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如秋的冬天,摊开一本闻名遐迩的书,《从贝鲁特到耶路撒冷》。煮一壶LAVAZA咖啡,悠悠哉地靠着椅背。只有带着轻快的心情,才有力推开历史这扇厚重的门。
能认真地研读这本书,缘起于当下的这场战争,也因于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洛伦·弗里曼。读了他几篇当下时局的评论文章后,决定开读他的这本获奖之作。该书豆瓣评分9.0,作者是三次普利策新闻获奖者。通读全书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为人类整体的悲伤、荣誉、命运等等,几度扼腕叹息。对于该书的各种赞誉,读完后也觉得实至名归,无半点夸大之处。试着从以下几点分析,为何该书可以获得如此高的评价,以及给读者带来了怎样的思考。
一、关于该书的整体写作风格。
相较于《耶路撒冷三千年》的大开大合式的写法,这本书无疑落脚在微观。它试着从有限的环境和空间里,描绘出那现实中的,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人物。既近距离审视,又出离地保持一定距离,借此体察、理解他们的人生。在个人经历与环境交织出的所谓命运后,历史也随着时间延展开来。如此书写的好处是,我们读者可以更真切,或者说详细地直击彼时的当下场景,感悟许许多多的因缘和合与无奈。在阅读的过程中,本书让人有种身临其境感,强烈得让人屏住呼吸,放不下书。这种感觉,我自己已多年未曾再体会到。仿佛回到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读名著奥斯特洛夫斯基的《钢铁是怎样炼成》场景。对此,也引发了我的思考,作者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作者的出身与经历就很特殊。本身犹太人,高中时代就喜欢上文字与编辑工作。大学期间主修中东地区事务,同时精通希伯来语、阿拉伯语,又以纽约时报记者的身份,驻扎在黎巴嫩、以色列等中东地区呆了数十年。这些经历,使得他得以用多样化的语言,专业的视角,客观的语调去叙述中东的困境与乱象。建立在对人性、心理的深度探查,尤其擅长的写个体的心理活动。比如对贝鲁特人,在内战时期,如何在几方混战时、汽车炸弹中,对生活保持“自我欺骗”的精神分析。又如,对以色列人从建国之初,其心理缘起,以及如何策略性妥协“两国”方案等,都做了精准分析。从各民族的心理、性格、生活信条等作为抓手,让读者真正理解巴以领土纷争的核心,为我们往后理解相应的具体事件,有了思考与理解的指导方向。
二、杂乱恩怨情仇的背后
中东的复杂矛盾,涉及宗教、民族、土地所有权、立国等等,不仅听起来复杂,真要厘清也是着实不易。但弗里曼窥探其中的更深处,从人的欲望、尊严、权力等等剖析。
讲欲望时,他引用以色列入侵黎巴嫩时,士兵的心理境况。出征,征服领土的同时。意味着年富力强、荷尔蒙激扬的男性士兵,同时可以猎“色”。他如此这般描述。
每个我遇见的以色列士兵,都谈起他们在黎巴嫩的新结识,或“皮埃尔”或“蕾拉”。走入黎巴嫩的那一刻,他们仿佛走入了瑞士巧克力包裹着的场景。地中海的海鲜餐厅,以及丰满盈动、身着比基尼,有着埃及艳后般眼睛的“黎女”群中。谁说战争是地狱的?
上述的这段话,悠悠地激起数千年的历史回响。战争的本质是征服,而征服除了杀戮。还有更重要的是财富的掠夺,对女性的占有。战争的发动者往往是老男人,而战争的行动者,往往是年轻男性。在一个杀戮都合法的场景,那么其他一切行为也就不足为奇。这也是为何,无论许多年前的中日战争,还是如今的哈以战争。除了杀戮之外,战场的俘虏也就成了被释放荷尔蒙的对象。
三、所谓的尊严
人类的个体,似乎天生有种被瞻仰的需要,即获得他人的认同是一种内在的心理需求。而社会国家的构成,正是满足了人的这种天然需要。可以说,国家是民族个体的一个尊严共同体。对于集体认同感越高的人群,那么就意味着聚沙成塔的效应才会发起,国才得以建成。得以建国的以色列如此,而PLO的看似团结,背后却有着各种割裂,因此一直被流浪。最顶级的道路,一定是舍生取义的。这点在以色列建国时,击退数个阿拉伯国家进攻时,得以体现;也在巴解组织,撤离黎巴嫩,肉体活下,灵魂却已死。作者如是描述。
Something in the Arab world died on August 30, 1982, the day Arafat himself boarded the Greek cruise liner Atlantis and sailed for Athens.
全文总结:通过阅读这本书,让我自己,真正地厘清了许多宗教、民族、领地归属等的理解,比如宗教不再仅限于三大教,而是开始关注教宗下的小派别与分支,因为有些战争,并非来源根本宗教的不同,而是来于不同分支的互相屠戮。比如哈马大屠杀,就是叙利亚什叶阿拉维派,对逊尼反对派的屠杀;而黎巴嫩内战,则又是基督马龙派和穆斯林什叶派的战争等。而战争的背后,需要对民族的性格,有基本的了解,才能言之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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