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在外婆家时,希望吃饭时有好吃的菜,能经常吃上菜干饭(河南的做法,萝卜焖饭)。
那时,一锅面条里放上一把用盐拌过的葱花,加点香油,就觉得无比满足,能吃两大碗。有时,外公摊的煎饼,边出锅边吃,最后剩余的熬成汤,特有的土灶烧出的味道,真的是无比香无比甜。外公做什么饭菜都是好吃的,一度以为外公无所不会无所不能。直到快过除夕时,邻居家阿婆来我们帮忙包饺子。这时知道,饺子我外公不会包。闲暇聊起,外公在外婆去世之前从来没有烧过饭菜。
那时我觉得,是不是长大了就会自动拥有烧菜的本领,好看又好吃,这不外公不是烧的巨好吃,他也没有学过就自然而然会了。他从不说我不会,也不能这事他办不成。都是去上手去完成,思考问题,解决问题一气呵成。
现在我长大了,烧菜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味道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味,火候也没那么容易把握,我真的有许多许多不会,许多许多的办不成。
不会的不光是烧菜,还有很多技能,赚钱的技能,存钱的技能,照顾好自己的技能,包括爱人的技能。
寄宿在外公家的日子是开心的,快乐的,也有恐惧的,孤独的,无聊的。开心是外公很忙,不会因为我成绩单差而批评我,因为他不会看。开心是外公很温和,从不会约束我或吼我。开心是我的一些小要求外公会答应,比如买许多课外书,那种被宠的感觉没有感受过。快乐是外公会跟我讲许多野生故事。快乐是外公叫吃饭的时刻,饭菜都是满满的。快乐是外公会认真听我讲话,我讲错了也会包容。恐惧孤独无聊,小伙们太少,夜晚太黑,没人理我。等等…这些比不上,还是快乐开心多的多。
早上腋下夹本书到山坡上看蚕,有大鸟要落在小树上吃蚕宝宝时大吼一声,接着坐下看课外书。明明怕的要死,但还要镇静的呆在那坐一清早吼大鸟,然后预测时间差不多把书卷吧卷吧夹在腋下回家。到现在我不理解的是,我只去过一两次,那剩余的时间都是外公去吗?外公怎么计算那个点大鸟要吃蚕宝宝,外公去怎么保证我走了大鸟不会回来吃蚕苗呢,这到现在对我来说还是个谜。
孤独的时间我很少哭,除非忍不住。害怕的东西我不敢说,比如漆黑,比如想象的鬼,只期望有人陪着我,哪怕一会会就好。
以至于我离开外公家后,五六年的梦里都是外公家的村庄,仿佛我还是那个村庄生活。夜晚面条在锅里沸腾,我蹦哒着跑去菜园去拔葱,熟悉的羊肠小路,快要到小河时,我半梦半醒,意识到我在梦里,这边梦里脚下绊了一下,我接着顺势躺下,想多躺会,一边拼命祈祷,让我在再梦里呆会吧。
梦里有好有坏,有让我无比怀念的轻松气息,也有漆黑鬼怪的恐怖气息。让我又怕又渴望,又要摆脱又想梦里回去。
稍大后的欲望,是一个人呆着,没有责骂没有争论没有约束。身边人太吵,而和他人交谈很累。于是网络世界,我在找网络里的人肆意聊天,把自己塑造的多愁善感又好看的女子,天天洋洋洒洒肆意交谈,也在试图寻找能填满自己内心的空洞。那时的欲望,只想网上与陌生人聊天,因为安全且不用顾忌。
时间飞逝,对于情感的需要,对于存在的渴望,对于他人的认同,这种索取心越发严重。拼命想要抓手要,但意识浑浑沌沌模模糊糊,不知道怎么去得到。也或许不知道自己的想要。偏执,固执,听不进他人的建议,接受不了评判,一下子自卑,一下子自负,整日活在自我的世界。
口袋里的欲望大了之后呢,其实我可能在寻求没有过的缺失,被爱与尊重。希望他人能认真听自己的声音,希望他人能关心自己的需求,希望他人能看到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给予接纳与接受。可是这无法表达啊,毕竟大家那么忙,他人也需要被爱与尊重。
也理不清自己的需求,只是欲望大,得不到。
久之就忘记了,一开始我只渴望顿顿有菜,而不是菜园当季有什么吃什么。一开始我只想有人陪伴,跟我说说话。可后来,顿顿有菜还有肉,天天有人陪伴,我还不是不满足。我要了解,我要尊重,我要关爱,我要认同。
口袋里欲望那么大,自己能力那么小。那,努力去提升自己,配的起自己日益增长的欲望,变成一个尊重他人、关爱他人、认同他人,并让人感觉舒服的那种女孩,而去努力奔跑。
加油,致蠢萌的猪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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