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七十岁那年,我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了一个捡破烂儿的。
说起来也算不上是愿望,只是一种我想要的生活。
五岁那年,我在巷口看到一个捡破烂儿的,他在坑底的垃圾堆里翻翻找找,遇到好一点的东西就收到手中的大编织袋里。我一动不动地看了好久,睁着好奇的眼睛。
第二天,我学着他的样子偷偷来到坑底的垃圾堆前,被妈妈看到臭骂了一顿。
说来有趣,自小我的愿望不是小朋友们那种千篇一律的当一个科学家,亦或是一个医生、一个老师,我的梦想是当一个捡破烂儿的。
我曾经把这个梦想写在作文里,然后很荣幸,我被叫了家长。我不明白,我只是说我长大了想当一个捡破烂儿的,这个梦想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好了,言归正传,今天我写下这篇文章是为了记录一个故事,哦不,是一个事实,一段切身经历。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骑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车上放着几个大编织袋,穿行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三轮车蹬地嘎吱嘎吱响,编织袋迎着风呼啦呼啦叫,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声音,一如我习惯了人们对我生活方式的不尊重。
说到底,用儿孙们的话,我只是一个固执的老太太。
“哎呦,这是什么地方……”三轮车后面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
我停下车子回头张望,街道上空无一人。
“你是谁?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
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听得真切,声音来自山轮车后面的编织袋里。
我走过去打开编织袋,那是一个蓝色的玻璃球,圆鼓鼓的,在编织袋里滚来滚去。
对了,玻璃球是我上午捡到的,我一共捡到了两个,它们当时躺在垃圾堆里,上面覆盖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
“嘿,老奶奶,快放我们走,我们是在找主人,不过我们想找一个年轻一点的。”
我不想待会有人出来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伸手抓住蓝色玻璃球装进衣服兜里,打算回家再细细研究。
“喂喂喂,不要把我们分开,要带走一起带走!”
我觉得有趣,俯下身来问,“你们?另外的是谁?”
“就是那个,你一起带来的粉色玻璃球,她困了,我就让她先睡觉了。”
我看了一眼编织袋,拿起粉色玻璃球一起装进口袋,继续骑上三轮车嘎吱嘎吱。
粉色玻璃球被我蹬三轮车的大动作吵醒了,两个玻璃球混在一起,口袋里好不热闹。
“老奶奶,骑着三轮车你还敢超车,你疯了?”
“老奶奶,前面有个沟,小心慢行。”
……
我一路被他们嘟囔烦了,这两个小家伙大概太久没说过话了。
我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很快到了家,我住在一座自己搭建的两层小木屋,一层放我捡到的宝贝,另一层我住在里面,比较符合我现在的身份。
我把玻璃球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人类遗失的梦想,准确来说,主人想让我们是谁,我们就是谁。”粉色玻璃球开口了。
我听迷糊了,顺手拿起桌边的老花镜带上,开始研究。
“喂喂喂,请不要那样看我,我会尴尬的。”
“你们,为什么会被遗失呢?”
“现在的人类啊,都太浮躁了,对于梦想这件事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我们啊,就有的被新主人拿走,有的被忘在角落无人发现……”
“不能这么说,还是有很多人为梦想很努力的。”
“什么啊,很多人努力的根本不是自己真正的梦想,为名为利,谁又知道呢?”
说着,蓝色玻璃球叹了一口气。
梦想,提起梦想,我十九岁的时候曾经热切的想要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想法,曾经做过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梦。
当然,还有就是想当一个捡破烂儿的,这不需要努力,只是那个年纪的我还没有成长到足以对抗那么多人不理解的眼光,就暂时搁置了。
“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我突然有点同情他们。
“那你,能帮我们找个新主人吗?”
“好啊,需要我怎么帮你们?”
“我们想找到一个有自己真正的梦想且愿意为之努力的人,对了,我们可以去到任何时空。”
“好的,我知道了。”
“你有人选了?”玻璃球们欣喜若狂。
“你们带我去到2016年,我带你们去见新主人。”
蓝色玻璃球在桌子上打了两个滚,碰上了粉色玻璃球,粉色玻璃球“哎呦”一声,笑了。
我跟着玻璃球来到了2016年,像是做梦一般。
我看到了那个十九岁的自己,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我把玻璃球放在她的床头,这两个玻璃球会成为她的美丽梦想,我相信十九岁的她会让这些梦想闪闪发光。
你呢,是不是也有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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