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的人不是我,是熊逸,一位隐士。熊逸极少以真面目示人,比较神秘,罗胖极为推崇他。我比较相信罗胖,就找来这本书看看。
第一印象,熊逸的书不容易读,感觉比较绕,他喜欢用连续几个故事或事例或实验逐步深化、拓展观点。有时读得云里雾里,就像迷路一样。而且其语言、句式有些西化,读起来比较拗口。
这是语言方面。观点方面同样令人不舒服。熊逸认为,王阳明虽然被人当做“大师”,甚至“圣人”顶礼膜拜,但是其成功经验对世人并无多少指导意义。
在熊逸笔下,所谓大师,无论真大师还是假大师,对人都有用,但用处不大,不过就是安慰剂罢了。
为了平衡心态、安抚情绪、指引人生,人们有欺骗和自我欺骗的能力,他们需要“大师”的开导,真假并不重要。单就这一点来看,熊逸笔下的“大师”和我们口中的“专家”都是差不多的存在。
熊逸写王阳明,不是给他歌功颂德,这类书多如牛毛,他试图破除今人对王阳明“成功学”式的解读。简单说,王阳明是很成功,但他不认为王阳明的成功可以复制。他将从王阳明的人生经历、事功、学说几个方面重新予以解读,打消人们模仿王阳明的企图。
这是读本书“序言”的一点体会,有人评论说,序言部分是本书精华。于是我花两天时间比较仔细地读了两遍序言,同时大概读了“知行合一”一章。确实,序言部分充分体现了作者的主要观点和态度,后续各章不过就是从各方面予以论证。
个人愚见,既然人们需要“大师”,不妨就随他们去吧,没有很大必要对“大师”,对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救世主”大加挞伐,这样很容易树敌,招致报复。
既然众人皆醉,仅凭一支笔是不可能让他们醒来的。能够改变人的决定性因素是物质基础而不是上层建筑。
鲁迅当年弃医从文,志在用文字唤醒麻木的国人,但最终领导人们站起来的是依靠人民的中国共产党,而革命的主力军是不识字的贫苦农民。是贫穷、灾荒、压迫、死亡唤醒了人民的反抗,而不是文字。
在和平年代,我们可以努力凭借知识改变命运,痛苦的时候、迷茫的时候、失败的时候,每个人都很自然地希望能够有位导师可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绝大多数人不大可能接受“大师”的贴心关照,只能在文字中寻求一点安慰。如果把世间所有的大师全部打倒,恐怕很多人不仅失去了大师的指导,更失去了人生目标。
有些人就是喜欢质疑,喜欢打烂,但是打烂之后必须建个新的,而且要比旧的更美好才可以,否则就会陷入无休止的混乱。我们需要破坏者,更需要建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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