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吕清盈?!”萧玄再次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如今的她,已跟当年有天壤之别。
吕清盈点点头,也把萧玄看了个遍。从前的黑无常,一身墨色,唯有一张脸白得吓人,让她把那好看的五官都忽略了。如今的萧玄,也是一身黑,但脸上有了血色,面如冠玉,就是神情漠然,仿佛独立于世外。当知道她就是吕清盈时,萧玄脸上流露出惊讶的表情,倒是添了一丝人气。
有小鬼作证,两人算是相认了。
“你刚刚说北风的魂魄?难道北风没死?”这次,她坐起了身子。
萧玄接过小鬼双手奉上的瓷瓶,道:“北风确实是死了,我们赶到的时候,他的肉身已毁,只留下了半边残魂。如今也才恢复到七成,能不能复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也就是说,他还有复活的机会,是吗?”吕清盈盯着他手里的瓷瓶,心中一喜。
见他点点头,她终于松了口气,随即,脸色一沉,问道:“黑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玄把瓷瓶藏进了怀里,恢复了遗世独立的神情,道:“你听说过獓因吗?”
她神情茫然,萧玄又问道:“穷奇呢?”
吕清盈有了反应,可她不明白,这跟穷奇有什么关系。
“世人只知道穷奇是凶兽,却不知道獓因是与穷奇齐名,不,是比穷奇更难对付的凶兽。当初众神合力也无法杀了它,只能将它封印在地府底层,交由我和小白看管,距今已是千年。如今封印力量减弱,送你还魂的那日,獓因趁着我们不再,挣破封印,逃了出来。那日恰好是小白当值,天界怪罪下来,将他贬为凡人,封了法力和记忆,必须抓住獓因,将功补过,才能重归仙位。”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小清,此事我本来不想牵连你,但目前来看,两次獓因出现,你都在旁边。我们猜测,獓因可能会追踪你的气息。为了避免再牵连旁人,所以我才让你暂时离开冷华林,到这里来。”
“獓因长什么样的,什么时候出现的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还记得在松竹林时,遇到那个噬魂嗜血的人?”
她歪着头想起了那张诡异的笑脸:“记得!那个好像是什么严家的人……”
“嗯,我们追踪了獓因数年,也是第一次见它以人的姿态出现。”
“原来他就是獓因!”当时,獓因就在她的面前,伸手之间的距离。要不是葛岳泉将她推开,那只手伸进的就是她的身体了。
“那还有呢,还有一次呢?”
“这次冷华林他们遇袭,就是因为獓因靠近寻萝山庄。而你,当时就在寻萝山庄里面。”
“你是说,华林是为了护我才会……”她的心重重遭了一击,身子瘫软倒在床上。
萧玄点了点头,继续道:“目前我们还不清楚獓因为何会跟着你,你先在这住下,方便我们保护你。”
若獓因真的是冲她而来,冷华林两次受伤,都是为了她。她的手渐渐拽成了拳,默默点了点头。
“小清,你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你的出现,或多或少会改变他人的命数,所以还是不要与他人有太深的羁绊。”
“大哥,你是说……因为我,华林才会死的,对吗?”这一次,她真正理解了,“爱既是害”这句话。正是因为爱他,待在他的身边,才害了他的性命。可来到这个世界,也不是她能选择的。既然她会影响他人,当初又为何要让她在这里复活?
萧玄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叹了口气,宽慰道:“小清,命数如何,皆是人们自己选择的。如今獓因现世,众人的命运都会改变,你不必过于自责。先养好伤,学些功夫,将来也好保护自己。”
吕清盈伤的不轻,但萧玄知道她是自己人后,也不再吝啬,拿出天界的神药,不出三天,她的伤就痊愈了。为了下次再遇到獓因的时候,她能自保,萧玄带她到了神兵府的演武场,将她交给拳脚师傅池千波。
几日前她向齐云月戏言学艺,没想到竟成了真的。
学习武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累,可一想到冷华林因为她两次受重伤,她便卯足了劲儿,再苦也咬牙坚持。在池千波的亲自指点下,不过数日的时间,几个招式她已经耍得有模有样。
“嗯,不错。”池千波对她刚刚打出的一套虎拳十分满意。
“师父!”一个白衣少年脚步凌乱地跑了过来。
“哼!少主倒是早啊!”池千波撇了一眼,继续纠正吕清盈摆出的一招猛虎出山。
“师父,不怪我呀,我这几天都在养伤,身子才刚好!这就是新来了个小师弟?”
白衣少年凑上前来,与吕清盈回头一对,两人都愣住了。这不正是那日在街上跟她打架的白衣醉汉么?
“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白衣少年见到她,也是一惊。
这位正是神兵府的少主萧白,转世的白无常。他剑眉星目,生得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神明爽俊,比起萧玄更像是这世中之人。从前的白无常潇洒狡黠,他倒是保留了一些原来的模样。
他是府主的独子,自幼被娇宠着,一点磕碰身边的婢女侍从都要受责罚。就算是池千波也不敢对他下狠手,导致他现在都武功全是花拳绣腿。否则怎会让吕清盈就这么轻易给打趴下了呢?
“师父,是他!就是他打我的!”萧白指着她告状道。
“哼!连个武功都不会的小子都打不过,还有脸告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池千波是个草包呢,教出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儿!”
池千波对着他一通训,可萧白嘴里依然振振有词:
“那……那是我喝了酒,喝醉了,否则何至于丢这个脸!再打一场,我一定不会输!”
“好,小清,你来跟他比划比划。”
吕清盈吞了吞口水,自己不过才学会了一招半式。这萧白好歹也是个少府主,怎么样也学过几年功夫,前几日也只是侥幸略胜,如今他斗志昂扬,自己怎么打得过呢?
可当她将萧白再次摔到地上,她也很无奈。这萧白,是真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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