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虎得知大哥陆豹,竟然一早就知道老房子要拆迁还刻意隐瞒自己,心里五味杂陈。都说手足情深,他想不通多年未见的亲哥竟给自己下套,欺负他这个漂泊在外的流浪汉。他本已打算盖了新房,老房子就送给哥嫂养老,谁想自己差点入了他的局。想想这些心里就堵得慌。他那刚刚被温暖的心,一下子又掉进了冰窟里。
陆虎并没有去找哥哥求证事儿的真假,因为他已通过邻居,知道这事儿确实不假,好像明年就要动工了。这陆豹,太他妈地道了,他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通。
期间,大哥来过几回问他建房的事,他都以不着急为由打发了他。陆豹欲开的口,试了几次硬是憋了回去,他也怕逼得太急让兄弟看出破绽。
转眼冬至来临,最近一段时间陆虎都忙着去收拾荒地。一日下了坡他走到村口,远远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在自个儿门前晃悠。近前一看,竟然是那偷了钱逃跑的女人。这一瞧,竟然气不打一处来。手指着眼前的女人说,“好啊你个山杏,我可找你一段时间了,怎么,突然良心发现是来还我钱了?”
山杏心里忐忑,两只手紧紧抓着肩膀上的女士背包绷着脸朝他说,“有什么话进了门再说!”
进了屋,陆虎两臂环抱身子靠在墙壁上,一张脸像被霜打过般难看。他似有深海大仇般盯着山杏看了一会儿,“这回能说了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女人不说话,拉开随身带来的包包的拉链屁股朝上,把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全倒在桌子上。再看那桌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一扎扎用皮筋捆好的钞票,有五十一捆的,二十一捆的,还有十元、五元,几捆一百的。大小不一的钞票扎数令陆虎很是不解?这是去抢了超市还是……
山杏站在桌前,拿起三沓一百元的票子,还有两沓五十一捆的码在一起,其余的收到一旁朝着陆虎说,“对,我今天就是来还钱的,要不是你当初一个劲儿的逼我还钱还要撵我走,我至于做当做贼一样被你痛骂?这是借你的四千块,我都数好了,不信的话你再数一遍。怎么还要利息吗?要不一起给了你?”
山杏面上不悦,倒这也情有可原,试问这天下女人哪个希望自己的声誉被损,还背着个盗贼的骂名。
“打住,偷了我的钱你还有理了不成?咱俩得先捋一捋,我丢的可是一万块,你现在给我四千啥意思?想耍赖啊!”陆虎看到女人推给自己的钱数量有问题,抬高了嗓门冲着她喊了起来。
“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拿了你一万块?”女人一下子急了 ,一张脸煞红煞红的,嘴结巴着为自己解脱,就连眼眶上也迅速染了些许的红色。
陆虎怕她耍赖,就把当初自己从大哥家拿着钱回来的过程讲了一遍,谁料这女人听后头晃得像拨浪鼓似的。
“不对不对,不是你说的那样。那天我从外头回来,这钱就洒落在桌子上,我看左右没人就拿起来数了,刚好四千块。我不是想偷你的钱的,我只是想借它们当本钱,我真要偷了我还回来做啥?等着被你抓啊!”
听山杏一说,陆虎沉着脸没说话。他把这事儿的前后想了一遍还是没想明白。但是这女人说的好像也有理,她真要是偷了钱跑了,还回来干嘛?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见陆虎不说话,山杏以为他不信急了,鼻腔带着哭声,“这钱真是在桌子上洒落的,你说的去抽屉离拿走了一万块,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这人就这样,拿就拿了,没拿就没拿你少往我头上扣盆子。”说着说着,竟然伤心地哭了,眼泪还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这一哭,陆虎绷着的脸有些难堪。他一个老爷们虽然四十多岁了,却没和女人接触过,也没和她们打过交道,她这一哭自己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哭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为了缓解气氛,他指着桌子上的一堆钱问,“”它们哪来的?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
“我去县城卖菜挣来的,这钱干净着哩!”听着女人抽抽搭搭地解释,陆虎才知道,山杏拿了他的钱,姑且就说它是4000块吧!就去了火车站的小县城,在当地租了一间房,用它们做本钱凌晨去菜市场贩菜,白天在筒子楼或者老小区门前巡回卖菜。卖菜这活儿虽然辛苦,但是不压本钱来钱快,辛苦几个月下来,就挣了五六千块钱。今天就是来给陆虎还钱的。
陆虎听了,偷偷地撇了几眼她正把抠着的一双手,那手竟然粗糙无比没有光亮,一看就是干过粗活儿的人。他突然想,是不是我真的冤枉了人家,偷这钱的另有其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