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的妻子躺在医院的移动病床上,大汗淋漓,被几个护士推着,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在漫长的廊道上跑着,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进了产房,她哭着叫着我的名字,我在床边陪产,一直吻着她额头,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痛苦地呻吟着。
“别怕,我在,我在这儿,加油……”我一直重复着,紧张着,哭喊着,多希望能为她承受这一切痛苦。
过了许久,仿佛我的半辈子都在产房里耽搁了,终于,一声啼哭响彻产房,仿佛乌云密布时的一声惊雷,一个小生命诞生了。
我和她喜极而泣。
她流着泪,虚弱地跟我说,亲爱的,你当爸爸了。
我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我看着她的脸,却突然想不起来她是谁。
是啊,你也当妈妈了。我说。
她不是我曾经深爱的前女友,有点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姑娘,我想了好久才知道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如何成了我的妻子,梦里没有任何交代,很多梦都是这样无始无终,零碎得像被北风卷起的落叶,飘忽不定。
我和她,平日里其实也没有什么交集,其实好久没有都联系了,而我也不是挂念她,可见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种放之四海皆准的说法也有例外的时候。
我紧紧地攥着她的手,吻着她的手,对她说亲爱的,我爱你……
医生把那个褶巴巴的小肉球拿给我们看,笑着跟我说,多可爱啊,是个小公主,随后抱了过去,给她洗净身体,之后要放进保温箱里。
亲爱的,给她取个名字吧,爱人看着我,小声地对我说。
我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怜惜地看着她。
是个小公主……看着她的眼睛,我脑海里竟闪过几个字,王思……
我赶紧紧闭双眼,打散了即将出现的念头。
嘴里却什么都没有说。
想了许久,我说:要不叫她王狗蛋吧,好养活。
别逗我笑,疼。她笑着对我说。
亲爱的,叫什么都好。我说。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这时,我俩互相看着对方,泪眼婆娑,我和妻子的往事像一张张幻灯片一样在梦中放映,写信,牵手,旅行,接吻,结婚,一张张笑脸,一幕幕画面……
一年一年的幸福时光接踵而至,在那一瞬间里,我承受了多年的岁月的袭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突然间,我明白了我为何如此爱她。
这时梦却醒了,一切都消失了。
梦本来就不能当真,我没有太失落。
如果真有平行世界,可能那是另一个我,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生了孩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我眼角挂着泪,可能是想起了我还是个单身狗的事实,又继续睡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