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绿皮火车

从秀山返回，竟然坐了一趟绿皮火车，字母K开头的快速列车，已经想不起上次坐绿皮火车是什么时候，感觉像是要遇到一个久未谋面的老友。内心谈不上十分期待，却也还有几分好奇，绿皮火车和以前相比有没有什么变化。

一进入绿皮车车厢，第一感觉就是车厢特别高大，空间比较大。车内的装饰和座位，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同于现在的动车，座位默认都是朝向一个方向，绿皮车上的座位都是两排对坐，两排座位中间依然安装有一个淡黄色的小桌板。看着眼前的物件，只感觉一股浓浓的复古风，扑面而来，我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大约二十年前，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就是坐着绿皮火车来到重庆，第一次来时，坐了二十六个小时的硬座，几个同学同行，围坐在小桌板处打扑克，也是那会儿年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也没觉得腰酸背痛，就到了重庆。再后来，自己一个人乘坐绿皮火车，虽说换了卧铺，二十多个小时下来，总是觉得吃不消。

来到座位上，往行李架上放背包时，发现行李架高度比现在的动车高铁要高一些。座位对面坐着两个年轻的美女，坐到座位上一会儿，才知道现在动车座位的方便。在座位上无事可干，我就四处看，一不留神，眼神就和两个美女对上了，一对上眼神，吓得我吓得赶紧扭头看别处，生怕美女误以为我在偷窥。不认识的人这么近距离的坐着，还一坐好几个小时，要都是男性还好说，尤其是遇到这种年轻的美女，让我很是尴尬。动车座位设计成默认同一个方向，这样不熟悉的人，不用面对面的近距离长时间坐着，如果是熟悉的人同行，又可以踩住踏板，快速地调转过来，面对面的玩个痛快。

车厢里陆陆续续上满了人，气氛也逐渐活跃起来，有些同行的人面对面坐着，嘴里磕着瓜子，聊着天。中间通道里，不断有人来回穿行，打开水或者上厕所。与动车相比，绿皮车厢内更有烟火气，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氛围。

“花生瓜子，八宝粥，啤酒，饮料矿泉水，来腿让一让。”

想什么来什么，绿皮火车上怎么能少了售货员。那个年代售货员称得上是火车上最靓丽的风景。不仅口才好，而且身怀绝技，不管多拥挤的车厢，她总能推着那辆狭窄的售货车穿梭自如，犹如段誉施展了凌波微步，再拥挤的人群，她都是神态自如，风采不凡。卖零食的售货员过去了，好像还差了一类售货员。

这类售货员堪比相声大师，每次在车厢里卖货，都像是单口相声，说学逗唱，样样精通，尤其擅长贯口。耳边又传来一阵叫卖声，她来了。

“各位旅客朋友，有需要给家人朋友带特产的注意了，来自新疆的特色水果......火车您不是天天坐，今天的优惠您别错过。”循声望去，一位穿着火车制服的中年女子，推着一辆售货车，车上全是花花绿绿的袋子，应该是她口中的特产。记得很多年前，看过一个视频，火车上卖袜子，那售货员嘴里也是一套一套的，一边说还会边演示，袜子怎么拉长也不断，用钢刷怎么也刷不破。如果说火车上的售货员是最靓丽的风景，那么特产售货员应该是这风景中的巅峰，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说话间，售货员拆开手里的袋子，分发给旅客品尝。我不敢看她的眼睛，生怕看了之后，非买不可。

一路低着头，看小说，耳边不绝的是各种声音，框框的车轮声，进出隧道的呼啸声，聊天声，叫卖声。在满车厢的声音里，很快度过五个多小时，到达北站。

绿皮火车又给我复刻了一次以往的记忆，还真是一次别样的出差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