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胎儿越长越大,他变得更加活泼好动。一会头在下面,一会头朝上面,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我们感到很心安,说明他很健康。
接下来他会用踢肚皮来表示自己的健康。这时我和先生最常做的一件事:用手轻拍他,不管是他的脚,还是他的手,亦或是他的身体。每当他给予回应时,我们俩都会心一笑,多神奇的小生命呀。
接着让我们烦恼的是他的头一直在上面,并不像书上说的:到了一定月份,多数胎儿的头会朝下,为出生做准备。
怎么办?胎儿还在自己肚子里,又不能硬把他转下去。于是我每天又多了一件事:用艾熏脚底的穴位,通过神经的触动,促使他把头转下去。
谁说胎儿没自己的主见?尽管我努力用艾熏了很长时间,可他就是不下去。
看来想顺产是不可能了,只好剖腹产。
只要想到要剖腹产,我就心生恐惧:平时皮肤破点皮,都会痛上半天。现在要在肚子上硬划开一条,把胎儿取出来,那感觉可想而知。
内心期盼着孩子把头转下去,可最终也未能如愿。
既来之,则安之。多想无益,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放松心态。只要孩子能安全出生,怎么样都可以。
伟大的母爱不是从孩子出生以后才有的,而是当孩子在她的肚子时就开始了。
进手术室的那一天终于到了,暖暖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让人很心安,好像在对我说:“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态保持平稳,配合护士做好手术前的最后检查,一切正常。平时在肚子里很活泼的小家伙也安静下来,仿佛在告诉我:妈妈,我很乖吧。
进入手术室后,首先要确定痛感,再定好麻药的量。这是个技术活。麻药量太小,起不到镇痛作用;麻药量太大,对身体伤害太大。所幸我们早就找好经验丰富的麻药师。
打麻药不久后,有的人会进入无意识状态,但我的意识很清楚。听见医生一会让护士拿这个,一会拿那个,还听见她说:“从没见过这么瘦的孕妇,肚子里只有一点油。”
想起我怀孕六个月去做体检时发生的一件事:那个医生看到我的肚子说,怀孕六个月的肚子怎么那么小!——那时我很瘦,除了肚子在变,都没长什么肉。吓得我和先生怀疑胎儿有问题,还好检查结果显示胎儿一切正常,谢天谢地。
现在医生开始奋力把胎儿从我肚子里往外扯,估计不太容易,感觉她拽了很久。接着听见她对护士说:孩子没哭,拍下脚底。
然后听到“啪、啪”两声,接着我听到了儿子来到人间的第一句话“哇、哇、哇”——妈妈,我来啦。
听到儿子的声音,确定他已安全出生,我的意识开始模糊,想要睡觉。
事实上不是麻药的作用,而是出现了大量出血,非常危险。
古人说,生孩子就像进鬼门关,有些人从此不再回来。其实,就算现在科技很发达,生孩子依然是件很危险的事,就算医生技术极高,也不能确保产妇身体素质带来的突发状况。
等我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我听到了先生激动的声音:“艳醒了,快去喊医生。”接着是妈妈的声音、婆婆的声音。孩子呢?我的孩子呢?我想说话,可我的鼻子里插着氧气管,喉咙发不出声,身体更是僵硬不能动。
先生仿佛读懂我的心思,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麻药药效还没过,暂时不能动,宝宝在睡觉,很健康。你现在醒了说明没危险了。”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我又回来了。真好!接着我又安心地睡着了。
你是不是以为,现在孩子平安地出生了,我的身体也脱离了危险的状况,接下来就安心等伤口恢复了?
那是别人的顺利流程,不是我的。
对于来说,接下来才是生孩子中终生难忘的疼痛时刻。
我是被疼痛折磨醒的。那时没有经验,不知道用一种叫疼痛泵的东西,可以减缓伤口修复时的疼痛。
身体冷得像被装了小马达,抖个不停。尽管盖了几层棉被也没有效果。意识里想要控制身体不抖,可事与愿违。两种意识相互拉扯,再加上疼痛,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往下掉。
妈妈和婆婆也跟着红了眼,先生心疼地紧紧握住我的手,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只有一个办法:熬。
事实证明,人的忍耐性是无限的。
因为有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陪着你。
再难的关,你都可以闯过去。
爱的力量是无限的。
正因为有了这次难忘的疼痛经历,我第二胎生女儿时,整个生产过程很顺利,唯一不会忘的镇痛泵让我体会到:原来生孩子也可以不用那么疼。真被以前的自己蠢哭。
难忘的生养过程,让我们懂得一个女人的三重身份:她是她自己;她是妈妈的女儿;她还是孩子的妈妈。
所以我们首先要活出自己,让自己的人生更有价值。
其次我们要孝敬父母,无论他们有没有为我们提供良好的出生环境,都要感谢他们的养育之恩。
最后我们更要爱自己的孩子。他们是我们用生命换来的,值得我们用更多的爱去呵斥、包容、引导他们,让他们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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