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小鸭

1.

窗户的微光透过窗玻璃洒在教室里，教室里响着沙沙的写字声，现在是最紧张的时候，高三，黑板上右下角写着“高考倒计时还剩93天“，初春入夏的阳光好像薄荷草的熹微，窗外飘荡着细小的杨柳絮。

“我喜欢他已经2年零9个月了，他是我心里唯一的光芒。他也曾在我站在讲台上傻傻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对我微笑，然而更多的时候，我好像空气般透明，在这个班级里并不耀眼。我唯一自豪的就是我的成绩，仅此而已。”

楚雨在日记本上沙沙写出这样的话，她唯一的寄托就是写日记，在这里她的话才最多。自习课，空气里有些热，她抬头向75度角张望，林寒，正坐在那里，和前排的男生说着什么。在午后的阳光里他看上去棱角分明，透着青春的气息。楚雨看着，心里有些难过。

她知道林寒要考人大，而她的梦想是厦大，从小的梦想。小时候她在厦大校园里和爷爷散步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里。她看着自己的日记，这是高中以来的第8本，厚厚的。她咬了咬牙，拿着笔写下一句话：“为了他，我愿意去人大。”

一个面容姣好的前排女生回过头来看着她，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呦，又在写你的破日记啊，你是不是有心理问题啊。”女生叫夏薇，是班上的强势人物，也很受欢迎。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漂亮一点的女生就比别人多一点权势，何况她爸爸还是高官。夏薇眯起眼看楚雨的日记，看到了她写的文字。

    “呦，你想去人大啊。”

楚雨合上日记本，低头开始写作业不理她，不说话。夏薇白了她一眼，回过头去写作业。

楚雨心中有些难过，不过她也习惯了。自从她爷爷在学校周围捡瓶子开始，她就一直被同学嘲笑——她没有爸爸妈妈。

她心中一直渴望能有一个宁静和友善的世界，没有烦恼，没有别人异样的眼光。她学习很好，但是性格文静内向，在班里没有什么人气。像夏薇这样骄傲的公主，性格泼辣，就总是那她做玩笑。

    “你看她的衬衣，总是磨得发白，也没见她换过。”有同学议论说。

只有在每月的月考成绩排行榜上，楚雨才能找到一点属于自己的骄傲。她总是前3名，和第2名的林寒名字总是排在一起。

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至少，这是他们是在一起的。尽管他是班上最受欢迎的男生。不仅学习好长得帅，还是学生会的干部。楚雨咬着笔尖，看着左前方坐着的林寒，心里升起了一阵温暖。他那么好看，即便是这样看着他，也好。只是离分别的时间只有93天。

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林寒送给她一个礼物，羞涩地对着她笑。她总是梦见，和他在一起，然后醒来又觉得羞愧。她只是丑小鸭，他甚至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

下课了，夏薇对同学说：“楚雨想考人大，我看她是想和林寒考到一起。”“就她，痴心妄想。”“她怎么可以这样。”“我们要教训教训她。”几个女生说说笑笑着，计划着什么。

2.

楚雨从厕所回来，在楼道里走着。她看着周围嬉笑打闹的同学，而自己却没能融入他们，和他们一起欢笑。

她正忧愁地走着，突然听见从班门口爆出一阵沸腾的笑声和喧哗声，她觉得奇怪，她听见有人吹口哨的声音。她走到班门口，看到了一副惊人的画面。

夏薇正在拿着她的笔记本站在讲台上朗诵，底下全是吹口哨起哄嘲笑的同学。班里很热闹的样子。

“我喜欢他已经2年零9个月了，他是我心里唯一的光芒。”夏薇怪声怪气地念着楚雨的日记。林寒在欢闹的人群中坐在座位上，脸色很难看。

楚雨一下子跑了上去，去夺日记本，现场乱作一团。两个女生撕闹着，日记本在夏薇手里一下子扯开，掉在地上。同学发出了一阵哄笑。

下节是体育课，上课铃声打了，同学们一股脑都跑出了教室去上课，嬉笑哄闹着，离开了，留下楚雨一个人蹲在地上看着撕烂的日记本发呆。

夏薇得胜似得和几个女生高兴的走了。楚雨蹲在地上看着日记本。

林寒坐在座位上，看着她不说话。

空气里迷蒙着静谧的氛围，林寒站起来走到楚雨的身边，她眼里含着泪。

    “你要上人大？”林寒问。

楚雨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眼里写满了恐惧。他会说什么，他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楚雨心想着，心感觉要窒息。

    “不要破坏我的声誉好吗？谢谢。”林寒看着蹲在地上的她冷冷的说，帅气的脸上写着冷漠。说完，离开了教室。

时间好像静止了。那天楚雨没有去上体育课，一个人靠着墙坐在教室的地上哭。

她从来没有想过，喜欢了3年的人居然会对自己说这种话，竟然是这样的人。她的心思全部被白费，统统抛进大海，再也找不回来。她一直哭，那是她一生最漫长的时光。

她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日记本。那上面有她写的满满的初恋，现在碎的就像她的心。

那一年，她17岁。

8个月后，她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人民大学中文系。

桂花的香气飘荡在校园中，楚雨走在大学宽阔优美的道路上，看着大学校园的景色出神。她不知道这8个月她是怎么过来的。

那件事之后，一切好像都过去了，没有多少人关注她的事，都在忙着高三的备考，谁会理会这种狗血的故事。

林寒在学生会招新的地点正在报名，他早已忘记了这件乌龙，这一切他司空见惯，如同过眼云烟。

几个聚集在一起的学生在议论什么：“听说咱们学校中文系新生有一个牛人，获得了今年中法举办的中外文学大奖赛一等奖，被校长召见了。”“你是说那个很有名的比赛吗？听说第一名奖金有10万呢。”“听说那个新生被直召进学生会了。”“是吗？好厉害。”

林寒听着旁边几个学生的议论，觉得这个新生真是个牛人。他一直梦想着进入大学的学生会，那里曾经出过几个名人校友。他抬起头，夏日的阳光和学校的一栋栋大楼，想着自己的生活才刚刚开始。他要锻炼自己的能力，成为想某校友一样的社会名人。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系的？”负责报名登记的学生会学长对林寒说。林寒晃过神来，精神抖擞地说：“林寒，法语系，特长是……”

他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他看着登记学长满意的眼神，知道自己一定可以进学生会，充满了自信。

大学的紧张生活才刚刚开始，林寒竟然觉得有些不适应。他发现学校里优秀的人很多，相比自己也不过是普通的水平。他成功进入了学生会，这是他成功的第一步。在众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他已经很让人羡慕。

一天，他去学生会的办公楼参加活动，楼道里静无一人，空荡荡的。他是入会以来第一次参加活动，心里十分兴奋。他正上楼，突然在快要登上二楼的台阶上，一个从转角跑来的女生和他撞了个满怀。

是一个瘦瘦的女生，应该是学生会的人。他潇洒地伸手拉起了摔倒在地上的女生。女生留着一头长发，她抬起头，林寒看着她的目光，惊呆了。

明亮而纯净的目光和脸庞，长长的黑发和斜刘海，女生干净而整洁。他看着她的脸，身体僵硬了，那个面容，正是高中同学楚雨。

“你是……楚雨？……”林寒喃喃地说。以前上高中的时候，楚雨扎着马尾辫，光着脑门，现在她出现在人大，而且换了长发的发型，也拿掉了带了8年的眼镜，看上去竟然那么清新美丽，好像换了一个人。

    “是你？”楚雨低声暗暗地说，脸上冰冷低沉的样子。

    “对不起，我还有急事。借过。”楚雨捋了一下头发，抱着书从林寒身边擦肩而过。留下呆呆的林寒，他没想到楚雨真的考到人大来了，而且她不戴眼镜留长发居然那么漂亮。他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有点眼神不好，竟然没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女生竟然也很好看是美女。

    “不要破坏我的声誉好吗？谢谢。”林寒想起自己那年对她说过的话，心中有一些尴尬。

想不了那么多，林寒疑惑地走上楼梯，他还有正事要办，他走上二楼的小礼堂的观众席，去听一场学生会的报告会。他心有余悸，心想真是狭路相逢，觉得这个女生有什么了不起，居然真的进了人大。

他坐在二楼的观众席上，周围的同学渐渐入座多了起来，报告会开始在即。他坐在那里，心里乱乱的，脑子里全是楚雨抬起头是精致的面容，好像电影画面一样挥之不去。

那个高中的丑小鸭，原来并不丑。

灯光暗下来，一阵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是报告会开始了。这场报告会是为那个得了中法国际文学大奖的中文系新生开的主题报告会，讲授写作方面的经验。作为学生会的成员，那个获奖者在学生会组织下向全校报告经验。

林寒屏息凝视，看到会台上那个传说中的女生走上了报告台。

   “啊，是她，好漂亮。”旁边坐着的两个女生激动得说着。林寒仔细凝视，大吃一惊发现那个得奖女生是楚雨。

楚雨在讲台上娓娓道来，观众学生们认真的听着，最后结束时抱以了热烈的掌声。

林寒坐在那里像傻了一样。他没有想到被自己冷漠拒绝的楚雨竟然会成为全校的焦点，而自己什么也不是。而且他们同还在学生会。

听着热烈的掌声，林寒觉得十分后悔，早知今日，当初又何必那么残忍地拒绝她。他坐在观众台的座位上久久没有离去。

楚雨讲完，看着大礼堂的人群和灯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她变了。正是那天林寒对她的冷酷拒绝，对她整个高中时代的初恋时光判了死刑的那个瞬间，她蜕变了，她的心变得坚强。她对自己说，无论如何也不会再让人对她小瞧，包括林寒。

她要复仇。

3.

曾经我以为时光会停留地很漫长，我以为你会对着我微笑，牵起我的手，直到时光的尽头。然而，命运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林寒进入了学生会工作，见到了同在学生会的楚雨。那是一个下雨的下午，林寒看着楚雨发呆，痴痴的看着他不说话。他希望她能原谅他。

    “她不是喜欢过我吗？原谅我应该没那么难。”林寒想。

在楼道里，林寒对楚雨说：“你能原谅我吗？”

楚雨默不作声，表情冷漠淡然。她说：“你是指什么事？”

    “就是高考前的那次……撕日记的事……”林寒怯懦地说。他希望她能够原谅他，他希望能结交她。

楚雨回过头淡淡地笑着：“你在说什么事，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了。”

    “楚雨……”林寒叫道。

    “怎么了？”楚雨停下离开的脚步。

林寒搔着头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我……”

    “不要再说了。”楚雨打断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好吗。”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了。

脚步那么漫长，雨一直在下。楚雨背过头去匆匆离开，她必须离开，因为她的眼里已经涌出了泪水，不想让他看到。

曾经那是她整整3年做梦都想听到的话，现在却在这种场合听到这么违心的话。她觉得悲伤难过，好像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涌来。

    “但是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林寒。”楚雨在心里想着。

她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时光流转，两个人的距离还是那么远。楚雨作为学生会的笔杆子，很受欢迎。林寒观望着，很无奈。他看到追求楚雨的人出现，看到她受欢迎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寒报名了法国的交换生活动，能够入选的人以后将获得到法国读研的优先资格。林寒准备了一个半学期，每天苦读，就是为了能够争取到交换生的名额。

期间，楚雨交了一个法学院的男朋友，也是学生会的，人很帅也很优秀，对她很好。林寒望洋兴叹。想起楚雨曾经喜欢他的事，心里很难受。他们俩成天在学校里出双入对秀恩爱，让单身狗的林寒很尴尬。而楚雨的男朋友是林寒在学生会的上司。

一次，楚雨和男朋友正在楼道里亲吻，林寒无意走过撞上了很尴尬。林寒男朋友看见林寒，对他说：“你的月报告还没有交，要快点，这周三给我交上来。”说完搂着女朋友走了。留下闷头闷脑的林寒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听见两人离开时边走边聊天。林寒问：“你认识这个人？”男生说：“工作能力比较差……”两人嬉笑着离开了。林寒像个傻瓜似得站在那里，心里别提多难受了。他们两个现在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而自己却什么也不是，工作能力还被受到质疑。他看到了两人离开时楚雨看像自己的眼，那里面写着怜悯与嘲讽。

“我喜欢他已经2年零9个月了，他是我心里唯一的光芒……”林寒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想起了曾经的楚雨高中时写的日记。他听了很多，她的文采确实很好。那个时候，他也曾有所感动，只是碍于面子，无法接受她。那个时候，她还深爱着他。

林寒想着，感觉有些冷。他拿着去法国交换生的复习材料，冷得缩了缩脖子。

林寒注意到了外联部的一个女生，是个非常活泼可爱的女孩，很爱参加学校的活动，很活跃，也很受同学欢迎。一次他一个人在打扫学生会办公室的时候碰到了她，她微笑着和他聊天，还帮助他一起打扫。他喜欢上了这个叫张甜的大一女孩。

张甜也被林寒的帅气所吸引，两个人很快走到了一起。

    “呐，你和宣传部的楚雨学姐熟吗？我很崇拜她。你们不是一个高中的吗？”一天两人在吃饭时张甜对林寒说。

    “唔……是一个高中的。”林寒说。“不过，不是很熟。”

    “奇怪了，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怎么会不熟呢？“张甜天真地问。

林寒吃不下去了，停了下来。高三，杨柳絮在窗外飘舞，教室里全是沙沙的写字声，黑板上写着离高考还有93天，女孩熹微的眼神……林寒想起这些，感觉好像是前一个世纪的事情。他已经大二了，感觉高三好像是前世的梦。

就像楚雨，曾经的她好像是梦中的人。

渺小的，不受欢迎的楚雨。

和现在，漂亮的，出名的楚雨。

哪个才是真的她？林寒想着，他也曾经为错过了这个女孩而感到惋惜后悔，曾经好像一场梦一样，让他在夜里惊醒。

    “你帮我问问楚雨学姐好不好，咱们俩报名交换生不是她在审核吗？”张甜问。

楚雨因为得了中法交流文学大奖，所以和法国驻学校的办事处比较熟悉，所以被任命为对学生资格的评审之一。

    “我……”林寒说不出话来。他和张甜都报名了这次的交流生，没想到楚雨竟然是评委，他叫苦不迭。

平时楚雨对他总是很礼貌的样子，也没有为难过她，只是距离永远不远不近，好像很难靠近的样子。林寒也很郁闷。他现在最珍惜的人就是张甜，这个可爱的女生，只有她才是他的依靠。

    “你不是她的同学吗？你去求求她嘛。”张甜摇晃着林寒的胳膊央求道。

    “好吧……我去试试。”林寒无奈地说。和张甜一起去法国留学是他最大的梦想，那里有他的前途还有未来。

    “你最好了。”张甜笑着吃了一口饭。

    “时过境迁，你是否还记得对我的情？楚雨？”林寒心想着，敲响了楚雨所在的办公室的门。

楚雨开门看着他，逆光。林寒心里有些难过。

    “请进。“楚雨说。

林寒走进去坐了下来。他想起了高一时第一次见到楚雨，是去保健室一开门看见她的脸，逆光。

楚雨也愣了一下，她也想起了那时的事，那时她15岁。

现在她20岁，5年过去了。

4.

    “请进。”楚雨将林寒让进来，林寒在沙发上坐下，楚雨在办公桌前坐下。

    “我来是想问下我和张甜交换生申请的事情，我们的资格都够了，但不是最优秀的，你，能帮帮我们吗？”林寒说着，心里也没有底气。

    “材料我看过了，你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去。”林寒说。

    “！！”林寒一惊。

楚雨继续说：“你们的资格申请评审委员会都审议了，你们俩的能力和水平评分不相上下，都排在最后，我们只有一个名额给你们。”楚雨喝着茶淡淡的说。

林寒低着头不说话，两手紧紧交叉在一起放在膝头。

   “正想找你们商量，既然你们是男女朋友，那就好说了，你们自己商量，尽快做个决定吧。”楚雨说。

林寒低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在爱情和前途面前，他不知道如何抉择。许久他才缓缓抬起头来，艰难地看着楚雨对她说：“选我，我去。”一字一顿。

林寒看着他，心里在翻腾，他还是他，和那时的他一点都没变。她为他难过，也为自己曾经竟然喜欢了这样一个人3年而难过。那是她的青春。

    “是吗？你们可要商量好。你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林寒艰难地说。

走出办公室门，林寒心头虽然失落，却有一丝放松。他庆幸自己和楚雨认识，可以早点得到这个消息把握住这个机会。虽然这下张甜没法和自己一起去了，但是至少自己的前途没有受损。

他回了宿舍，张甜正在男生宿舍门口等他。她看到他焦急地跑上前问情况，林寒一脸遗憾和难过地对她说：“资格只有我通过了，你落选了。”

张甜眼里挤出一丝泪水，但是又微笑说：“我就知道的，你比我优秀，你可以的。只是我去不了了。”说着也很难过。

林寒一把抱住她，他知道她是真的爱他。虽然……

正式通知下来了，去法国的交换生名单上有张甜，却没有林寒的名字。

林寒暴躁而愤怒地跑了出去，他整整一年的心血就这样白费了。他去找楚雨，他要问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怒气冲冲地冲向了学生会的办公大楼，他要找到楚雨，他知道一定是她搞的鬼。他跑着，和时光赛跑，他知道，她一定不会这样对他。

午后的阳光，照进了学生会的楼道，林寒跑进去找楚雨算账，却迎面遇到了等他的张甜。张甜一把抓住了他，一脸愤怒。

    “你为什么要跟楚雨姐说把名额让给你？我都知道了。”张甜一脸阴沉。

    “我……”林寒被逼得说不出话来。

张甜扬着手里的法国大学的入学邀请书，生气地看着林寒。

    “要不是楚雨姐帮助我，我还被你蒙在鼓里，枉费我那么爱你，你竟然这样对我。”张甜气愤的说。

张甜愤怒而不屑走了，她临走前白向林寒的眼神让他不寒而栗。张甜临走时对林寒说：“我要把你的行为告诉所有人，让他们认识认识你。”说完走掉了。

林寒站在那里，秋天的黄叶落叶纷纷，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抛弃的人。

在这所大学里，有一个不受欢迎的人，他所到之处，受到的都是别人的鄙夷和嘲笑。他只有和日记本说话。没有人喜欢他。他叫林寒，一个眉目清朗的大二男生。他的女朋友把他的作为发表在了学校的论坛上，一时间他成了所有人鄙视的对象。

他一个人在路上走着，时光那么漫长，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看到别人对他的冷眼和议论。

他在远处看到一个人，正在路上走着。那个女生，在学校里那么受欢迎，所到之处，受众人欣赏和关注。秋日的午后，她正和几个同学在街道上从对面走来，秋阳落在她的头发山闪着微光。她叫楚雨，她才是受欢迎的人。

他看着她从身边经过，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他伸出手搭载女生的肩上，想和她说话。

女生看着她停了下来，旁边的同学对男生投出了异样的眼光。

楚雨张口说：“不要破坏我的声誉好吗？谢谢。”说完转身离去。

曾经，你是我心头的唯一，是我的初恋，我只能偷偷看着你，想着只要这样的时光能够慢点，想着能够永远这样看着你，就好。

那时我们1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