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下,两位元气满满的小少女在楼道间快乐地嬉戏打闹。小闺蜜在前面呼呼地跑着,瑶瑶在身后使劲地追着,彼此玩得不亦乐乎。
当小闺蜜感到后面的瑶瑶离自己有些距离准备再扭头嘲弄时;突然,看到瑶瑶撞到一个人,打了个趔趄险些跌倒。等她仔细看时,赫然发现是一个皮肤黝黑,身形瘦高的男同学。
“对不起,怪我没注意”瑶瑶赶紧转过身匆忙向刚才被撞的人道歉。
可当她抬起头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面那句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眼前这个人是她隔壁班的,名叫李苟,因为长得黑,所以他有个外号叫“黑狗”。不过当着他的面大家还是“恭敬”地叫他一声狗哥;开玩笑呢!初二年级的一霸,谁敢在他面前嚣张?而这个人也就是之前我们提过的叛逆类型:因为成长缺爱而导致的性格躁戾;曾有个愣头小子就因为当面叫了一声黑狗,结果被他召集了校外的一群痞子堵在大街上打得他一个月都不敢来上学。
看着眼前黑狗的眼神逐渐变得不悦,瑶瑶下意识咽了一下口水,涌动着喉咙略微结巴地说道:“你...你没事吧...”
一旁的闺蜜见状,也赶忙笑着跑过来打圆场:“苟哥,算了吧,我朋友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不故意的,老子走在这里好端端的,你他妈没见着吗!”黑狗故意把“你他妈”三个字咬得特别重,浑身上下一股痞气。
“我替她向你道歉,下次不会了。”闺蜜壮着胆子一脸歉意地望着黑狗。
“看你是个女的就算了,要是男人今天我不揍你丫的!”说完,黑狗顺势推了瑶瑶一把,便吊儿郎当地离开了。
瑶瑶本来就心慌慌的,结果被他这么一推,双脚重心不稳就被顺势推到了墙边上去,脑袋“咚”地一声磕在了墙壁上。当下她只感觉脑仁里像被插入了一个搅拌机一样,在咕噜咕噜搅动她的大脑,一种脑瓜炸裂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疼痛感让她不由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一旁的闺蜜敢怒不敢言,连忙上去搀扶着瑶瑶用手去轻揉她的后脑勺道:“你没事吧,要紧的话去医务室看看?”
“用不着,疼过这一会儿就好了。本来就是我的错,不要紧的。”痛感减轻的瑶瑶谐去了脸上的眼泪,又回应闺蜜一个放心的眼神。
闺蜜看着还在吃疼的瑶瑶,心头荡起一层层的涟漪;对于瑶瑶的情况她的知道,因为父母不在家里,很多时候吃亏了也是一直忍着,没有底气敢表达出自己的愤怒。那个叫黑狗的也确实可恶,对一个小女生都不放过!
于是她暗暗地下好决定,一定要帮瑶瑶讨回公道。
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教学楼里又响起了杂乱无章的嘈杂声。落日将要沉入西边的万山从中,参差不齐的山丘上均匀地涂抹上了一层温暖的橘红;初夏的夜晚不凉不热,轻风摇曳着树枝花叶;集镇上的灯火在密林后面影影绰绰,闪耀着模糊的光芒。学生食堂里,传出了学生们将饭盆敲得乓乓响的声音。
球场边上,陈力波刚打完一场训练赛,正汗如雨下地坐在花坛边上咕噜灌着矿泉水。透过塑料瓶身,他忽然看到了火急火燎朝自己走来的瑶瑶闺蜜。
“你就是陈力波?”小闺蜜试探性地先问了一句。
“嗯,我就是。你是瑶瑶的朋友吧,我见过你。”力波放下了矿泉水瓶,伸出了汗津津的手朝她打了个招呼。
确认是陈力波后,小闺蜜刷地一下就换了一张脸,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对力波说到“瑶瑶今天被隔壁班的欺负了,头上给她打了好大一个包”她一边委屈得说着,一边情不自禁地抽搭起小鼻子“她最后...最后还骂瑶瑶是个婊子,说以后见她一次打她一次...”
小闺蜜把今天现场发生事情添油加醋地陈述了一遍,说道重点的地方事还真性情地吧嗒吧嗒直掉眼泪,仿佛受欺负是她自己一样。当然,其中省略掉了追逐时先撞人的部分。
“这个黑狗,特娘的是在玩火!上次警告他一回,看来没什么作用啊!”力波听完咬牙切齿地说道,手关节被他捏得啪啪做响。
看着力波情绪被点燃了,小闺蜜入戏更深,旋即又加了一把火,道:“当时我说你是瑶瑶她朋友,他不管不顾,说就算你来了也顶逑用,你陈力波就算给他做小弟,也只配帮他舔脚!”
说完后,小闺女不由打了个寒颤,她猛地感觉周围气温骤然变冷,空气里似乎能闻到浓烈的火药味……
“哥几个,陪兄弟走一趟,帮我个小忙。”力波实在听不下去了,随即转过身去召集校队一起打球的弟兄。
刚才坐在力波旁边的几个人也全程在场,身高都是一米七左右的汉子,看起来个个血气方刚的。仅仅听到一半,就有人忍不住跃跃欲试要去揍人了。这时听到陈力波这么一呼唤,全腾腾腾地站起身来风尘仆仆跟在力波后面朝黑狗的宿舍走去。
天渐渐地黑了,宿舍楼里灯火通明,络绎不绝的学生鱼贯而入地回到了宿舍。这时楼梯口处有个捧着一摞作业的学生慢悠悠走出宿舍,但当他看到迎来走来的力波一行人时吓得赶忙加快了脚步,因为手滑落到地上的一本作业也顾不得上去捡起来了。
在这所学校了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惹谁都可以,千万别去招惹校队的人。先不说他们个个身强体壮打不打得过,主要他们和校领导走得近,说你一两句坏话你可能就兜不住。况且,有几个校队的人在社会上也不是吃素的,只是他们平时行事低调罢了。
302宿舍。此时的黑狗正优哉游哉地躺在双架床上装模作样地抽着一根天下秀,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劣质烟草混合浓厚脚气的味道;因为他是学校出了名的一霸,所以本来同寝的舍友都搬到其他宿舍去了,哪怕没有床位和别人挤一挤,也不愿在这里面感受他压迫的鼻息。
正当黑狗眯着眼睛躺在哪儿享受时,寝室门突然被一只大脚狠狠地踹开了。
“狗哥,听说你近来很潇洒啊”力波第一个带头闯进了寝室,随后大摇大摆的在黑狗对面床铺上坐下。随后门外又涌进来七八位个头高大的校队队员。
黑狗看着眼前的人面露不善,瞬间心头咯噔一下,赶紧回忆着最近有没有招惹到这几位爷。他赶忙坐起身子来,掏出了兜里还剩下的半盒天下秀香烟,挨着每个人都递上一支。呵!哪怕黑狗再嚣张跋扈,也惹不起陈力波这群人,虽说他在校外也有点小势力,可跟眼前这堆人比起来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波哥光临寒舍,请问有何贵干?”黑狗一脸挂着谄媚的笑,眼睛不敢直视力波,强做镇定学着江湖人那样地问道;
“贵干?那倒没有,主要我们兄弟几个还想再打会儿球,但外边太黑了,刚好你这儿空旷,所以借用一下场地。”力波点燃了黑狗递过来的香烟,抽了一口又仍在地上,一脸玩儿味地说道;
“打球?没见你们带球了啊,我这人也不打篮球的...”说道这里,黑狗立马反应了过来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就连声音都带着略微的颤抖。
果不其然,他话还没说完,见见力波朝一个方向递了个眼色,黑狗还没顾得及扭头去看那个方向,脑袋就被人用自己的被子给盖上了,紧接着就是那七八个校队的人拳脚招呼着蜂拥而上。
昏暗的灯光下,只听得见拳拳到肉的声音,黑狗被捂在被子里想叫,又死活叫不出声来。
夜呐,是如此地漫长。长到让黑狗觉得过了一个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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