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9 最强军团
时间过得很快,在我们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日子里,毕业已经就在眼前。那段时间里,学校陷入了疯狂的轰趴模式。当然,平日里酒场不断的我,反而没有遇到多少酒场。
说起来,大学几年,我结识的朋友不少,但真朋友,却没几个。无非就是小说里说起的这些朋友。
也许,我本来就不喜欢什么告别,所以有些聚餐就躲了,何必呢,大家干嘛要在记忆里留下伤感。
结果就是海三拉着我们见天的往KTV里钻,千儿则到处物色吃的,然后拉着大家过去,其实他们,无不是用自己的方式去进行着最后的狂欢,因为有时候有些离别,你说了再见,也许就真的再也不见了。
从KTV里出来,我大哥(我堂哥啊,不是拜把子)给我打了个电话。
“老五,你在哪呢?”
“学校门口呢。”
“你等我会儿,我跟你嫂子马上到。”
大哥出差,刚好办完了事没啥了说兄弟好久不见,一起聚聚,可我却觉得——出差带着嫂子?依我看,这是俩说客吧。
结果到了饭桌上,大哥的意图就暴露了,毕竟大哥向来心里藏不住事儿,翻过来调过去的就是要我别跟老爷子置气了,再怎么也是爷俩,该回家的回家。
“我倒是想回啊,我这不是还没毕业呢么。”
“老五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哥就别跟我抬杠。”
“我说大哥啊,你这话我没法接啊。”得,老大一着急就容易把天聊死,正好,我也不想提这茬。
嫂子一看我跟老爷子父子矛盾还没解决,别再整出来个兄弟矛盾,于是连连打着圆场。
“我说兄弟,你在外闹腾大半年,钱不够了,不跟家里要也就算了,你也不跟你哥说,你这是跟整个家族过不去了啊。”
“我当然还是跟我大哥大嫂亲了啊,这顿饭,兄弟我请了。”
“算了吧你就,街头卖艺能挣几个。”
得,敢情是还真以为我出来街头卖艺去了。
结果就是你忽悠我我忽悠你,无非就是看看我过的咋样,有没有跟老爷子服软的意思。
对,一开始是穷得恨不得要饭去了。可那会就是认怂,我连车票都没不起啊,所以,认怂也没用,还不如硬闯。况且,这件事我本来就没错。
但是,大哥大嫂是认定了我在T城这段时间如果不去坑蒙拐骗活不下来,算了,本来不打算得瑟什么的,可他们这一回去张罗吆喝一下,我这人设有点崩塌的彻底了。
我看着舞台那演员唱完了暂时没啥事,过去打了声招呼,点了首歌,唱完了,下来,接着吃接着喝,就是不说话了。
“五兄弟,比你哥唱的好多了。”嫂子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说话呢,我唱歌跑调。”大哥瞪着眼,“你这是打算出道了?”
“你咋不说我打算下海呢?”这下换我抑郁了,怎么着就觉得我打算出道了就?跟音乐扯点儿关系就是选秀节目卖惨抹泪啊,现在的人这都什么看法?
我有点后悔当初那啥好声音海选我怼那明星怼得有点轻了,真该闹到电视上,敲打敲打这些挤破了脑袋想要火的小逼崽子,恶心人嘛就。
“你就不能正经点啊。”
“五兄弟,个人问题解决了没有啊。”
“我听着嫂子这意思是要给我介绍个?”
“对啊,所以这不先问问你情况嘛。”
“谢嫂子费心,不过,没必要。”
“那就是解决了?”
“嗯,回去记得告诉我老爹,让他等着抱孙子吧,貌似还差那么俩月就该生了。”
“你非把你爸气出来个好不好的。”
“你你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啊。”大哥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他肯定没对象!谁家大姑娘愿意这样的!”
尽管后来老太太认定了我在T城时谈过恋爱,但是,他们都这么认为了我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后来二哥二嫂又来了一趟,虽说这个目的嘛,不是那么的……可我还是蛮感动的,尽管我也不知道我因为什么被感动到了。
回去之后我跟老四就开始准备申请场地联系音响什么的了。然而社团联那边虽然支持,却无可奈何,因为我们已经彻底的得罪了分管老师,想办晚会,做梦去吧。
文艺部那边也在想办法,然而我跟老四出自文艺部的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老四一面跟学校交涉,我则找到了学正,毕竟应该没几个人能想到我还在太极拳协会呆过吧。太极拳协会的兄弟们一听要办晚会,个个嗷嗷叫,然而最后还是铩羽而归——妈的,这次真的是把老子查了个底儿掉啊。
最后没办法了,找到了洒老师,毕竟她是学生会的分管老师,不走社团、团委的程序了总可以了吧。结果洒老师也是爱莫能助——系毕业晚会都备案了,这是系学生会的最后一次活动。
我跟老四、文哥、小男就蹲在那儿巴巴的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没办法了,发愁啊。
“哎,你说,咱们作了三年,干嘛要老老实实的收尾啊?”我跟老四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茬。
“是啊。”
文哥没反应过来:“可是你们不走学校程序连晚会场地都没有啊。”
“他们俩的意思是说,不申请场地了。”小男接了一句。
“你们两个疯了么?”
“只要那些疯狂到认为自己能够改变世界的人,才能真正的改变世界。”那是我以前常说的一句话,出自苹果公司的广告《非同凡想》,老四之前那总说这话不靠谱,而这一次,我们,所有人都决定疯狂一次。
去他妈的正规程序,老子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规则!
然后我和老四将我们的想法告诉了大家后,大家的统一反应倒不是劝阻,而是——酷毙了。
不过,考虑到我们毕业了走了无所谓,所以这件事真要做,还得我们几个快毕业的老家伙,学弟学妹们虽然也打算参与,但万一校方迁怒于他们就不好了。
然而问题来了——在外面搞摇滚夜,到哪去扯电?
这问题的确很麻烦,想了好多办法之后,我直接找上了学校里的一家烘焙坊,大学这几年没少去买他们家的拿破仑,本以为会遭到拒绝,然而老板夫妇却痛快的答应了——他们这店马上就要被校方收回了而且各种物业费搞得他们对学校也很是不满,索性,恶心恶心学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到了毕业晚会那天,我们也开始行动了,由于门口保安大爷,早就在学校社会实践活动时混熟了,我说毕业晚会用,他们也没盘问啥,直接放行了就。
晚会布置会场也没什么可布置的,无非是把鼓什么的摆好,然后随便准备个大灯照明,可出奇是,来帮忙的,还是第一次办摇滚夜的哥几个——真的是怎么来的怎么走啊。
当然,知情的学弟学妹们还是打着掩护。
中间也有学生会什么的来盘问,怎么东西堆在这里啊,我们的回答是,演出需要,待会就搬——这个摇滚夜的现场,布置的实在不像是个现场啊。
而当毕业生晚会,守望者乐队在礼堂开场时,我们也开场了。
我弹着键盘,心如沉水,这首曲子,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羁绊,魂牵梦绕,也正是因为这首曲子,才有了我和老四一个不一样的大学生活,说到这里,相信各位也猜出来是什么了,没错,正是《The Dawn》(亡灵序曲)。
开场是所有乐手一起上的——富哥、阳哥、羽哥、大鹏哥的鼓(你们没看错,四架鼓,当然,他也带了贝斯),毛毛哥、健哥、鑫哥、虎哥的主音,强哥、文哥(当然,文哥还司职midi)、小男的二琴,月哥、老四、博、念通的贝斯,我、良子哥、邵老师的键盘。凯然、小胖子、天哥、童哥的木琴(当然,木琴也不是单纯的民谣吉他,琴形、琴弦材质的不同又有很多种,因为后面有的歌需要用到)。
当《亡灵序曲》的第一声划破划破科大的夜空时,那一刻,我感觉全世界都在安静地听着我们的音乐。
一开始我还在担心,万一节奏不整齐怎么办,后来,我想多了,因为当乐手的心在一起时,节奏也就自然而然的整齐如一了,这么说虽然有点玄学,但事实如此。
鼓手组进鼓后,全校躁动了。
也许当时会有欢呼声吧,当我听不到,除了手中的旋律,别的,我都不想去想,也不可能去想,这,就是我所理解的专注。
原版里还有一段英文的独白,老四拿起话筒,用低沉的嗓音说:“As The last ship sailed towards the distant horizon
I sat there watching on a rock
My mind slowly drifting away
Forming into my... Dreamtale……”
《亡灵序曲》弹完了,我们的周围已经堆满了人。
老四再次拿起话筒:“各位,在这里说一声抱歉,你们期待的第三次科大摇滚夜,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举行了。”
这时凯然他们几个不知道从哪里拉出来一堆木头,仔细一看——正是当时我们在礼堂里砸掉的琴。
“现在,在演出正式开始之前,我觉得我们需要一个仪式,这些琴,是科大乐队历代学长们留下的,作为纪念,乐队没有了,这些东西我们带不走,你们说,能不能留给学校?”
“不能!”所有人整齐的回答响彻云霄。
“好,那现在,咱们就一把火给烧干净了!”
点着了火,我们几个顺便又借着那“篝火”点了根烟(还差点烧了眉毛),这时不知道从哪开始往我们这边传啤酒,结果发现,人人有份竟然。
这时,学校趁着我们喝酒瞎吆喝的空档反应了过来,那意思就是我们再胡闹就不让毕业了。
“各位老师,我们几个在学校里胡作非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毕不了业,留级一年,只能继续祸害你们,我倒是乐得轻松。”
“谁说不让你们毕业,你们的这种行为,可以开除了。”
“那不如试试看喽,如果要开除我们,那么这个后果,可能会上新闻。”反正都快毕业了,谁怕谁啊,大不了我给记者打电话,现在的记者那文笔,可比刀笔吏可怕。
最后两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卢教授和于雷老师来了,他们就说什么他们授意的,没想到跟毕业生晚会冲突了怎么怎么的,最后学校也没辙,只能不了了之,哎,到最后还是得让卢教授和于雷老师擦屁股,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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