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得晚,算是老来得子,匆匆二十余载已过,父辈的人也渐渐到了花甲之年。
我爷子女多,侄子辈的也不少,一到过年可就热闹了,聚到一起能拢一大堆。
聚到一块也不说别的,尽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可能无聊,但还别说,我还挺爱听的。
叔叔伯伯们聊天呢,大都在酒桌上,几两白酒下肚,气氛就上来了,举杯推盏间家国天下古往今来就倒在了桌上,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的,意气风发的样子比我这个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还盛。
跟他们吃饭呢,陪酒是不可能,万一一群老头子使坏,我就钻桌子底下去了。我吃完饭就站在一旁,听着乐着,不爱听国事,就捡那些曾经过往听,那些发生在这片土地、发生在他们身上的事,他们也曾如我这般年轻,我会想那时候的他们会是什么样子,我会想我脚下踩的这片土地发生过什么。
直到杯空菜冷,这饭桌才算结束,听得是意犹未尽,又是唏嘘不已。
从饭桌牌桌上下来,姑姑婶婶阿姨们便开始了。火炉边,灶台前,都是她们聊天的好地方,她们聊的就简单得多,无外乎谁家的谁谁怎么样,尽是人情来往、鸡毛蒜皮、柴米油盐的事,我不爱听,但有时候也会拿着手机在旁边晃来晃去,听得多了,也是有有趣的事,比如哪个哥哥姐姐小时候调皮捣蛋的事,听得也是哈哈大笑。
古语有言: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
这老一辈的人,如今儿女业已成家立业,抱上了孙子,一辈子在这小镇上生活,虽然可能没多大见识,但是他们的那双眼睛看透了很多事。
有时候会听他们说这人世间没意思,是的,到了他们这个年纪,虽然怕死,但也看透了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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