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豸
秋收结束后不久,我们原来那帮搞测绘的人又被乡里抽调去搞农村房屋违建清查。那几个老教师因为年龄大,村里给换了新人,由此增加了几个陌生的面孔。赵助理还是把我们分成两组,从乡东西两头向中间推进。
说实在话,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就是当时乡里各部门年终岁尾巧立名目,到下边村里揩老百姓的油,按现在时兴的话说就是薅老百姓的羊毛。如果形象地比喻一下,我们这些人就像乡里干部的狗腿子,帮着下乡搜刮民财,干着得罪人的傻事。好在我就是个记数的,别人量多少,我就记多少,也不多说话,超建没超建,违章不违章,我从来不发表意见,即便他们和老百姓闹起了纠纷,我也不参与。
闲余的时间里,我还是和李义辉在一起,听他说古论今,侃谈文学梦想。时间一长,我渐渐感到有些乏味无聊,发现他只会泛泛空谈,根本写不出什么东西。
后来,他终于写了一个我们关于当地地名的传说故事,送到了县文化馆,很快被打发回来,要求重新修改,李义辉便让我帮忙。说心里话,看了他的稿子后,觉得真不怎么样,别说文化馆的人看不中,我觉得都不行。我给改完后,他再次投了上去,被发表在《辽宁民间文学汇编——西丰资料本》上。并没有稿费,只给了一本书,这下好,李义辉成天装在背包里,成了他自我标榜炫耀的谈资了。
我们清查到李义辉所在的村上时,遇到了当年的同学蒋国军。在学校时,蒋国军学习很一般,也喜欢画画,可画得水平有点low。
那天,他见到了我,热情地请我去他家做客,李义辉也跟着去了。到了他家,蒋国辉便让我看他近期画的一幅老虎图,知道我画得比他强,让我给挑挑毛病。
作为老同学,我也就没有谦虚,给指了两处不足。他便求我帮他修改一下。经过修改后,确实比原来的好看了一些,蒋国辉更加服气我,邀请我以后去乡里路过他家时,一定要到他家坐坐,也好做做交流。
那时候,在农村找一个有共同爱好的人确实挺难的。蒋国军这样热情,我也当以诚相待。就这样,我每次去镇上办事的时候,都会顺便去他和李义辉家坐坐。
转眼到了来年春天,我在生产队劳动刚刚一年,生产队解体,开始分田单干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