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手练习30篇随笔top1:无关青云路,无你处无江湖。]
题案/笔酃
文/素国花令
正文/
人间秩序,均有相对应的组织来维持。我是花令,人间笔序,我的笔,可不是一般的笔。
序者皆虚妄,非人非仙非鬼非魔,序者介于三界之中,超脱五行之外,我们的老大,是一个名叫镜的家伙。
说白了,我们就是残存的一缕混沌。
坐在我面前的这几个花里胡哨人模狗样的人,分别是阎君殿孟婆十三,仙君殿月老项羡,九尾涂山部红线仙涂山梦梦,九尾青丘部上仙白荼。
我一拍桌案,茶水晃了晃,露在桌面几滴,微微勾唇露出一个笑,举起手:“请问,这根儿红线,是怎么回事?”
我的无名指上,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红线,红线无限蔓延,正是牵情线。
涂山梦梦弱弱的举起手,指向了月老:“是是是…是他要我牵的!”
我抬手就想打人,但紧接着,一股威压压下,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撞上,直将我挥退开来。
“小丫头,不得无礼。”
“噗…”我吐出口血,半跪下来,“令逾矩了,参见镜主。”
项羡无奈说道:“老东西,这么凶干嘛?小姑娘闹着玩儿,你也要插上一手?当那白荼上仙是摆设不成?”
镜是个全身黑袍的男人,半张金色面具遮面,刚才的威压,便是来源于他。
孟十三走到我身边,将我搀扶起来,说道:“若非事出突然,我们也断不会出此下策。”
镜都惊动了,想必,应是大事。
我微微垂首:“孟姑娘说的是。”
“这根红线,能帮你找到你要找的人。应折多日未归,窃取镜界至宝,化为凡身,今次要你出手,务必将阴阳镜取回来。”
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什么?!这不可能!”
“此事因你而起,也算万般造化。”白荼喝了口茶水,眯了眯眼睛,“你且辛苦一趟,走这一遭人间界吧。”
“是,令定当不负所托。”
这么一看,镜身上的气息,确实有些奇怪,他化为一片沉雾,离开了阴阳殿。
白荼与涂山梦梦,项羡紧随其后,只剩下孟十三。我垂眼开口:“孟姑娘,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这项羡的忘情水,我便留给你了,你可能会需要。”孟十三抬手擦去我唇边的血迹,笑的几分意味深长,“这人间情爱,或苦或甜,你可要好好儿品一品。”
我不明就里,虽然我平时说话恭恭敬敬,但大多人我都混了个熟,刚才是同涂山梦梦玩笑,没想真打,但如今情况特殊,我也不敢再放肆,便点了点头,目送孟十三远去。
执笔抒墨,抬手挥开一片墨色,随后踏了进去。
笔序若要化人,并不可能,最多也就是附身,一阵眩晕之后,我睁开眼睛,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
Wo——c!打人不打脸!
头皮一疼,我的头发被人拽着,对上一双寒潭一般的双眼,身体上下都痛的不行。
借着余光,我这才看到我身在的地方,看格局,是酒店房间?
2017年的人间界,这个地方,应该是沧州的沧城。
眼前这个男人,面色阴沉,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跌坐在地的我。
这神奇的展开怎么回事?等下?怎么感觉不到原主的酃?难道我身体的原主人已经死了?
“莫棠,你给我搞清楚,菁菁跟你这种表里不一的龌龊女人不一样,我希望你以后长长脑子,别做这种没脑子的事儿!”
男人甩手就走,我一脸懵的爬起来,揉着肩膀酸痛的地方,莫棠…
我抬手一挥,墨色绘成了一张残卷笔墨浮现,上面写着莫棠的相关事件,我越看眉头皱的越深,一挥手抹去残卷打了声响指。
穿着白色长裙的姑娘,以透明体的方式,站在我面前。
“啧啧啧…你这也忒惨了,魂魄都不稳了。”
“我…我死了吗?你是谁?”
“你阳寿虽无几,阴寿却已尽,不过我既要借用你的身份,你自是不能死的,我便破例保你十年阳寿。”我抬手点在她眉心,“以墨凝魂,以笔书酃,以序者相誓——令!”
那姑娘周身围上一圈儿墨字,随后化为点点星光,落在了我胸口上。我拍了拍手,转身拉开门把手离开。
得先离开这儿,不然接下来被发现就惨了。
我前脚刚走过酒店拐角,就看到两个女人快步向着刚才我所在的房间走去。
果然是这种老掉牙的桥段。
我冷笑一声儿,顺手拿起放在保洁车上的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压着帽檐向下一压遮住脸,快步走向了电梯。
莫棠,女,二十三岁,莫氏集团二小姐,跟所有霸总女主设定差不多,有个后妈,后妈有个女儿叫莫菁,耿直傻白甜女主和白莲花儿妹妹的设定,真是…够狗血的。
刚才的男人名叫唐河,名副其实的霸道总裁设定,本来是莫棠的原配来着,可惜…
我到附近的小诊所上了药,然后转道回了莫棠自己家里,倒真该庆幸莫棠一个人住,不然我就没地方去了。
莫棠的家收拾得很干净,我坐下来,打了个响指,看着对面的莫棠,双手相扣,抵在下巴处:“初次见面,你好,我叫花令。”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
“你现在是我的人了,等你真的死了之后,可要跟孟姑娘说,来我这儿报道啊。”
我笑眯眯的看着她眉心的痕迹,将一些能告诉她的事简短叙述了一遍,她愣愣的缓了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小丫头,胆子不小啊。”声落那人也跟着出现了,嘴角是那抹熟悉的狐狸笑,“你可知帮人擅改命格,可是要受反噬的。”
“我没带怕的,白荼上仙有何指教?”
莫棠回过神,低着头抿唇不语,白荼瞥了她一眼:“这就是你写出来的人生?”
“我呸,你可别冤枉我,本殿下自战死之后一直在阴阳殿勤勤恳恳,笔序又不止我一个,我怎么知道谁写的!”
莫棠喃喃道:“我一定在做梦,原来真的有神仙啊。”
我摊了摊手:“诶,打住,我不是神仙。”
“我也不是神仙啊。”白荼微微一笑,“本狐号妖,不号仙。”
莫棠呆呆的点了点头,我扶额,这谁搞出来的傻白甜,也忒蠢了,怪不得死那么早,没有小说里的主角光环,这不分分钟活不过三集的节奏?
“白氏集团是我的公司,你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可以来找我。”
“他就在沧城,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白荼点了点头,指了指莫棠,我扬眉轻点了一下头,看着他把莫棠带走,站起身揉了揉肩膀。
莫棠这女人不太聪明的样子,留她在只会坏事儿,当务之急,是先找到应折,拿回阴阳镜。
涂山梦梦牵了牵情线,这种线除非身死便斩不断,我跟应折一定会相遇,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罢了。
“叮——”
我摸了半天,找到了莫棠的手机,忙拿起来接通:“喂,您好。”
“姐姐,唐氏今晚有化妆舞会,你记得来哦,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化装舞会?嗯?那该穿成什么样子?
我嘴上嗯了一声儿,挂断了电话,莫菁很快把地址发了过来。
我打了个响指,看着指尖点墨化成人形,双腿交叠,坐在了眼前的茶几上,这货叫墨樱,修行了将近千年,还没化成人形。
“令殿下,你找我?”墨樱伸了个懒腰,“诶?等会儿?你谁?”
我扶额:“我是你口中的令殿下,行了别贫了,化妆舞会,什么样儿?”
“您要找应折大人吗?舞会倒确实是个好去处,不过人间不比他处,令殿下不若就照平日穿着去,以免打扮的太奇葩被笑话。”墨樱一跳,跳上我肩膀,“唔,最多再戴个面具啦。”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啦。”
“我能去吗我能去吗?我也想去看看!”
“好啊,可惜你还不能化人形。”
一提这个我就觉得满心惆怅,这再笨的,一千年了,也能有个人样儿吧?可这只…
墨樱叉着腰理直气壮:“谁说我不能化人型了,我只是懒而已!”
他拽着我的头发滑下去,落地一瞬,飘起淡淡的墨香,一个翩翩公子恰在眼前,眼尾一点墨,端的是比我这女人还要妖。
我撸了撸袖子:“好啊,你居然没告诉我!”
“我这不是…诶诶诶,令殿下饶命啊!”
当晚八点,我同墨樱前往莫菁所说的舞会地点,穿着上,墨樱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而我,则是在莫棠的衣柜里挑了一套粉色长裙,挽白色长纱,墨樱帮着挽的发,我并没有戴面具,而是加了一个金框戴镜链的眼镜。
此时我们正站在舞会入场门口,我把玩着名帖啧啧称奇,戳了戳墨樱:“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墨樱伸出手臂给我,我抬起手挽住他的胳膊,侧头看他脸上的面具微微抿唇:“你说应折会在这儿吗?”
墨樱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我心说但愿吧。
我常年在阴阳殿,很少去其他地方,大多只有其他笔序解决不了的,才会来打扰我,墨樱是我无数一个人的岁月中,陪伴我的人。
应折任酃序时间不长,我一直以为他会一生一轮回,结果却成了和我一样的人。
我拉了拉墨樱,与他大步走了进去,事实上我们已经来晚了,
莫棠的父亲跟在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背后,想来,应该是原身的后妈了。
也不知道莫棠有什么不同,总之一走进去,四下陷入了沉默声中。莫菁几步跑过来,看起来相当开心的拉着我的手。
“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生我跟阿河的气了…”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所以来晚了。”我不着痕迹的避开她的手,推了推眼镜儿,“妹妹不是告诉姐姐,是化妆舞会嘛,姐姐还愁没有合适的衣裳,这来了一看,原来姐姐没穿错啊。”
莫菁局促了一下泫然欲泣道:“我也以为…所以才那样告诉姐姐…”
“莫棠,我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离菁菁远点儿!”
那高大的身影瞬间遮了光线,正是那个我一来莫棠身上,就受了他一巴掌的人——唐河。
“唐先生说笑了,这自古以来,有种东西,叫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的那种。”我一脸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这刚来,妹妹自己就凑过来了,怎么能叫——“我离她太近了”呢?”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莫菁那眼泪,真是说来就来,“我不过想跟姐姐亲近亲近…”
“我的意思就是——”我退后一步,冷眼看着唐河揽住哭哭啼啼的莫菁,继续说道,“人不能没有自知之明,怎么?我还要对你笑脸相迎么?”
“莫棠!!”
唐河低吼一声,我抬手掏了掏耳朵:“吼那么大声儿干嘛?你耳朵聋,我耳朵还不错,你给我吼聋了怎么办?”
唐河抬手就要打,墨樱上了一步,抬手抓住他的手腕儿,我缩在墨樱背后,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墨~你看他,他要打我~”
我看见墨樱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但还是一脸冷淡的开口:“打女人,你也是个男人?还好我的小棠没跟你跑了,若是跟了你这么个男人,恐怕也要因为家 暴离婚。”
唐河扯了扯手臂,但都没能从墨樱手里挣脱,我凑近唐河,小声儿说道:“唐先生,我可请了一些记者过来,你等着明天的报纸吧。”
墨樱抿唇忍着笑松开手,摸了摸我的发顶:“被人欺负,要告诉我,知道不?”
怎么回事儿?我被一个小崽子撩了?!淦!
我点了点头,说道:“我渴了,去帮我拿一杯绿茶好不好?”
墨樱点了点头,警告似的看了唐河一眼,转身离开。
莫菁擦了擦眼泪,小声问道:“姐姐…那是谁啊?”
“跟妹妹有关系吗?唐先生,难道满足不了妹妹了?”我推了推眼镜儿,打量着唐河,“看起来…还可以啊。”
唐河被我看得耳尖儿都红了,吼道:“你看哪儿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来了之后,为什么都安静了,莫棠,莫菁和唐河,这三个人在一起,简直就是修罗场的开幕式。
不过我现在顶着莫棠的身份,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让这个混球儿欺负到我了,即便这么久过去了,我身为战候殿下时的能耐,可一点儿都没忘。
我耸了耸肩,但谁知道,莫棠的父亲几步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眼镜儿被打落,齿尖儿刮过口腔内壁破了个口子,嘴角登时就见了血。
“逆女!还不给唐先生道歉!”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看着墨樱快步走过来,于是冷笑一声儿:“请问您是以什么身份对我说这句话的?”
“当然是——”
我抬手打住他剩下的话:“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被逐出莫家家谱了吧?户口本上也已经没了我的名字,所以——”
我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回去:“这一巴掌,我还给您,不爱还娶,生而不养,得而不惜,你就该死。”
莫菁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儿:“姐姐…你不可以这样…这是爸爸啊…”
“妹妹,我奉劝一句,鱼塘不好养,小心炸了塘。”我一把甩开她的手,从赶来的墨樱手里接过那杯绿茶,抬手就泼在了莫菁脸上,“这杯绿茶,很适合你,臭妹妹。”
莫棠的父亲气得不轻,指着我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唐河最快反应过来,把莫菁护在身后就要打过来。
我抬手拦住他的手,反手就是两巴掌。
“你!”
“我什么我?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挑日子么?”我眯了眯眼睛,“这两巴掌,是你欠我的,唐河,你别以为我还是那个好欺负的。墨,我们走。”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肿了没有,还好我还能查阅阴阳殿的笔序录,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莫棠这货这么惨。
我转身拉着墨樱离开,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墨樱开口说道:“就这么走了?”
“我能感觉到,应折在那儿,但是,不在在场的人里。”我摸了摸脸,“看来,要多一些时间了,可就怕镜主那边儿来不及。”
就着路灯的光,墨樱拉住我,板着我的肩膀看我的脸:“都红了,心疼死我了。”
“臭弟弟,你想干嘛?”我敲了敲他的头,“按人间年纪汇算,我可都能当你奶奶了。”
“那…应折大人呢?”墨樱垂下头,手指在身前交握,全然没有刚才的霸道样子,“那你…你喜欢他吗?”
“素国亡国,已经有将近万年了,而我也已经死了万年了,时间会消磨很多东西,我跟应折,在分别之后相遇,也只是陌生人。”我顿了顿,“应折成为酃序时的那一世,有一个爱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不太关注这些。”墨樱摇了摇头,“不过话说阴阳殿收录了那么多人的人生,你真的都能记住吗?”
我转身继续走着,墨樱跟在我后面,看着眼前的路,路的尽头,是一轮明月,那是阴阳殿不曾有的风景。
我蓦然开口:“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
墨樱追到我身边,毫不犹豫的开口:“知道,火烧穷奇山,因为你的死,换来了素国百年太平。”
“我带他去看过我的人生,最后那一刻,他想去救我。我看的明白,那是出于善意与人情,跟爱不爱我,没有半分钱关系。”我露出一个笑,“他已经忘了,我也没必要记住了,等不到的东西,就不要等了,我最不喜欢等了。算了,跟你说也不懂,快点儿回家吧,折腾一晚上,我饿了。”
墨樱笑道:“那好,我给你做好吃的。”
无关青云路,无你处无江湖。
这大概是我唯一的想法了,我终于知道,孟姑娘为何要给我那瓶忘情水了。
是怕我忘不掉,一个人执念么?
吃完晚饭,墨樱便隐回去了,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息,很快就睡过去了,做的梦,皆是我在素国的那几年。
如果你能回到当年,你最想弥补什么样儿的遗憾?
如果是我的话,我大概会找林弦问一问,此去经年数十载,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我?
彼时闲余,与人喝茶时,便有人问我,不知苦甜的惦记着一个人,到底值不值得?
我怎么回答来着?我忘记了。
清晨的光爬上窗棱,我爬起来洗漱完毕,去公司办公。
莫棠的一切我已经调出来看了一遍,只觉得昨儿打那两巴掌打轻了,不过世间多可怜人,我也不能步步怜惜。
不过我有些迟疑,笔序的存在,到底,是对是错?
我们笔下撰写的人生,到底,有没有意义?
手上的红线若隐若现,助手下一刻就推门进来,开口说道:“棠姐,江氏集团总裁江平生带着旗下艺人来谈合作,您看…”
“请他进来吧。”
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昨晚还在纠结怎么找应折,没成想,这红线这么快就有了反应。
“听闻莫总出名儿了?”
神思未收,便听到了一声儿调侃,江平生与一个看起来非常漂亮的女孩儿,已经站在了我的对面。
助手递上一份资料,然后出门去准备咖啡。
我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坐下来,我们两人之间,正有一条红线相连,应折此时凡身,暂时看不到这根红线,而我与他不同。
我知道他的身份,他不知道我的,这不正好是我的契机吗?
江平生笑了笑,说道:“昨日未曾去看,错过了好戏。”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点,笑道:“江总,说笑了。”
那女子轻轻笑着:“早闻莫总脾气温婉,性格懦弱,没成想…”
方可儿,当红女艺人,模特出身,正转向演绎圈儿,励志做一名演技派,但似乎成效不足,像个花瓶,而且,人品似乎不太好。
助理端了一杯咖啡和茶水进来,我微微一笑,合上了资料双腿交叠:“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既然谈合作,那就不谈私事,我就开门见山了,这次似乎是需要我方投资吧,不过方小姐,您不符合我方预期收益,这次的合作,还是算了吧。”
江平生笑了笑:“莫总别急着拒绝,贵公司在做的项目杂多,可儿有足够的流量,长期合作的收益,可不少啊。”
“江总,我是个生意人没错,但不是什么钱都赚的,黑心钱赚多了,良心过不去。方小姐虽然长得好看有流量,但能力不足,人品有问题。”
这应折,居然也有坑人的时候,莫棠一旦签了方可儿,那可真就是签了个大麻烦。
两方绑定,一旦方可儿出了什么问题,连自己都要分摊责任,口碑受损,效绩也会下滑。
莫棠的公司受众虽广,规模大,但受到经济打压后,会迅速出现漏洞弊端,本质上讲,莫棠还是经验不足,太急功近利了。
方可儿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说辞,皱着眉头说道:“莫总,买卖不成仁义在,您用不着这样诋毁我吧?”
助理忙打圆场,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点了点头他方才开口:“那不如这样,我们先让方小姐先试试戏?”
江平生看向我,点了点头,说道:“好。”
我真该给助理小时点赞了,正愁该怎么跟应折找一个联系呢。
方可儿不太乐意,但还是点了点头,跟平时荧幕上的样子大相径庭。
我笑了笑:“搭景需要一段时间,请两位稍等,我这就带助理安排一下。”
不等江平生回答,我就拉着小时出了门,边往布景房走,边说道:“将公司下面的项目资料整理出来,另外,最近有什么正要拍摄的影视作品,MV的试戏什么的。调出来一段,让方可儿试戏。”
小时开口说道:“二小姐,您说话太刚了,万一江氏他们反咬一口,咱们得不偿失。”
“我知道你担心我,快去准备吧,我透透气。”
小时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还是转头去工作了,我靠在墙边儿,捏着一缕发丝发呆。
首先,林弦投胎转世之后很久,才成为酃序,应折那一世,他有了心爱的人,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思偷阴阳镜?
看来,得找找他这几世的所行所为了,我传音墨樱,让他下一趟阎君殿,问一问究竟,便转身去了搭景棚。
景已经搭好了,小时请了江平生和方可儿过来,见我在场,便说道:“这次的戏还未定角,一共三段,第一段为被爱人欺骗之后的伤心欲绝,第二段为沿街乞讨被人凌辱的绝望隐忍,第三段,是上阵杀敌时的气势,可儿小姐,这是台词,您看…”
方可儿接过台词,看了看就扔到了一边儿,说道:“不是有后期配音吗?直接来就好了。”
我脸色一定很难看,接收到小时的目光后,我头疼的挥了挥手,一抬眼便看到江平生眼里的笑意。
等等,他的目标,难道…是莫棠?
来不及细想,方可儿已经开始了,我听着她一边儿哭号一边儿一二三四,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欣赏到了一场惨绝人寰,令人发指的表演,不,说它是表演我都抬举她了。
方可儿走下来,笑着问我:“怎么样?”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我双手手指交扣在身前,“真话就是,你演得跟坨排泄物一样,假话就是,你演得太烂了。”
“你!”
江平生扬了扬眉:“看来莫总对表演也有研究,不如展示一下?就第一场如何?”
“好啊。”
我看了江平生一眼,他的眼神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是莫棠也不是我自己本身,但一定跟莫棠有关,难道是…
我收回思绪,跟着小时去换衣服,跟我搭戏的演员就位,我扫了一眼台词,冲小时点了点头。
小时拍了拍手:“开始。”
我穿的是同方可儿第一场戏穿的一样的红色古裙,提着裙摆跑进大堂,男演员当下回身,满眼的温柔。
“齐澈,你骗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罗城失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父兄都在那儿,为什么不让我…”
我的语速逐渐加快,随着情绪代入,带着几分哽咽。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告诉你,也无妨。”那温柔悉数褪去,化为冰霜,“夜儿,你是个女子,可你看看你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喜欢你?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退后两步,摇着头:“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对不起!”
回应我的是沉默,我轻轻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袖子,自欺欺人的想法,好像找到了依靠。
“你告诉我都是假的,你没骗我!你还喜欢我,父兄还没死…难道对你来说,皇位就那么重要吗?你告诉我的云间月,海上霜,江南雨,塞北雪,都是假的吗?”
齐澈一把甩开我的手,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抬起头愣愣的看着他,他蹲下来一把捏住我的下颌,喂给我一粒药丸。
“夜家功高盖主,留不得,夜家之女文武双全,也留不得。来人——给我把她手脚打断,下毒丢出去汾城!”
他嫌恶的甩开我,我借着他的力扑倒在地,抬起头恶狠狠的盯着他,眼泪却止不住的掉在我的手背上,我咬着唇,下一刻,有人上来拉我。
我挣扎着嘶吼:“齐澈,你不得好死——!!”
“卡——”
小时急忙喊停,我一下子没收住,被人搀扶着,眼泪依然在掉,那不是我的悲伤,又像是我的悲伤。
小时急忙跑过来,问道:“棠姐,你别吓我…”
我深呼口气,擦了擦眼泪,看向江平生,说道:“江总,你觉得呢?”
江平生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我叫他,他才回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既然如此,莫总,我们有机会再合作吧。”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便借口太累,随后离开公司回了莫棠家。
墨樱已经在家里了,他看着我左右打量:“你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
我摆摆手,然后问道:“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墨樱踌躇了一下,摸了摸鼻子,但他接下来告诉我的事,却超出了我的认知。
“你说什么?!”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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