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吻作别
再吃杏时,已站不到当初的那棵老杏树下。
这两天有同事让家里邮来几盒杏子,看见那老大的个头,我就迫不及待的想去消灭一个。抓了一个在手里,感觉有点硬,在手里端详了一会,是外黄杏(家里是把从外向里黄的叫外黄杏),应该是大接杏的一种,要说它是大扁杏好像又圆了许多。就暂且是大接杏吧,这样叫就亲切了许多。
我打算先把它掰开,像小时候那样吃它里边的果肉,这样的熟度,皮一般是很酸涩的。未及嘴边,不争气的唾液已经被分泌了不少,牙也倒了。坚持着吃了一口,酸;第二口,就没吃了,第一口的那一个机灵已经颤抖了我的五脏六腑。味道也不似小时候那样动人了。
六月,还不是杏子大面积成熟的时节,只有一部分相对早熟的杏子上市了。已经忆不起具体有几年没有好好吃过杏子了。
小时候我家不知道怎么地,只有一棵不是很大的果实也不怎么好吃的杏树。开花,成形时,我就已经和二姐俩开始去揪我们能够到的;底下的揪完了,就只能依靠那劲儿小人矮的资本去够相对较高的枝丫,划伤就在所难免了。也不是说去吃它,因为它是苦而涩的。揪产生的原因是取它里边的那个白色的仁儿,也不知道谁说的,放耳朵里可以孵出小鸡崽,我们俩瓜娃儿就这样乐此不疲的践行着,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愣劲儿。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往往别人家的杏子黄了,我们家的已经被我俩给霍霍的差不多了。
看人家杏树上是黄绿相间的格调,再看我家的是土匪掠过的痕迹。小时候也没有像现在的孩子有那么多的零食,对杏子都不是太钟情。也或许是吃的东西太过于单调,馋虫就需要杏子的味道来喂养。自家的已经无有了,目光只能盯着别人家的,可胆子又小,不好意思问人家开口要,就只好来回晃悠。农人的纯朴往往在这个时候就大放异彩,我和二姐俩也就可以傲娇的骑在别人家的树头上过过嘴上瘾,大有“此树是我栽”的自信,每每此时,那个孵小鸡崽的遗憾就又被强加到下一个杏子黄时。
“桃饱杏伤人”,我们总是听长辈们挂在嘴边,当时不懂是什么意思,反正有了就大快朵颐。倒也没有吃到伤的程度,反正童年的那些馋虫在杏子黄的时候才是真正饱的时候。
现在忆起,那个孵小鸡崽的宏愿终了了童年都未曾实现;那棵老杏树也枯掉做了古,这个人也业已成了年。只是那酸过童年的杏子,没有了。再吃时,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
在这异乡的午夜念起童年,碎碎的片段,我好想给她们绘个影,加个特效,再寻一个时光轨道,让我回到童年,还是那个老树,还是那个味道,还是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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