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姨娘弃尸荒野 从此踏上不归路
闻声赶来的爹娘都吓坏了。意外的是,爹竟然没有打我骂我,甚至都没有责怪我。他坐在地上点了烟锅,抽完一袋烟,他让娘回屋里去。二姨娘的一子一女还在梦乡之中,如果他们还醒着恐怕我当即就要偿命。
爹找来一个大麻袋,示意我将尸首装进去。我们战战兢兢将麻袋抬了一路,在一处悬崖将尸首抛下。
十分残忍,十分恶毒吧?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脑子异常清醒,爹和我一路上没有半句交流,但是我明白爹最后一个眼神,他示意我逃走。还将我的衣袖扯下来一片一并扔下悬崖。
那夜我一路奔跑,这一次我似乎对一切都不害怕了,我的泪渐渐的再也流不下来,我也不去关心周围的动静。这一次出逃,显然没有自由的感觉。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跑累了就走,走累了就停停顿顿的挪着身体向前。后半夜我饿的晕头转向,已经不再在乎自己是不是杀人凶手。在我倒下的时候,眼前亮起了一道光,可能是官兵追来了吧,也好,一命偿一命。可是,我的娘还好吗?我的爹还好吗?
我做了很多噩梦,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感到身体摇摇晃晃。缓缓地我意识到自己躺在一架马车轿子里。那道灯光不是追兵,而是一对赶着去给达官贵人唱戏的戏班子。不知为何,戏班里所有的人都没有问我的名字,没有问我为何孤身一人在荒郊野外。只有班主问了我是否还有家可回,想留在戏班子的话能做点啥。我本想说自己会做行头,可是此时我应该尽量忘记自己原来的一切,于是我说我会唱些戏。以前只有传武哥哥听过我唱戏,那时怎会料到如今我王雪琴要靠唱戏活下去了。
之后我过了两年颠沛流离的生活,我离我娘住的小镇越来越远,只要有人提起关于那个地方的消息,我都是竖起耳朵来听,还不便多问。好在没有听到什么杀人惨案的消息。这战乱时代,我们在赶场子的路上见过不少尸骨,班主看到囫囵的躯体都会上去探探生死,这两年被班主救活下来的只有我。
时局又渐渐稳定下来,我也唱出了一些名气。我们到了关东一个规模大些的城市,黑豹子的营地也在那里。停留了个把月,戏班子接到一份大订单,是给当地一个官宦人家唱寿宴。
那天我扮的是穆桂英,唱的是《穆柯寨》,台下有个气宇昂扬的军官十分惹眼,他应该是很中意我的戏,时不时捧场喝彩。没过几天李副官来和班主提亲,班主一脸不乐意,不停地念叨对我情深意重如待自己的女儿。他只不过是想把我卖个好价钱。传武早就告诉过我黑豹子是位英雄,我还听说一年前他才娶了第八房姨太太。
我想起十二岁那年立下的誓言,也许我的誓言可以实现了。他黑豹子就算有八房姨太太还不是要再纳妾,只要我在这个陆家活下去,荣华富贵不是问题,再也不用颠沛流离。
班主磨破嘴皮地和李副官讨价还价。班主救我一命是真,人也算是仁慈,日常事务上班主仗着救过我们大家一命,恨不得把我们当骡子一般使唤,只要金主给的钱足够班主立马就可以把我们卖掉。有几次我险些被别家买去,班主都觉得出价太低,这下他终于等到了大财主。
做陆振华的九姨太看起来是我当时最好的选择。我从梳妆镜中细细地打量一遍自己,于是我做了决定。
当天我被抱进陆府。年轻时的陆振华英姿飒爽、孔武有力,眉眼之间与我逝去的传武哥哥还有几分相似,我克制住自己不再去想他,否则曲折坎坷的前半生会像藤蔓一样占据我已经清醒多年的大脑。
我第一次见到了傅文佩,她来向老爷和我道贺。傅文佩孱弱不堪,倒是她的大女儿陆心萍最得陆振华宠爱。
陆心萍活了十七年,陆振华沉溺在天伦之乐中,再没有纳妾。陆家还算相安无事。那十七年,我也从少女变做妇人。虽然相安无事,但是九个姨太太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之间的小心思从没断过,我是死过一回的人,应对起她们这些出生书香门第的大小姐来富富有余。渐渐的,前面几房姨太太死的死、老的老,我的日子一天天好过起来。陆振华一共有十五个孩子,大的都已经成家立业,有的还去了海外,只有我生下的三个孩子和傅文佩的二女儿陆依萍都还年纪尚小。
心萍死后很长一段时间老爷缓不过神来,悲痛欲绝,渐渐的对傅文佩开始疏离起来。我成了老爷心尖上的人,越来越得老爷恩宠。
嫁到陆府不久,陆家举家迁往南京住了一段时间。一天深夜,老爷接了一通电话后就吩咐我们速速收拾细软,一家人连夜登上一架飞机,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台湾。到了台湾,老爷明升暗降,对国民政府失望至极。往日厮杀战场的陆振华霎时失去气场,经常突然极度消极,又突然大发雷霆。整个家都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财政上少了从地主劣豪那搜刮钱财,陆家吃起了过往积攒的老本。傅文佩日夜思念她的父母,写了无数家书都寄不出去,没有心理依靠,老的很快。对于我来说,海峡两岸断了联系,再没有人知道我的秘密,十几年来绷紧的神经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每次照镜子都觉得自己又年轻了许多。
迁往台湾时,老爷只带了我和傅文佩以及我们的孩子,所以眼下只有尓豪一个儿子,老爷虽然精力不似往日,但是对尓豪还是有很多期许,我也跟着沾光,少受了许多责难,并代理家务。而郁郁寡欢的傅文佩就越来越让老爷心生厌弃。
这样的日子没过多久,尓豪到了国中毕业的年纪。有一天他怯怯的跑来告诉我他让李副官的女儿可云怀孕了,我几乎没有反应顺手就给了尓豪一记巴掌。尓豪发抖地问我他该怎么办?我想起了那一夜静静抽完一袋旱烟的默默无语的爹,许多年来我生活在恐惧中,可是与爹一起毁尸灭迹的那一夜,我始终说不出是种什么感觉。如今历史似重演一样,我该怎么做这个妈?
我让尓豪待在卧室里不要乱跑,又去厨房给老爷炖了一碗养生粥送到老爷的房间。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试探老爷的口风。一进门老爷就微笑着招呼我坐到他怀里。自从来到台湾,老爷很久没有笑过了。
“雪琴啊,我一生娶了九房姨太太,生了十五个孩子。现在走的走,成家的成家。我这几日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幸福的,如萍、梦萍还小,却都听话懂事,梦萍虽刁蛮一些倒也可爱。尓豪嘛,我觉得我陆振华的儿子个个都是顶呱呱的。”听到这里我再也不敢提尓豪犯错的事,“还有依萍,其实也不错,和她妈妈一样识大体。文佩近年来憔悴的太快,你有时间帮我劝劝文佩,多体恤她。她年轻时也是位标致的女子呀。再者现在家里收入不比从前,大家都过惯了奢华生活,让你一人持家总是不好掂量,不如叫文佩和你一起操持,也好给一家人交代。”我浑身触电一般,突然涌上来无限醋意,我不能失去在这个家的地位,尓豪不能在这关头出乱子。
从老爷房间里出来,我急切的跑回自己的卧室,看着发呆的尓豪,我说:“尓豪,听妈妈说,你做的没有错,是可云那孩子太不检点,是可云的父母没有教好女儿。怀孕嘛,只是小事,我们让可云他们家处理就好了。”
是夜,我顾不得李副官家有没有睡觉,敲开了李副官家的大门。李副官也和老爷一样,失去了往日英姿,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看来他们家也是一夜未合眼。
“怎么是你来了?”李副官先开口。
“怎么不能是我?你还希望陆司令也来吗?”
“可是,你怎么做的了陆家的主?”
“看来多年不辅佐司令,你已经完全不了解陆家了。今天我王雪琴就来做这个主。”
李副官沉默了。我故作镇定的缓和了一下自己。
“老爷自从没有仗可打,人也不似以往精神了。今天这事老爷实在无力判度,就叫我来定度。我到不是非要做陆家这个主,但是我是尓豪的亲妈,我做这个主也有名有份。更何况老爷也是这个意思。”
李副官依然没有说话。
“尓豪还小,有些事他还不太明白,只有我们大人知道这轻重。”
我靠近可云看了看她和那个刚出生的婴儿。此时李副官应该亮一下他的牌了。
“你也看到了,我们发现的时候可云已经生下来了。”
“难道你们还想过让可云留着这孩子不成?”
“好歹那是一条命。”
“那按你的意思,是要让尓豪和可云奉子成婚了?”
李副官没有说话。虽然他长的老老实实的样子,可是女儿怀孕十月他就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吗?非要等生米煮熟才让事情败露?想到这里我倒觉得我鼓励尓豪的那一番话不全是强词夺理了。
我提高嗓门,直接发起攻击:“男儿胡作非为难以察觉,可云是女子,从她十月怀胎到产子,你一个大活人竟然会浑然不知?这么说来你是成了心要坑你的老司令一把了。如此狼子野心,司令不会买账的。司令娶第一房夫人时,也不过就是尓豪这个年纪,他不会责怪尓豪不到年纪就做出这种事的。到是你这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我越说越有底气“你不仅不在乎可云还是个幼女,你还期望借此机会利用她要挟司令,你才是十足可恶。”李副官完全没了说辞。
谁知道他这一局到底是什么棋。真的损着自己的孩子去问老爷讨赏吗?其实那一刻我也搞不清这老头的心思。
“可云还小,与我们陆家也不当对,你若是不怕自己女儿的名声从此败坏,就留着这个孽种。我王雪琴是不怕你这种威胁的。不管好女儿,是你们做父母的失败,凭什么找我来要挟?"我觉得事情已经可以了结,拿出一包大洋扔给李副官“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这是我替尓豪给可云的补偿。陆司令待你们不薄,你们却动这种歪脑筋,以后再也不准出现在我们陆家。这也是司令的意思。”
李副官搬走后,我派了人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竟还是没有处理掉可云的孩子,也可怜那孩子本就生的太早,没到两年就死了。倒是李副官夫人在陆府时与傅文佩关系甚密,依萍经常跑去李副官家玩耍。对此我不敢懈怠,傅文佩留在陆家迟早会让尓豪的事情败露,必须想一点法子。
傅文佩与我一起操持起了家里的事务,她有时让我想起我娘,她也总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这反而让我对她既有点怜惜又非常排斥,因为我最不喜欢娘的任劳任怨,如果不是她任劳任怨任人指唤我小时候也不会没有好日子过,我也不会恨到出手杀人。一想到杀过人我的心越来越冷血。
怕奸情遭人败露 对文佩痛下狠手
尓豪开始读大学,傅文佩又干活勤快,我的精力空闲出很多,于是迷上了打麻将,雀友都是些阔绰太太,我一方面通过她们积攒更多势力,一方面也沾染上了她们的生活习性。在牌桌上我认识了魏光雄。这个负心汉!“
王雪琴灵魂出窍看到自己的尸体被抛弃在废旧车库的时候,简直悔青肠子。
“那些太太们私下都养着小白脸,我起初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魏光雄有几分色相,说话特别逗人开心,他总试图接近我,有几位太太还帮着牵线搭桥,卖力撮合。女人在一起也会聊男人在床上那点事,那段时间老爷不光脾气不好,也大没有当年雄风。那时我三十多岁,魏光雄正好可以填补我的生活,我做惯了大老爷的女婢,这么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我唯命是从让我觉得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当年傅文佩被陆振华逼婚时,陆振华靠强权势力和重金白银胁迫成功,后来他又看上我,我不嫁他一样会被威逼利诱,我嫁了他起码还有荣华富贵。我和陆振华本来就不是建立在感情的基础上。
一天魏光雄送我回家到陆公馆附近,我刚进门傅文佩也随后从外面回来,糟了,她会不会发现了我的秘密?
“文佩姐姐呀,你这是从哪回来的?”我问“我,我去了一趟西祠镇”傅文佩答。西祠镇那不是李副官住的镇子吗?“你去那做什么?”我心虚的提高自己的嗓门,“并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只是四处去散散心。”“文佩姐姐啊,大陆这眼下是回不去了,你还是想开一些吧。”我整理了一下情绪说。
“大陆大陆!共产党已经断了我们的路,你还痴心妄想!”正好老爷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没有,我刚才没有那个意思。”傅文佩才反应过来忙着解释。“别再成天苦丧着脸了,大陆你娘家是回不去了!”陆振华气呼呼地进了书房。他这么一发怒我似乎想到了对付傅文佩的法子。再看傅文佩又似乎要委屈到垂泪,这样子像极我娘,我最讨厌这种样子。
“妈,你怎么了,爸为什么又吼你?”闻声出来的陆依萍抱住傅文佩的胳膊,“老爷没有吼我,依萍不要胡说。”傅文佩制止了依萍的追问。那时陆依萍十来岁,但是与她妈妈相比有主见又会看人眼色,看着陆依萍定定的眼神,我突然发觉今天的陆依萍就是当年的王雪琴。不行,我得赶快下手,不能再迟疑。
那段时间借安慰傅文佩的名义,我让裁缝铺为她做了很多衣裳,吃喝用度全都给她配了最好的,其实私底下我串通店家开了很多莫须有的据条,名目全是傅文佩已经持有的器物。傅文佩出生在书香之家,从小生活水准并不低,她对我给她添置这么多奢侈玩意并没有太多顾虑,还有点感谢我对她的事“用心良苦”。她说的很对,我这真的是用心良苦。傅文佩虽然干活不曾偷懒,但是家里的账务她既不关心又不是很会打理。
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一日军部来了一通电话,老爷看起来心情又变得很糟糕,我假借出门看病留傅文佩在家照料,果不其然回到家老爷正在斥责傅文佩。我帮傅文佩打了圆场,晚上服侍老爷的时候我就正话反说的在老爷那里告了傅文佩一状,老爷得知傅文佩操持家务后竟然私下买了许多奢侈物品已经有些按耐不住,我又故意敲打老爷最后的底线“文佩也是想打消思乡之苦呀。”果然投下这颗弹药后老爷怒发冲冠,立刻找来傅文佩质问“大陆谁都想回,为何唯独你天天愁眉苦脸!”
傅文佩大概是一时被问懵了,回答道:“我是思念,这又有什么错?”早在看到傅文佩那本关于“自由”的书的时候,我就知道傅文佩表面上文文弱弱心里却别有洞天。“反了你了!”老爷怎会料到一只羊也有发怒的时候,“没想到你傅文佩还真的是表里不一,带着你那些绫罗绸缎滚出陆家!我们家已经败落,养不起你这种大家闺秀了!”
“什么绫罗绸缎什么大家闺秀?老爷你这是在说什么?”傅文佩又恼又懵“文佩姐姐啊,你看我和老爷都是苦寒出生,其实都对生活质量要求不高,姐姐是书香人家,自小用惯了好的,但是我们家现在财政吃紧啊。”“王雪琴,你这是什么意思?”“姐姐你看,这是咱们家的账务,我最近才看了姐姐花费了不少。”“那些衣服器物是你送给我的!”“我是看姐姐心情郁闷,平时也爱这些衣物才投姐姐所好的呀。”傅文佩对账目并不熟悉,那些我做了手脚的账目都记在傅文佩名下,老爷没有怀疑,认定是傅文佩所为。
怪也只怪傅文佩虽不大手大脚,却样样都追求精细。其实老爷并不是十分在乎钱财的人,但是他脾气越发无常以后,对大手大脚这种事情也会乱发脾气。此时傅文佩只要服软我便前功尽弃,而她是一个眼中容不得杂质的人,其实她比我对老爷的真情实意要多的多,也正因为她是一个有感情的人,所以她越发犟拗。傅文佩一定发觉自己上了当,但是又想不出这些账务是怎么回事,加之老爷呵斥她滚出陆家,她为了自证清白一气之下只拿了简单衣物便带着依萍搬了出去。
自此陆振华把家里大权全部交由我处理。我这心里简直就是一个“大快人心”,没想到李副官、傅文佩甚至陆振华都是如此容易操控。我更加肆意妄为,与魏光雄更加无所顾忌。我怀上尔杰三个月时才发觉异常,其实一开始我也不确定是陆振华的还是魏光雄的,当然很有可能是魏光雄的,毕竟陆振华已经那么老了。被诊断出怀孕的时候,陆振华正坐在我旁边,我吓的大惊失色,可是陆振华却开怀大笑“没想到我陆振华老来得子啊!”。陆振华终究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年华,没了军权、又日渐衰老是他大发脾气的主要因素,眼下这个消息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还老当益壮、雄风不减。
尔杰出生后老爷更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这个“老来子”身上,不过我也很快看出那是魏光雄的种。我将这事暗示给魏光雄,出乎意料的他除了慌张竟然更多的是高兴,他说陆振华年纪大了,陪伴不了尔杰很久,只要我们两同心同德等老头子百年以后,一定会和我好好抚养尔杰。我当时真的相信了,与他私会时还经常带尔杰一同去,尔杰与“魏叔叔”混的越来越亲,我也慢慢打消了对魏光雄的疑惑,以为他是真的将尔杰视为亲子,经常从陆家转移财产帮衬魏光雄那些见不得人的走私生意。其实现在想来,魏光雄只不过是指望尔杰能从年老体迈的陆振华那里分得一份家产与他一同分享。
我以前觉得傅文佩不懂财政还讥笑她,其实我们也都打错了算盘。等我和魏光雄的事情败露,魏光雄去偷陆振华那一直不让第二人知道的保险箱的时候,才发现只有区区几千银元,怪不得陆振华最后那么中意于我,他一定发现了我和他是同一类人,和他有更多的默契。我也终于解开了陆振华不喜欢傅文佩的原因,他们没有共同语言。”
光目听到此处对王雪琴说:“你可知,你与魏光雄私奔后,陆振华与傅文佩重修于好,陆振华死之前还用最后一笔钱财为傅文佩买了架钢琴。”
“陆振华也死了?!”王雪琴听到这里有些意外“不过都是要在地狱相见的。”“不,陆振华生前是一位英雄,他已经超度去了天道。而你王雪琴此生罪孽深重,应该下地狱被拔舌挖眼。”
“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无可奈何的呀!”王雪琴失声大喊。
“你有很多次机会可以不做如此多的错事,但是你都没有停手,你不是无可奈何,你是太贪婪人世间的情与欲。本来你是要进入地狱道的,可是你的初恋朱传武超度去天道时将自己的部分阴德划到了你的名下。你本没有人在人间为你打点后事,你的那些冥币是怎么来的?你没想过吗?”
“传武他还记得我?传武也死了?”王雪琴问到。“他在抗战的时候就牺牲了。所以你因此可以免受地狱之苦,但也只能进入畜生道积攒德行,才可以重回人道。”说罢光目身上放射出金色光芒,和之前和颜悦色的老板比起来庄严肃穆了许多。
“你到底是谁?”王雪琴一边问到一边已经发现自己的四肢长出皮毛,越变越像猫爪。“人间这一世很多人都犯下了滔天大错,但都源自技术变革和资源争夺,很多人也都和你一样觉得自己是无可奈何,就判你们都进入畜生道,来世在人间与人为宠为奴,世世代代不得生育,不得自由,只得一间小屋静思自过。”光目说罢喂王雪琴喝下孟婆茶,又让她吃下转世投胎的手握。原来这光目就是地藏菩萨,地藏曾立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入畜道赎前世孽债 变宠物猫静思己过
王雪琴就这么世世代代转世做人世间的宠物猫,世世代代被阉割,一生都几乎被关在主人家里不得自由,生命里的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坐修禅,期盼早日抵消前世犯的过错早日进入人道l轮回。
这就是为什么现在的宠物猫狗越来越多的原因吧。孟婆茶对每个灵魂的格式化程度有所差别,那些特别有灵性的宠物没准就还残留了些前世生而为人的点滴记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