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再深夜苦熬着更文,决定今天早点儿着手。思忖了许久,却迟迟无处落笔。翻翻以往发觉还有个“双所谓”系列似乎还不算完结,正好最近话题有点儿匮乏,不如重拾起当初不知为何开启、后来又不知缘何断续的校园旧事,舒解一下寥落的情怀,烘熨一下潮乱的心绪。
1996年夏天,我经历了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高考,彻底体验了一回胜利的喜悦和选拔的残酷,可谓笑中有泪、悲喜交加。看似理想的分数,够不上落空的志愿;貌似热门的专业,抵不过高昂的学费。就这样,凭着无论如何也说不上失利的高考成绩(545分),换回了印有二志愿学校与倒数第一个志向专业(国际金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略带迷茫,略有不甘地奔赴了我的大学。

大学四年,6000元/年学费不但实实在在地给我和同学们的家庭增加了不小的经济负担,而且在那几年甚至毕业后的几年内,只要与别人谈及专业&学费,不免都要费些口舌解释一下我们就是正规考取的统招生,而非什么高费议价的特招生。
除了令人深感不值的学费,还有叫人大呼上当的国际化噱头。大一还没过完,我们就已经醒悟那些的空喊的口号和虚幻的指标不过只是空中楼阁。随着那位有里儿有面儿、有远见有主张的系主任的黯然离开,我和同学们对于当时专业教学的反感与不满终因某学期某门课某教师的不负责任而触发炸响了。或许涉世未深不顾策略办法,或许年少正直不知曲折迂回,总之,作为学生选择直接越级对话+向上反映问题多少显得勇猛有余,机智不足。当毕业十五年后,同学聚会上再提及这桩往事,而彼时那位老师已不幸作别英年,我们既无悔笃行当年不羁的壮举,也不尽感概眼前无情的岁月。
那时候,上大课是与会计专业三个班以外的国贸、管理、经济学班一起,在阶梯教室,课程是大一大二的公共课和专业基础课。如果赶上教学内容乏味、课堂管理不严、老师讲授无趣,那么不到70%的上座率全靠班长学委的呼吁拉动再加上大部分人的良知自觉。尽管没有如今上网畅游的花样诱惑,但是身在教室心不在焉的灵活选项却从不缺少。比如趴桌睡觉,其姿势会因位置、距离而复杂多变,从遮遮掩掩到肆无忌惮;比如听歌看书,其形态也会因人而异,从若有所思到陶醉沉迷;比如谈情说爱,其状况更因所处阶段、默契程度而相去甚远,从小心翼翼接触到大大方方撩抚。当然,这些与听课无关的闲散举止也会与端坐听讲随时转换,要么是心生悔悟决定无愧知识无愧师长无愧学费,要么是教务巡查导员抽查,要么是刚刚步入课堂无所适从,要么是睡醒了、听烦了、看累了、腻歪够了。说到这儿,您可能觉得这种几近颓废的课堂状态不太符合我们这代人上大学时的思想境界,也许言过其实,也许夸大其词,不过现象是惯常的,场景是真切的。

试问那些也曾待课业荒诞不经,也曾视大学如戏如梦的同龄同辈们,有多少人还囿陷于那些虽不经意浪费但却无比宝贵的韶华光阴而惜叹或遗憾?还不是放下不堪、不悦、不忍,精择筛留那些简朴却又隽永的清欢、窃喜、隐乐。莫说世象的舛乱,人性的私藏,这种顺势,这份屈从,皆为成长的逆臆,俱是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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