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源丨网络 文丨老祝
老祝与你的第23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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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太阳也不毒,但闷得难受,厕所蹲了一会,就满头大汗了。
站起来的时候头有点昏,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糖有点低。
然后洗了个脸,看了看镜子里满是胡须的自己。
脑子忽然灵光一闪:我...我要去一个人晚上爬山看日出。
准备工作:
一充电宝,一手机,一平板,一背包。
没有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恶臭的烟火味。
夜,8:00。在山底下随便吃了个汉堡,买了几瓶矿泉水,便起身开始爬山。
01
今晚的衡山是孤独的,正如我。
一个人走在山路上,被黑夜包裹着,只有夏虫声、风声、水声。
在这样一个绝对的环境内,任何感官都会放大。恐惧的我会让我更恐惧,孤独的我会让我更孤独,平静的我会让我更平静。
它将你的身体赤裸裸的扒开,放在你面前。好的坏的,黑的白的,全都看得一干二净。
像我这样害怕孤独的人,走在路上,也没有月光,我是不曾想过的。恐惧、孤独在我周围叫嚣,我逐渐变成了没有情感的爬山机器,只是抬着头,只是向上走。
我也曾停下来,也曾回过头,期盼着,那一丁点的光点后,也许会藏着一个鲜活的生命,也许没有。的确没有,我便不再回头了。
02
晚10点,到达某不知名厕所。
我从未渴望过光明,只因我置身于光明之中。厕所有个不大的休息室,光不强,但足够我大口的吮吸。
我坐在凳子上,抱着王小波的《爱你就像爱生命》。
王小波说:
最可憎的是人就此沉入一种麻木状态。既然你要做的一切都是别人做过一千万次的,那么这事还不令人作呕吗?比方说你我是二十六岁的男女,按照社会的需要二十六岁的男女应当如何如何,于是我们照此做去,一丝不苟。那么我们做人又有什么趣味?好像舔一只几千万人舔过的盘子,想想都令人作呕。
该出发了,外面的风好大,我紧了紧外套。
03
手机屏幕映在我的脸上,晚11点了。
前面是一座庙,大抵是那种观音送子之类的。
我是典型的主观唯心主义者,从不信佛。我盘坐在门口,好像有种佛普众生的一瞬。
山风愈来愈大,在山谷中回荡着声音,像往耳朵里灌着铅水。
眼皮也开始耷拉起来,但山鬼在我周围。
我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揉了揉眼睛。
这时王小波搂着我的肩,漏出他标准性的坏笑,对我说:
“我越来越认为,平庸的生活、为社会扮演角色,把人都榨干了。我们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尽义务,我们自己的价值标准也是被规定了的。做人的乐趣不是太可怜了吗?难怪有人情愿做一只疯狗呢。你呢,是疯狗吗?”
突然,数十位少年,带着他们该有的青春朝气向我走来。
04
“哥,自己一个人?一起走呗!”
“行啊,你们几个小伙子体力挺好啊。”我伸了伸懒腰,凌晨1点了。
我走在他们后面,他们聊着、笑着,推推嚷嚷,周围的少年气让我一瞬间好像回到了自己的18岁。
18岁的我是什么样子?我一时想不起来。
有个男孩向心爱的女孩子打了电话,周围的人都起哄起来。男孩没有一点羞涩,反而抬起小脸骄傲起来,和当年的我可真的是天壤之别呢?
“诶,你们真过分,人家女孩子都不带睡觉的嘛?”我杵了杵旁边的男孩
“年轻人嘛,哪有两点前睡的。”说着向我递了一根烟,我连忙摆摆手拒绝。
路上走了一段楼梯山路,几个男孩看见了一个卖饮料的摊子没人,就伸手拿起水喝了起来,他们向我递了一瓶,我摆了摆手。
走累了,几个人坐在路中间,吹着风,他们说着聊着,我只是笑,也不说话。
05
到了南天门,凌晨3点了。
我向他们做了告别:“山顶太冷了,我可不是你们,身子顶不住,我在这里看会书。”
就是这样的一群少年,或好或坏,就像一阵风,从我身边溜走。
南天门是几乎是衡山的山顶了,风从裤腿吹进骨髓,我打了几下寒颤。我低头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温度,9摄氏度。
这里可以看到山下的小县城,还是灯火通明。
我就突然明白了,“人啊,不是害怕黑暗,只是不习惯罢了。”
06
5点40分,日出。
人不多,都是一些年轻人。还有几个拍抖音的人,他们笑得多开心啊。
我是为了日出而来,但是好像又不是。
我一个人低着头上山,然后一个人抬起头又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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