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怀着凌乱的思绪和一丝不稳的心情放下普鲁斯特的《追忆似水年华》时,我向自己疲乏的内心询问:我是不是该暂时写点什么来维持一下创作的状态呢?我知道今天的外出游历给我平日沉寂的大脑带来了过多的琐碎印象,我的心态或许因此需要平躺一段时间以重新恢复那一如清空般的曼妙姿容,现状不仅在它面前浮生了太多皱皱巴巴的被撕裂的滞怠的云,还在我与那清空之间留下了钢筋水泥的墟烬,这使得我与那可贵的清醒间产生了僵直的距离。
我那受聒噪冲刷的无意徘徊的思绪终于在我落笔的时候变得柔软了,我的焦虑也如同潮水隐退般得以缓解。优雅的夜幕再次在我的境遇中伸展开来,令我一如既往地开始向往那一天之中的一小段释怀的降临。一天的奔波似乎使我重新意识到了我活在一个杂乱的都市这一事实,对此我已然淡忘了许久,尽管深入简出的我曾经一度对这一事实持鲜明的敌对态度。
由于令我叫苦不迭的晕车,往返的旅程成为了我记忆中清晰可辨的油斑。当我的感知受残存刺激的引领踏上回忆之旅时,那卷土重来的眩晕感便尖酸地钻进我的中枢,在我大脑的电流中穿梭流窜。这种头痛欲裂我无从逃脱,我的意识如同被冰封在湖面以下濒临溺亡,我越是挣扎就越是被折磨。我想只有在我咽下一大块半生不熟的肥肉时才会萌生与这种眩晕回忆同样令我不敢当的致命感受。
好不容易我第二次平息下来,打算用手里的挚爱悉数详尽今天的行迹——我时常对手里的这支笔的存在保持着深切的认知,仿佛它是我的伙伴,我们心意相通表达默契。对于这次回忆的抒发与创作,起笔时我想到了两种构架,一个是做一个时间的忠实者平铺直叙,另一个是根据我这一天迷离的所思与所想由浅至深地阐述。由于适才我的意识如同烟雾缭绕般在我的脑海中无情地盘旋了许久,我现在感觉目光低迷,眼皮深沉,所以怀着并不轻松的困意,我告诉自己,我得选择前者。力不从心的肉体之苦已经淹没了我挣脱和释怀的心思,我得拿起笔来一门心思地写下去,使它顺从,也使我的生活从偏离了的轨道上回归,重新在艺术的扪心自问中归于纯净。
果然,很快这个目的就达到了。在我刚刚写下上述的句子时,我的诗性和理性已经摆脱了神经之痛的压迫,从容不迫地现身在了那久违了的工作区间。它们再一次让我优雅地轻笑了。这时十点半的闹钟在我的手边响起,我郑重其事地关闭它并把同时发生的动作记录在案。在我继续想要回写一天经历的时候我一丝不苟地反映着脑海中的想法,当我就这么想着也这么写时,我整个人顿时感到了休憩的甘甜,我发现,我对动笔写下今天已提不起兴致,也无意再萌生想法,我感觉我切身地恢复了对待我这份生活的平和。过去的也就过去吧!我一心的想要亲近那股休憩的甘甜,心中的一切似乎都已荡然无存。
何不直接上床睡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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