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事是这样的:
“ 我曾经想过最大义灭亲的事,就是某天拉着一个男生的手从他面前呼啸而过。”黄思朝一脸的幻想。
“他是不会在乎的,不会在乎。”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只剩落寞在肆意渲染。
她说:“把这段缘分看成失去的开始才正确。当初的场景,我需要慢慢向你讲述,也许过程太过冗长,你就当恶作剧听好了。”
“当时要是两所学校没有合并,该有多好。我就不会遇见他。我还记得当时校长不再是那个胖子了,班主任也成了一个小巧的女生。同学中有好多生面孔,他就在那些生人里面。说来好笑,认识他倒是因为一个女生。那时候我每天放学回家吃饭,跟班上一个女同学顺路,走的久了,便也各自聊了起来。她说她喜欢一个男生,偷偷地没敢告诉他。我坏坏的向她打听,便在心里记住了男生的名字。有时无意间听到那个男生的名字就会偷偷瞄几眼,心里除了好奇倒也没有其他。”
“初三的时候,像是老天安排,他坐在了我的前面。只是那个女生已不再喜欢他了,我还为此叹息过呢。略长微乱的发,不高的个子看起来还蛮瘦的,笑容却很灿烂,单眼皮促狭起来像是月光蒙了层雾。他的自来熟挺让我招架不住的,不出几天,我们便以好朋友相称了。”
“上课时,一板正经的听课,在老师板书的时候他会转过来鄙视我:“近视眼,就是麻烦。”我毫不留情的一脚踹上他的大屁股,然后在后面看他一脸怒相却不敢言语的憋屈。你知道那样的时光似乎没有不让人怀念的理由。”
“那时候,他还蛮单纯的,不懂看人的脸色。在下课时分总是摇醒睡觉的我,就开始了他的说书生涯: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摇头晃脑的,倒有几分说书先生的样子。我的性子没有那么活泼,刚刚好他的率性热情就吸引了我。那时候下课睡觉时微微伸手就能触到他的背,上课走神时第一个看见的也是他略微婴儿肥的侧脸。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的,我就是喜欢那样的时光,喜欢那个时光里的他。像那样的开心,应该有一年吧。我的鱼尾纹就是在那时笑出来的。”
说到这,黄思朝把脸侧过来,眯着眼笑起来,好让我看清她的鱼尾纹。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从未见过有人在回忆旧时光的时候,会是一脸淡然。即使很悲情。
她坐正身子,将长发拨在脑后,大眼睛全部露出来,炯炯有神的看着前方。“然后呢,就是中考。那时候没有手机,连联系方式都是家里面的。谁考取了哪里,没人知道。可就是奇怪,怎么着我都能找着他。我们在同一所高中。”她看着我笑笑,“是不是很无聊?”
“不会,我知道故事才刚刚开始,不是吗?”我笃定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很认真。黄思朝确定我还在听着,她才继续讲下去。
“我升入高中的第一个生日,是他陪我过的。我们就沿着广场外的河堤一直遛弯 …….遛到很晚才回去,久别重逢,自然有话聊了。回到宿舍,我发短信给他,我说,张北,人一生下来就是来赎罪的,所以人很悲哀,16年前的今天,是我误落尘网的一刻,因为有你,我不会悲哀。很矫情,对不对?他怎么回的,我倒忘了。可能是那个短信起的头吧,以后每隔几天总会发给彼此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就熟络到无话不说了。”她停了停,叹口气“比初三,似乎关系更好。所以我才会会错了意。”
“高一的时候,他就在长个子,到了高三,升到了180,那是后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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