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下这些文字的我,正在读研一,没有想过快24岁的我,居然还搞暗恋这一套。此时我想写下的,是这一个月来的酸酸甜甜,关于对他有好感的故事。
我把他简称为W,是我同级的同学。第一次见面是在九月初开学典礼上,当时我们正在教室门口排队签到。他个子很高,应该有一米八多了,或者更高,和他比起来,我一六六的个子显得很小一只。
没有重要的事,蓝牙耳机就会像身上的延伸器官一样,一刻也不会脱离,那天也是这样。我拿着手机排队,手点开了屏幕,打算挑一首让我能振奋的歌,当时教室人很多,我一个也不熟,其实很恐慌。
低头的功夫,余光注意到了前面的人,W在我前面,我当时心里还在想“个子真高,好像一堵墙啊。”
我的眼睛因为考研学习视力下降很多。他在签名表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后,让位到靠左一点儿,伏身签字,我正好就可以往前,他一边签字,我一边找名字准备签字,效率高很多。这样,我第一次看见他,但没有和他对视,没有很清晰看到他的长相,但看了个大概。就像是相机虚焦的那种感觉吧。
看到的第一反应是,“诶,是个帅哥耶。”是我很喜欢那种带点可爱萌点,五官棱角分明的脸,一脸陌生和懵的复杂表情。
我是个脸上不怎么显露想法的人,人也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当时心里想的是“真可爱啊。”
陌生的环境和人群让我没空想很多,只想快一点找到位置坐下,余光却不自觉地看见他往教室后排角落走过去。坐定后,我假装四处张望,希望能用余光瞄到他在哪里。教室里陆陆续续人快到齐了,第一次见面就这样潦草结束,波澜不惊,当时也没想过会对他有好感。现在想起来,大概是在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开始发芽了。
日子就这样平淡地过着,因为是跨考,我头疼于不熟悉的学科知识,想着怎样能快点补基础,关于爱情的旖旎心思并没有多少。
因为我和W是同一个研究方向,研一要上的基础课也差不多,所以我还是能够碰见他的。可惜,我从其他同学的只言片语当中,得知他是篮球队的,很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和打比赛,所以我上课能见到他的次数并不多。
平常我走路和上楼梯步子都很快,本科时期被同学开玩笑说“走路带风”、“来去无踪”,又带着耳机,一般都处于放空思绪的状态。
有一天去上一门专业课,在上楼的转角处,我余光瞄到前面有个人,个子很高。我放慢自己的脚步,打算看他走哪边,我好趁机“弯道超车”往另一边走,免得打乱我走路的步伐。
视力不良的我根本看不清前面这个人的具体动作,但他走路的步伐很明显是慢了下来,我以为他也是去三楼,没当回事,打算放弃“弯道超车”。他几乎是停在了两层楼之间的楼梯平台,一副让我先走的状态,虽然当时楼梯道就我们两个。
我是有些疑惑的,但也没管,继续往前走。他也在后面,继续往上走。
进了教室坐定后,我看到前门进来了一个高个子,长得很像楼梯口的那个男生,我这才认真聚焦我的眼睛,就像单反相机调对焦那样,对准他的脸,才看清原来他是谁。
也不怪我眼神不好,他把头发剪短了,比起我印象中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有些不同。
我事后总是回忆这段情景,总觉得他是刻意停在了楼梯平台,给自己幻想了一百种“他故意”的可能,让我这段回忆充满了浪漫与可能。
也是从这件事开始,我对他的脸不再是“可爱”、“棱角”这种笼统的印象了,而是能够在头脑中像照片放映一样记起来,我对他的感觉应该也是这时候开始发芽。
W个子高,打篮球,外貌好。很当然会被很多女生注意到,在第一次见到他不久后,我就在学校表白墙上看到有人偷拍他,问W的信息。当时还是看热闹的心理,没想到不久之后我也成为了剧中人。
W几乎不怎么跟女生来往,就我看到的,私下我不清楚。我这种不清不楚、朦朦胧胧地感觉在心中开始发芽的时候,我发现他每次上课,都会走到一个女生旁边坐着。
起初,我以为是巧合。之后,我仔细观察了几次,发现并非巧合。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什么情侣间常有的举动,上课是分开来,下课是分开走。我抱着侥幸的心理想,大概还没有正式在一起,还处于暧昧阶段。
直到有一天,一位同学八卦Y常待在一起的女生,大概意思是在说她和Y的事情很明显,常常坐在一起。我听到的时候,在想我之前是不是想错了,他们的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
事情开始变得有些失控,我在Y身上关注的时间越来越多,晚上也开始频繁做梦。
起初是普通的梦见这个人,梦中我叫了他的名字。直到不久前,我晚上梦见跟他以及一群同学出去,好像是在玩一个转圈还是拉力什么的游戏,他朝我伸出了手,牵着我的手把我往圆圈里面带。醒来之后,我还在不停地回味,“真温暖呀”。
那天早上,我开自己的玩笑,觉得自己像个“老色批”,一直惦记别人。快到中午的点,我准备去吃个饭。
宿舍门口有好几个食堂,正好想吃麻辣香锅,而常去的食堂吃厌了,另一家食堂的还没有尝过,想起好几个同学安利过,我决定去试一试。
拿完香锅打个米饭的功夫,我转头就看见Y突然出现了。他那桌开始只有一个人,那个男生很高很壮,我进来的时候还多看了两眼,觉得是搞体育的。原来是Y的队友。
开始等香锅那张桌子离Y很近,看他也很方便。可惜被其他同学使用了,我只好假装不经意地找位置,其实是想找个能靠他近又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吃饭的时候,我其实有些紧张。Y在我的右上角,我左手拿着手机,眼神不敢直接往上瞄,怕坐在他对面的朋友看见,只好把手机稍微立起来,假装在看手机,这样就可以借着余光看他的背影。
这顿饭吃得我有些神情恍惚,Y个子很高,他低头扒饭的时候,我总觉得他侧着头往这边看。有几次偏头,我都可以看到他的侧脸。我当时在想,他到底认不认识我啊。挫败和酸涩一直在打转。
终于他吃完饭,站了起来。我也可以假装看到有人起身,抬头正看他们,随后又若无其事地低下去。微微有点近视让我没能看清Y的表情,他跟朋友很快从另一个门出去了。除了抬头正看那一次,我再也没敢抬头,也没敢回头看他出去。
我快速地把剩下的中饭吃完,想着能不能在门口再看见他,但事与愿违。下午的课,我也没再看到他。
过了几天,因为跟同学们出去。活动结束后,有个女生征得我同意后,把我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我知道他们加了好友,他看得到。
回想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我想这段喜欢和暗恋到底是什么。没有去打听他的任何信息,没有告诉任何朋友这些心事,甚至在食堂遇见之前,都没想过和他在非课堂上偶遇。
我和Y是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线的人,我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唯一的链接就是,每次近距离碰见都会对视,然后无言地走开、进教室、上课。他坐到那个女生的旁边,我坐在我的老位置。
我靠着回忆里那为数不多的“他好像认识我”、“他好像注意到我”,来虚构一种“他是不是也...”的情绪,不断揉搓、放大,然后再沉浸在这种拔不出来的思绪里。
“喜欢你的人会主动”这句话在我身上不合适,我很明白我的性格需要对我热烈主动的人,不是对所有女生都这样的。但我也知道,世界上除了家人没有人有义务这样热爱与热烈。
没有把所有的时间花在Y身上,我依旧每天去图书馆更新读书进度,去学习乐器。我不了解Y,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会喜欢上他。是不是因为讨厌这种不敢去主动的自己,我不清楚。
或许当我们真的有交集时,现实可能是一地鸡毛。每想到这些,情绪又会异常稳定。我因为荷尔蒙和磁场对他开始有了兴趣,这不代表是爱与责任。
我还是会继续喜欢或者好感着他,直到有一天他跟那个女生牵着手进教室,那时候我就一定不会再喜欢了。
暗恋时候,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被自己放大,好像他的一切行为都与我有关,我有时候也想骗骗自己,继续骗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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