马上地去睡,并没有时间穷尽相思之苦、相思之美,大约也就只能写出这样率真直白的诗了。
所以说诗的意境,由现实条件决定。古人并非纯洁婉约,而是条件逼其纯洁婉约。如果古人也象余秀华诗中所表达的那样,为了去睡一个人,穿越大半个中国,估计会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人还未到,身子骨却先累垮掉了,见没见到是一回事,见到了还能不能睡又是另一回事。
说到底还是做现代人潇洒,想睡,就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不管身体是否有残疾,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应该都能有这个魄力和勇气,否则都要羞愧自己生而为人了。
个人觉得自唐宋以来,再无好诗,因为再也没有人写出那种让人心旌荡漾、激情澎湃、即使你不是处在作者当时的年代或者情景中,你也会深深地为他的诗所感染,沉浸于他描绘的意境和况味中的诗了。或欣喜愉悦、或激昂振奋、或踌躇满志、或澎湃磅礴……这种感觉才是诗应该给读者的感觉。
所以当听到一个女人发出要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人的呐喊的时候,手中掌握诗歌发表权的男人们震惊了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发出了如此强烈的呐喊,这个如此现代的社会,竟然还有如此率性之人,那个被她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的男人该有何其幸福啊!这个女人有被炒作的价值啊,这首诗有火的市场啊!
果真,余秀华火了。火的一发不可收拾。有了钱,离了婚,成了文联副主席。
这些是这个时代的敢于发出自己声音的勇者应该得到的东西。
余秀华的诗我只读过“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我觉得这句“成名诗”可能确实是她本人内心的呐喊,对爱情而的渴望,是她真心渴望得到的感情和东西。
但是,余秀华的诗漏洞在于,其实,睡你和被你睡并不是差不多的,一个主动,一个被动。如果主动只有一种解释的话,那么被动却就有好几种解释了。主动的被动,被动的被动,被强迫的被动,总之睡你和被你睡是不一样的。
所以我怀疑在大半个中国之外,真的会有一个人在那里等待余秀华去睡吗?我希望有,因为我希望余秀华幸福快乐,体会所有正常女人能够体会到的东西,包括性和爱。
我不太爱读诗,因为对于现代诗,我总觉得大都是无病呻吟,为赋新词强说愁。
我本来认为现代白话诗是最好写的东西,因为有些所谓诗人,就是将一篇本来可以写成散文的东西,断成了一句一句的,也便成了诗。更有一些诗人,更是直接将自己平常的对话直接排成了诗的样子。
诗成了最阳春白雪,也最下里巴人的东西。
直到我无意中读到了一些脍炙人口、发人深省的句子,才发觉现代诗里确实也有金色的句子,能够给人以精神上的慰藉和追求上的提升,现代诗的存在,确实是必要的。
不管是顾城的“黑夜给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还是食指的“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这些都让我相信未来是光明的,相信明天是美好的,让我对生活充满热爱和希望。
现代的诗跟其他文体一样,可以触动人的灵魂,可以陶冶人的情操,可以激发人的斗志,当然 也能够赚到银子、升到官职,只是那个实在是个人的运气和本事。
然而,顾城自杀了,食指得过精神病。自古以来,诗人就是穷困潦倒的同义词,虽然在古代,吟个诗、赋个词,就可以决定你做个什么官职,但是纵观古今,那些诗人们真正升官发财的却并不在多数。这可能与诗人们大多都有一副脱俗傲骨和桀骜不驯的性格有关吧。
虽然会写诗的人未必会做官,就算做得了官也未必能够做得了个好官,但能够吟诗赋词却着实是一种可以加分的才艺。余秀华也凭借自己的诗做了文联副主席,这个很为女性朋友,特别是女性残疾朋友长志气。
在余秀华这里,她是她穿越过的大半个中国的所有诗人的特例。尽管我总是想为她省略前缀,因为我想当她是象我们一样的健康正常人来对待。但是绕来绕去,总是绕不过她个人的前缀。残疾、脑瘫是余秀华永远摆脱不了的个性化标志。
如果没有这些前缀,一个普通健康正常的农村妇女如果想发表自己想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某个人的想法,估计会被当成荡妇乱石砸死。她的状态让她的话可以童言无忌,信口开河,不必忌讳人言可谓。
老诗人食指批评余秀华的诗:“理想的下午就是喝喝咖啡,看看书、聊聊天……评论界把她捧红是什么意思?”我觉得食指老先生对余秀华的要求是有点过高了,超越了她应该为这个社会所能够做的贡献之上。
一个生活在底层的女人,能够有喝咖啡看书聊天的理想,真的其实就是我们这个社会,我们这些正常人应该给予她的最理想的生活了,这个要求不算高的。
她做到了,评论界把她捧红了,现在她的下午应该可以喝咖啡看书聊天,甚至可以登上舞台做一个朗诵者,这都是我们这个时代应该给予一个弱者,一个底层人应有的权力。
顾城、食指们做诗人靠的是诗,余秀华做诗人靠的是读者。顾城和食指们的诗没有读者仍然是诗,余秀华的诗如果没有读者和粉丝买单,不知道还会不会存在。
余秀华,我从来无意去评论什么,也无权去评论她的诗。因为在这之前,我看过她的唯一句诗就是“我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而之所以会看到也是因为这句在网上叫得最响,传得最广,有一段时间打开网页就扑面而来,不得不看。
我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个脑瘫诗人就特别善待或者特别慢待她的诗,我也从来没有因为她是个身残志坚持的女诗人就对她的诗格外高看或者格外小觑,因为我从来就认为诗人就是诗人,一个真正的诗人,是无需在其诗人身份前面加上任何前缀的。譬如美女、譬如残疾、譬如脑瘫,你在诗人的前面加上性别、加上身体状况之类的前缀其实就是变相的推销与广告。
诗人就是诗人,如果你想你写的东西称之为诗,那么你诗作的水平应该是与正常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同样的诗,不能够你写出来就是珍馐,别人写出来就是狗屎,余秀华可以高声喊出穿过大半个中国睡人,而正常的女人这样喊就是在作死。一个真正的诗人,应该象李白杜甫白居易一样,无须带有任何前缀,他们的名字就是他们的全部说明。
有人说,食指批评余秀华是有一个所谓的什么诗人鄙视链,喝咖啡的食指,看不起吃大蒜的余秀华。但是大家却不知道为什么喝咖啡的非得要看不起吃大蒜的、吃大蒜的就不能够看不起喝咖啡的?
以前我们喝不上咖啡的时候,我们羡慕喝咖啡的生活,可是现在年纪大了,财富多了,喝个咖啡小菜一碟,喝多了却会失眠健忘肝受损,倒是大蒜被打上了健康食品的符号,是我们大家每天都应该食用的。
所以,我不认为到今天社会发展的这个阶段能够喝上咖啡还算是上流人士的生活了。喝咖啡只是一种生活态度,却不再是我们所日夜祈盼的生活 ,因为,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喝的。但,要喝出味道来,光有钱却是不够的。
喝上了咖啡却未必能够过上喝咖啡的生活,因为有可能你吃大蒜的胃享受不了你曾经祈盼的咖啡的香。
对于余秀华,我很佩服她的坚强与毅力。但是对于余秀华这个名字和这个人,我一直是不忍直视的。因为总有阴影在心里。我不忍心看她控制不住自己摇晃的头颅,不忍心看她讲话时的表情、不忍心听她含糊不清的声音,这种感觉恐怕不是仅仅我有。
所以,余秀华,只是一个时代对弱者的一个姿势。在这个时代的姿态中,余秀华是受益者。虽然与她的努力和坚持中也是分不开的,而更多的努力者却并没有得到受益。
时代对余秀华很公平,但对更多的象余秀华这样的人并不公平。她们也都想自己可以在午后悠闲的喝喝咖啡,但却只能够由余秀华代为体验了。
中国弱者很多,想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自己想睡的男人的女人也很多,可是,杨丽娟想睡刘德华,父亲跳海自杀了,她自己被人认为是疯子。李晓璐睡了皮几万,把皮几万直接睡成了人渣渣…
所以,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资格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人的,只有余秀华,她可以。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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