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牙

我从小因为牙齿长得不好，拔了三颗，花了十二块钱。

只记得很粗的一个针头，使劲扎进牙龈，医生用手扶着我的后脑勺用力推，虽然感觉不到疼，但心里害怕的发抖。

拔完回家的路上，感觉没事了，就把棉球吐出来，一会就出了好多血，把我和我妈吓坏了，又迅速返回医生那里，还没走到，又没血流出来就回家了。

过去这么多年，今天又带女儿来拔牙。

牙科诊所很大，设备很多。走进去咨询，填表，准备去看牙齿情况，女儿死活不肯进，说怕那个东西，我还没明白是啥东西，她就哇哇大哭，医生过来用手机手电筒照明看牙齿，说没有大碍，拔掉就行了。

连哄带骗，连推带骂，反正怎么都不能把女儿带进隔间里，整个门诊就听到她的哭声，几个小姐姐过来哄，她就说害怕，眼泪就水龙头放水一样不停地流。

一个小男孩过来，自己填表，走进隔间，说他妈妈在身后就来，我带女儿也跟进去，让她看一下拔牙的流程，想她安心。但她不敢看，趴在我怀里就是不停地哭。

喷了麻药，用钳子一下子就夹出一颗牙，前后才几分钟时间，拉女儿过来看别人拔掉的牙齿。

看似平静了，安慰她坐下给医生看看，医生她的要打麻醉针，用起子拔，因为她牙齿跟刚才小孩的不同，她听完说上厕所，结果拉完尿尿就是不出来，站在厕所里哭。医生说让我先带她回家，做好思想工作后再来。

我回头问女儿是不是不拔牙了，她哭着说不是，但是她害怕。抱着她想了一会问，要怎样才能赶紧拔牙，她说拔牙玩一会迷你世界，我同意。

刚口齿清晰地说完几句话，感觉我要带她走又开始掉眼泪。我说要不拔完牙去买蛋糕，她一听，拉着我就往隔间跑。

女儿愿意躺下了，我用手捂着她的眼睛，医生打针，然后换了起子，我扶着女儿脑袋的手被医生翘牙齿摇晃地左右摆，心里害怕地揪着，不敢大声呼吸。翘了几次后，用镊子把拔掉的牙齿夹出来。

我看着盘子里的半截牙齿，边上还沾着零零碎碎的血肉模糊的肉，马上回头带女儿去结账。

那小男孩拔牙二十，女儿要三十，说是复杂些。付完钱我俩去了蛋糕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