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枯坐。哮喘的云弥漫不散
酒瓶安静如一个陪伴多年的女人
一支烟完成了一个明灭的轮回
除了露水,我一无所有
那些生硬的词语对我喊叫:再死一次
喊得充满挑衅和无法抗拒
躲在池边的乌鸦飞身上树,一个黑点浸染天黑一片
而西风狂卷,草木折身回往深处
灯塔开始倾斜
我的喉咙里滚动一颗坚硬的核桃
蕴藏已久的台词,化作一股股清淡的唾液
融化不了坚硬,还时不时打嗝
那么——再死一次
一定要死在自己的城堡,墓碑是黄沙。
只需要一只乌鸦陪伴
它在两界穿越,替我不断地来回申诉:
我的死与任何事物毫无瓜葛
我拒绝拓写别人的碑文。拒绝复制别人的病句。
其实。不必命令。我已做好再死一次的准备
在这即将被黑蚕噬的引线末端
无需火,一次咳嗽就能引爆的黄昏
再死一次。静静地修订自己两世桀骜的词义
如果能继续开口——
残忍仍将继续:
还有话没说,舌尖就停落了只受伤的乌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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