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发生了奇怪的事:祝竹的书桌里,出现了丢失已久的日记本。没有人知道它是怎么出现的。
某天中午,谭放、彦少瑾他们约好去小卖店摸几把牌,摩拳擦掌准备开始时,几个女生走进店里:
“好像,有个女生被自行车刮到了!”女生甲
“是二班的那个祝竹吧?…”女生乙
冬天路很滑,自行车刮人是常有的事。
彦少瑾走出里屋,向店外看了看。接着,迅速穿上外套走了出去。
祝竹走路也是在想事情,一个大叔骑着自行车迎面而驰。她来不及闪躲,车把勾住了她的胳膊,跟着倒了下去,自行车和大叔也都跟着倒地,还好车没有压到她,冬天大家穿得厚实,也不容易受伤。祝竹的衣服脏了一点,背部和围巾、帽子也都沾了一些雪。
她慢慢爬起来,微弯胳膊的时候,感到有点疼,但是不严重。
路面很滑,她想帮大叔抬起自行车,但是,她使不上劲儿,路边的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也帮着一起抬,路太滑,车胎也滑,不好扶起。
这时,两只有力的手臂,抓住车杠,把车拎起来,随即又稳稳地立住。
祝竹OS:是彦少瑾。
祝竹抬头看了看他。先是愣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神,对大叔说:
“大叔,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走路在想事情,也没注意看....”祝竹跟着大叔,一起帮忙拍掉他身上的雪。
“唉,没事,我没事...你呢,还好么?....”大叔问
“我也没事....”
“没事么?”彦少瑾问
“我,我没事。”祝竹面向彦少瑾,低着头轻轻地说。
“那您还能骑么?...”祝竹又问大叔。
大叔整理下衣服,活动一下手脚:
“没事,我推着走就行,也快到家了....同学,以后走路也要看着点啊,走路不能想事情...”
“呃,好的...”祝竹回
“快去上学吧....”
“好的,实在不好意思,大叔,那您慢点....”
彦少瑾OS:祝竹明明正常靠右走,是自行车路线不对,这姑娘,也是真好说话。
送走大叔,祝竹才有功夫好好看看自己。她从左边看看后背,又从右边看看后背。
“你行么,要不去校医务室看看...?”彦少瑾问
“没事,没事,谢谢你啊....”
“嗯...还是去...”彦少瑾又想问一遍,却被祝竹打断。
“真的没事,我要先走了,还有课...你也,回去吧...”祝竹拍了拍身上的雪,淡定自若地说。
这时,彦少瑾看见她帽子上沾了一团雪,想要伸手掸掉,手刚抬起来,觉得不合适,又连忙放下。
祝竹看见他抬起手了,好像要碰自己的头,然后又把手放下。
“嗯?”祝竹问
“咳,帽子粘雪了...”彦少瑾收回手,改成两手插兜。
“哦...”祝竹摘下右手手套,小巧白嫩的手,在头顶扒拉两下,雪落了下来。
“那行,那我先走了。”彦少瑾说
“嗯。”
彦少瑾回到小卖店,直到看着祝竹消失在校门里,才转身进了“棋牌室”。
彦少瑾OS:她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好像?在?生气?
祝竹OS:还是少一些接触吧,他不是很忙吗?我,也很忙,我也可以很忙!
(梦境:祝竹小学三年级)
“姐,我不能跟你一起过生日了...我们要走了...”祝竹看见妹妹站在路边,旁边还停了一辆巴士,妹妹脚边放着行李。
“妹,你们要去哪里?”祝竹大生地问。
“嘘,姐,小点声,小龙哥哥家的狗一会又被吵醒了,它一直叫,很吵....”妹妹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姐姐小声些。
这时,爷爷、奶奶,还有姑姑,也拖着行李上了车。
“爷爷、奶奶、姑姑,你们要去哪里?...”祝竹向前想拉住奶奶的胳膊,却怎么也抓不住。
“姐,只有我能看到你,他们看不到你。”妹妹拉住姐姐的手说。
“为什么,看不到我?”祝竹着急的问,眼泪都快出来了。
“姐,因为你隐身了...你看,你是透明的...”妹妹指着她说。
“啊...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祝竹低头看自己,但是她也看不到自己的腿和脚....
“啊....”
(梦境结束)
祝竹惊醒,外面天刚亮,她大口喘着气,掀起被子,低头看自己的腿脚,还好,没有变透明。
过一会,她平复下来,走下床,翻看桌上的台历。
北方人,大多过阴历生日,祝竹的生日快到了。或许因为是雪天出生吧,所以,她特别喜欢冬天。
晚自习结束,韦杰神秘兮兮的说:
“走啊,陪我去个播音专业的老师家,拜访一下。”
“诶呦,小韦子,果然是个行动派,走!”祝竹没拒绝,就跟着韦杰去了。
奇怪的是,最后韦杰带她进了一家饭店,当推开包间的门,里面没有开灯,美丽、小艾捧着点着蜡烛的生日蛋糕,一边唱着生日歌,一边笑着迎了上来。
此刻,祝竹感动地说不出话来,立刻红了眼眶。
祝竹OS:这些年,我一直把自己禁锢在自己营造的那个孤独世界,不主动与别人交朋友,也不关心身边的人和事,对于主动靠过来的人,自认为那是他们的自愿,无需太多理会和负责,原来我一直认为深陷孤独的自己,其实活得如此自私。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哎,感动可以,哭,就算了,快快许愿,吹蜡烛!”
祝竹OS:我希望我的父母身体健康,我能顺利完成学业考上C大,还有......在未来,我能遇到一个能值得我付出真心的人......
“啊,好撑啊,后面有什么节目?看电影?打游戏?打桌球?”韦杰瘫在餐椅上。
“去打桌球吧,正好运动运动,这两天,我感觉自己要变成猪了,再过几天还要上形体课!”美丽摊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
“那走吧,不要太晚了,明天第一堂是老魏!”小艾说着就开始穿外套,催促大家早去早回。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走进了娱乐城。
娱乐城有四层,一楼是一个很大的旱冰场,动感的串烧音乐震得楼都跟着颤,镁光灯绚烂摇转。8点多钟,依然人头窜动,很热闹。
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二楼一半是台球桌,一半是游戏厅。
他们选了一个比较靠里面的台球案。韦杰和小艾先开一局,然后输的换下一个“选手”。祝竹和美丽脱下书包和外套、围巾、帽子,坐在台边的休息位,兴致勃勃地观战。
球桌厅里男性居多,较远的台案,有2个女性玩家。
祝竹和美丽、小艾三个女孩的长相都很好,尤其祝竹,自从戴了隐形眼镜,本来就标志的面容,五官也越来越明朗,好像长开了,越来越漂亮,皮肤尤其白,走到哪里回头率都很高。
她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隔壁桌的那几个痞男盯上了,其中的一个还穿着三中校服。
痞男OS:一男生带三女生,看上去也不像是情侣关系。
在打球的过程中,这几个痞男总是有意无意在推杆的时候,用杆尾撞美丽的腰,又假装不是故意的,嬉皮笑脸地道歉。美丽也不想惹事,尽量避开,韦杰性格大咧咧倒也没注意到这狗行为。
“妹妹,哥来教你打,好不好?”其中一个痞子,见使阴招不行,就主动来搭讪。
“不用了,谢谢…”祝竹早就发现这几个三中的,不是善茬,刚刚跟美丽商量:打完这局就离开。
美丽给祝竹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不打了,直接走。祝竹把杆立在墙边,准备去穿外套离开。
痞子见状她们要走,一下子就拉住祝竹的胳膊。
他叫王凯,三中的,是刺猬身边的跟班,身材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手的力度很大,祝竹胳膊被握疼。
“你,干嘛?”祝竹不敢大声说话
“老妹儿,你们怎么还不过来?我们几个,在游戏厅那边,等挺久了....”是彦少瑾。
刚才和关肖还有两个兄弟,在游戏厅那边打“拳皇”。
关肖最先看见祝竹和几个同学从楼梯走上来,接着,告诉彦少瑾好像是高一的那个学妹。
彦少瑾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祝竹,娱乐城尤其到了晚上,什么人都有,更别说是台球厅,鱼龙混杂。
这小姑娘长得又好看,这里绝对是非之地。
看着她们走进台球厅,彦少瑾时不时往里面看。
果不其然,隔壁台就是三中刺猬身边那几个混子,其中那个挑事儿的叫王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呦,彦哥,你们?认识?...”王凯抓着祝竹的手,放了下来。
“嗯,我妹!”彦少瑾说完,单手拎起祝竹的书包,示意几个小孩跟他走。
“穿好衣服,咱们走吧!”
王凯顿时感觉特没面子,话里带着气:
“你妹?你亲妹?恐怕是学妹吧,那她也可以是我妹啊...”另外两个人跟着笑!
“对,认的妹......王凯,马上期末考了,咱们都别惹事,都过个好年!”彦少瑾低沉地说,嘴角带着一点笑意。
“行啊,彦哥,听说你桌球打的不错,难得碰上,咱们?来一局?”王凯心想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太没面子了,得争回点气势。
“怎么回事?少瑾。”关肖他们玩了一会游戏,发现彦少瑾人不见了,之后就看见了人去了台球厅那边。
关肖手里拿着彦少瑾的外套,后面还跟着另外两个男生,都跑了过来。
“没事,来玩一局桌球....”彦少瑾把祝竹的书包放下,然后压低着声音对祝竹他们说:
“你们四个,先在旁边坐着,打完这局,一会咱们一起走,就说是一起的!”
“嗯!”四个人异口同声。
彦少瑾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开始碰桌球,那时候,他的身高也才刚刚高过球案。初中时,同学就给他起过小丁的外号,意思就是球技堪比丁*辉。他球感强,目测角度也很精准,每打进一个球,都能很好的给其他球布好位置,之后再打哪一个球,心中有数,每个球都像有着自己的思想意识,任他摆布。
彦少瑾的球技绝对选手级的,祝竹她们几个人都看呆了。
彦少瑾穿着黑衬衫,把袖子挽到肘上,精硕的小臂,在握杆的时候,呈现出肌肉和劲纹。他纤细的腰身,弯腰时,漂亮的臀形呈现出来。祝竹忍不住偷瞄。
“这也太帅了吧,我都快流鼻血了....这个学长,是不是和小猫,内个内个的内个...”小艾凑在祝竹耳边,悄悄地问。
祝竹没有回答,示意她安静。
打到最后,彦少瑾赢了王凯两个球,这肯定不是他的真正实力,为了不惹事,彦少瑾让了他很多。
王凯听说过彦少瑾的球技很不错,今天他输两个球,一定是被他放水了,心想:今天就先这样算了也好。
“先走了,案子费我来结,下次有机会,再玩....”彦少瑾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三根,分别递烟给这三个男生,接着自己也点了一根。
“别啊,按规矩来,输的买单!”王凯说。
“没事,今天是我运气好,我买就好!”彦少瑾说。
“行吧,那谢了啊!”王凯接过烟,觉得也没必要再执拗什么,面子也算是找回一点,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而且,他们自己就三个人,对方四人,外加四个小孩儿,自己人数也不占优势。
8个人走出娱乐城,他也担心王凯后面跟过来,便问祝竹;
“你们怎么回去?”
韦杰说:“我和美丽同路,小艾自己打车回去。我和美丽先送祝竹回家,然后我俩一起再回家....”
“这样吧,你俩直接回家,我和祝竹顺路,我送她....行么?”彦少瑾侧脸问祝竹。
“美丽,你们先回去吧....”祝竹对美丽说
“那行,你到家后,给我回个电话!”美丽说。
韦杰和美丽,还有小艾,分别打了两辆车,离开了。
“少瑾,带着祝竹,咱们几个再去吃点夜宵?”关肖问。
“不吃了,晚上有事,我先送祝竹回去,完事,我就直接回公寓了。”
“那行,那我们先走了!”关肖。
“嗯。”彦少瑾点头。
娱乐城距离学校,大概有两站地,步行回去也不是很远。
临近年底,出租车特别不好打,两人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后来,彦少瑾征求祝竹同意,两人决定走回去。
路面有一些积雪,每一步都吱吱作响。他们没有挨得很近,但是,是能听到彼此说话的距离。
今天下午,又下了点小雪,夜里没有星星,天应该还阴着,看来又要下雪了。下雪的话,天是不冷的,但是零下十几度,还是很寒。祝竹穿得很暖和,三姨说女孩子不能为了美,不爱惜自己,总是逼着她穿很多层,帽子、围巾、手套,一个都不少。祝竹把自己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话的时候,从围脖里呼出热的哈气,向身后飘散。
彦少瑾总是穿的很单薄,他大多时候,都外搭一件薄棉、皮衣,或者夹克,有时里面搭着毛衣,有时候里面就只搭衬衫。
祝竹心想:是不是男生都比较耐寒。
“你不冷么?要不,咱们再等等?”大概走了5分钟,彼此都没有说话,祝竹感觉尴尬,先打破安静.
“你冷?”彦少瑾突然停下脚步,低头问她。
“不是,我不冷,我看你穿得不多...”
彦少瑾不仅笑了起来,头顶路灯的光洒下来,他本来就很长的睫毛,形成睫毛影子映在他的眼睑下,睫毛,显得更长了。高高的鼻梁也尤显挺拔。
“我不冷,都习惯了,自带抗寒体质!”彦少瑾耸耸肩膀。
两个人继续走。
昏黄的路灯,高高的路灯,每个路灯间隔10米远,两个人的影子,在路灯照应下,一会在前一会在后,一会拉得很长,一会拉得很短。祝竹低头看着地,她感觉自己实在有点矮,两个影子的长短,几乎相差一半。
两个人,又走过几盏路灯,彦少瑾说:
“以后,不要去那里玩了...”
“今天,谢谢你,嗯,以后,不去了,今天,咳,今天....是我生日,大家想热闹一下...”祝竹不好意思地说。
“是今天啊。”彦少瑾并没有表现惊讶,因为在祝竹的日记里,他有看到她写自己的生日在这个月,但没有具体说哪天。
祝竹对于他说这四个字,有点一头雾水,好像这四个字,不像疑问,更像是答案。
又走过了一盏路灯,彦少瑾突然停下,弯着腰,两个手揣着衣服口袋,笑着看她的脸:
“那,妹妹,哥哥祝你生日快乐!”
路灯下的这张脸,因为离得近,更加清晰了。祝竹的心快跳到嗓子眼了,努力压制自己的心跳,生怕被他听见!
祝竹整个身体都红了,还好捂得严实,不然一定会被看出来。
因为围脖冒出热气,祝竹的睫毛,上了一层白色的霜,她眼睛一眨一眨,带着霜珠忽扇忽扇,让人忍不住想帮她擦。
祝竹OS:生日快乐?这是他擅长的么?他好会勾人!祝竹,你要淡定啊,不要被迷惑了!
“谢,谢谢...”但是哥哥两个字,祝竹硬是没叫出口。
两人接着走,又是很长时间的安静,路灯被一个一个送到身后。每到一盏路灯下,祝竹都会偷偷瞄他一眼。抛开“他究竟有几个好妹妹”的想法不说,此时,她心里好想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每一盏路灯,都验证了她心跳的每一次加快。
“你,住在哪里?”祝竹问完之后就后悔了。
祝竹OS:他该不会对这句话有什么误解吧?
“我住在比德那边的公寓,知道么?”
“嗯,知道的,和同学一起?还是,自己?”祝竹不知道,如果彦少瑾有和女朋友同居,会不会讲实话告诉自己。问完后,她又后悔了,这个问题真不合适!
“自己住,有时,我妈过来陪我待几天!”彦少瑾回。
祝竹OS:他不是有女朋友么,没有跟他一起么,或者女朋友太多了,不好选一个住?啊?我在想什么呀!?
“你跟,我们班的小猫?....你们?”祝竹还是忍不住问了。
“小猫?知道。”彦少瑾说
“你,和她,是不是?....”祝竹吞吞吐吐。
“不是。”还没等祝竹问完,他直接否定。
彦少瑾看不见,祝竹那张藏在围脖里的小嘴,已经抿成一条缝了。
“你听说什么了?”彦少瑾问。
“嗯?....他们说你们两个,在处对象,有人看到你们,在火车道那边....约....会...还...”祝竹没有把话说完整,她说不下去。
彦少瑾听到祝竹这么说,突然停下来,两人又是停在路灯下。
彦少瑾此时,有点想告诉她:那次,是为了委托小猫帮忙偷偷归还日记本,才答应和小猫在校外见面。为了防止被其他人撞见,才答应小猫去火车道那里,没想到还是被看见了。那次,彦少瑾拒绝了小猫的告白,最后小猫乘其不意,抱住了他,说是最后的“告别抱”,可能那时,正好都被其他学生看见。
但是,彦少瑾不能告诉她日记本的事,因为小姑娘的日记本里,写满了她的心事和秘密,当然,还有关于他的。祝竹若知道日记本曾经过他手,也一定会胡思乱想。
彦少瑾OS:我,要解释么?我为什么要解释?就算解释,要怎么解释才好?
“内次,小猫要找我谈....我拒绝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彦少瑾其他话不想说的太多,也故意避开“解释的感觉”,若祝竹多想就不好了。还有9个月,他就要毕业了,去哪里都还未知,像她这么乖,这么优秀,还是个认真的、好脾气的姑娘,一旦产生误会,后面就很麻烦。伤人...也伤己。
“哦,小猫挺好的,在我们班,很多人喜欢她....”
“你也不错啊....咳”彦少瑾脱口而出。
“呃....”祝竹听不看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该怎么接。
“呵...”祝竹忍不住嘴角再次上扬。
“你,笑什么...?”
“我没笑...”
祝竹OS:他的意思是,我比小猫更好?他是什么意思?还有亲他脸的那个女生是谁,啊...都问不出口,也没有立场去问,哎,算了,就这样吧。
对话又终止了,漫长的沉默,迎来天空飘散的雪花。
“又下起来了...”祝竹仰头看路灯。
“...嗯...下大了....”彦少瑾跟着抬起头。
雪花从路灯顶部向下洒,在有光地方,能看清楚雪势的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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