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春延续
——白袍船长2017年毕业季散感
文 / 常彬
【一】
凌晨一点,夜还醒着
女生宿舍一号楼下
某学院某专业的大四男生排成一列
T恤脱掉,亮出脊背
酒瓶摔碎,尖叫响起
嗓门敞开,鬼哭狼嚎
一楼的女生把头伸出窗外
二楼的女生把头伸出窗外
三楼的女生纷纷跑去阳台
四楼的女生把头伸出窗外
五楼的女生把头伸出窗外
六楼的女生把头伸出窗外
有人在楼上手挥毛巾大声呼喊
有人在楼上拿着手机拍照录像
有人在楼上抱成一团活蹦乱跳
有人在楼上眉头紧皱连连骂娘
有人在楼上打个哈欠回屋睡觉
有人在楼上摔下来一个暖水瓶!
楼下顿时鸦雀无声
楼上一片哗然
有人受伤,有人哭喊
有人告白,有人歌唱
有人作诗:
今夜对酒当歌把泪抛洒
明日策马扬鞭仗剑天涯
上面这首诗是徐晓的作品《毕业前夕》,我以这首诗作为本文的开头。
看到《诗与画》推出了徐晓的这首诗,顿时想起了我的大学毕业季。2004年,20岁的我参加的高考,却没被深圳本地的学校录取,而是背井离乡前往湖北。2008年,24岁的我大学毕业,距离现在九年了。九年前的那天我是怎么过的?那天上午我在学校里乱逛,那也是我大学四年唯一一次在学校没有目的地乱逛。
徐晓大学毕业也有两年了,现在她在攻读文学硕士学位,继续在高校深造。徐晓是我2013年通过我的朋友里最棒的组稿编辑之一顾彼曦认识的,徐晓给我印象最深的当属2014年她的长篇小说《爱上你几乎就幸福了》出版,而且是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这部小说有13万字,是徐晓仅仅用了25天的时间就写好的。这部小说讲述的是大学生香米的悲剧人生,为了解决她所爱的亲人的贫困,无奈走向了被中年男人包养的人生悲剧。
2014年冬,段楠鹏(程沙柳)、吴松(焚书)、陈吉等朋友做了一个90后女作者的专题采访,从当时的图书市场比较活跃的100多位90后女作者选取了10位,这十位分别是李柏林(百灵)、卜祥云、苏小妲、洛施、雷慧鑫、韩三三、张玲、韩倩雯,还有本文正在说到的徐晓,徐晓在谈到自己的这部长篇小说《爱上你几乎就幸福了》的时候这么说:
“现如今的大学生这个群体在强大的社会现实面前安身立命的方式到底该是怎样的?我们的社会能够为挣扎在底层的大学生做些什么才能使他们不至于被逼上绝境?个人的命运在复杂而强大的现实面前该何去何从?社会是否为我们这些普通的大学生提供了足够的安全感?鲁迅发出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感慨,而香米的命运则不受自己所控制,她努力了,反抗了,终是逃脱不了现实这个刽子手的无情戕害。人们总是义正辞严地谴责和苛求香米,忘记了造成悲剧的是正香米周身的那些伪善者。真实的生活矛盾重重,也许无法解决,但通过文学作品表现出来,或许能够给人以启发。”
这本书我现在在深圳书城和一些购书网站还看到有卖的,我希望各位读者在阅读徐晓这部长篇小说的时候,能够多从小说的字句所揭示的人性、社会问题产生思考,正如徐晓在接受段楠鹏的采访所说的这段话。
徐晓的这部小说面世后虽然受过一些争议,但也得到过不少肯定。这部小说直到现在,在我眼里一直是我认识的所有的90后作者里写得最棒的一部长篇小说。棒在哪里?棒在对人性,对社会问题的揭示和思考。记得2015年7月,我穿戴白大褂、船长帽、灯笼裤等全套道具,从深圳前往合肥出席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2015年年会,会上我称赞了徐晓的这部小说,在会议结束回深圳后,我把会上自己对徐晓这部小说的介绍完善成了一篇大约6500字的书评。
印象中,我除了给徐晓的作品写过这篇长评以外,最近几年我还给李金福、辜妤洁、张小军、王长征、李兵兵、苏笑嫣、谢青蓝、刘景南、杨康明、张培亮、袁龄、郝亚男,还有90后里第一个给白袍船长写诗的羽妹(张佳羽)等朋友们的作品写过长评或成文的短评,也给许多其他作品写过不成文的短评。我认为在文学评论的写作中,特别是长评的写作,如果能在文学理论的层面有一些思考,这样写出的文学评论才是更有新意的,才能更好地起到推广作品的效果,该篇评论本身也会更加耐读。我要努力去做到。
其实还有很多朋友的作品我都挺喜欢的,很多时候我也想给他们的作品写点成文的评论,但是由于缺少在文学理论层面新的思考,以及缺少运用文学评论相关写作技法的切入点,因此觉得这样写出来的文学评论在读者面前,甚至在作者本人面前,都有些丧失新意。所以很多朋友的作品我目前还没给他们写出成文的评论,也许以后能写出来。
这也符合我平时对文章的一个观念:不要轻易写文章。
言归正传,我衷心希望徐晓的这部小说得到影视改编的机会,以更加多样的形式呈现在作品的接受者面前,产生不同的表达效果。
【二】
徐晓的这本书亮点不仅在作品本身,还在这本书里的多幅插图。这些插图都是以抽象画的形式呈现,它们的作者是我的另一位朋友李川。李川现在给自己取了一个很个性的称呼“李川李不川”,本文为了行文的方便,使用“李川”。
我最初认识李川是2013年下半年,但实际上是缘起2013年的3月。那年春节前,我将自己的人事关系从湖北迁回了深圳,但是还没有在日常生活的层面正式回归深圳。春节结束后我从深圳出发,先去合肥呆了一段时间,再到湖北,并在湖北和几位朋友相聚。先是跟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总舵刘景南相聚,当时刘景南刚刚去北京和陈少侠、杨勇(阿里歌歌)等相聚,并打算发起“寻找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旧照片”活动,接着南下湖北停留了几天,和我一起去今古传奇传媒集团找周亮洽谈业务,然后他南下香港。和刘景南聚完了以后,陈湛文从深圳来湖北,把我和袁龄约出来一起聚。我和陈湛文、袁龄都是从深圳市育才中学毕业的,我们三个育才的校友在湖北的那次相聚,共同酝酿了为文学联盟的会刊增设新栏目的计划。陈湛文回深圳不久,顾倾城又从西藏来湖北了,说来顾倾城也是我们的朋友中经历比较丰富的一个,大学没有读完就退学,凭借自己的能力去了北京的意林传媒集团当编辑,然后又到拉萨工作,担任《西藏日报》的编辑,后来顾倾城还在杭州工作过一段时间,在当今的自媒体时代开发脉冲书志APP和《一晌》公众号。顾倾城生日那天我们一起吃火锅,我给顾倾城看了我们文学联盟的会刊,顾倾城根据他的经验以及会刊读者群体定位,给我提了几条有远见的建议,其中就包括一条“给作品配插图”。后来顾倾城的建议在2013年下半年得到了采纳,由原筱菲约来了李川的作品。原筱菲是2008年第一个促使我关注90后文学群体的人,这次我又是通过原筱菲结识了又会写诗又会画画的李川。我不知道李川在看到我的这篇文章以前,他知道我和他的相识缘起2013年上半年顾倾城的生日会吗?也许他还不知道。
李川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他有一顶标志性的白帽子,他给自己现在的住所取了一个标志性的名称“翠珍与葫芦爷爷家”。翠珍是一只母鸡,李川给它取名翠珍,自从这只鸡走进李川的生活,李川给翠珍画的画、写的诗,还有给翠珍留下的零零散散的文字,其数量估计连李川自己都数不清了。李川和翠珍之间,有点像我和我的那些动物们之间,只不过我的那些动物是假动物,李川的翠珍是真正的鸡。李川对待翠珍,比起我对待我的动物们更甚,我只是将我的动物融入自己的生活,李川将翠珍融入了他的交际圈。现在,每当我看到李川发布关于翠珍的消息,我的兴奋点也会被触发。
李川经常说,一位“隔壁诗人”经常来探望翠珍,有时候还带走几枚翠珍蛋。我明白,这位“隔壁诗人”就是《左右》的顾问阿琪阿钰。《左右》至今已经出了几期,由军旅诗人凤鸣牵头,邓泽雄(习荣昇)等人担任编委,北京以墨堂文化工作室等单位和个人赞助,《南方作家》、《复兴文学》、《我们诗刊》,侗族诗人姚源清牵头的《镜像诗刊》,还有山西90后光双龙、刘肖旭等人参与的《钟音诗刊》等民刊与其协办。2013年的总第三期《左右》插在我的书架上,那期《左右》收录了顾彼曦当年主持的“星期三新诗榜”前八期的作品,这八期的主角分别是左右、若非、陈有膑、余幼幼、李唐、苏笑嫣、原筱菲、潘云贵,其中在原筱菲的那一期作品后附着的“好友寄语”栏目里,登上了我给原筱菲写的一段话,以及张佳羽给原筱菲写的一首诗。“星期三新诗榜”是顾彼曦当年推出的一个公益文学品牌,除了登上的《左右》的八期以外,后面还以杨康、王冬、木鱼(苑希磊)、徐晓为主角各办了一期。该品牌我在我过去的文章里提过多次,这里不再赘述。该品牌的名称正是它第一期推出的作者左右给取的。左右是我们圈里的一位得到大家佩服的诗人,他虽然聋哑,但是他的内心充满了阳光,他的许多诗歌作品有童话性,被大家称为“童话诗人”。
凤鸣的《左右》现在新出的没有以前那么多了,这也和凤鸣现在的生活发生变化有关系。凤鸣离开天津后便去参军了,最开始的两年因为军队的要求,跟外界完全断了联系,现在总算可以跟我们恢复联系了。他刚和我们恢复联系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退伍了,我在去年十一月写的本篇同类文章《超级月亮之夜随想——船长和月亮的那些记忆》把关于凤鸣退伍的文字给写了进去,那是我那篇文章的一处错误。后来凤鸣告诉我他没有退伍,而是曾经因为军队的需要暂时不能跟外界联系。
【三】
凤鸣因为军队的原因,曾经跟我们至少两年没有联系。我们还有两位朋友也将从这个月开始,也许一年以内无法和我们见面,他们便是黄先雨和姜久坤,他们现在在海上作业。6月8日,黄先雨和姜久坤在我家附近的蛇口港登上了他们作业的集装箱远航轮,前往波斯湾。在他们出海的头一天晚上,我穿戴白袍船长的标志性行头和他们相聚,我们相聚的时候还碰上了我母校深圳市育才中学的学弟赖利明。在我为他们送行的这一夜,黄先雨送了我一本他的诗集《假象》,扉页写着他的字“常彬兄存阅”,还盖上了他的印章。黄先雨和姜久坤就读于青岛远洋船员学院,他们两个和我在一起,是“三个船长的相聚”,我是属于大家的白袍船长,但我的工作和航海没有任何关联,仅仅只是有这个绰号和标志性的行头,我是盗版的船长,他们两人的工作则是航海,他们是正版的船长。这次长达一年的出海是黄先雨和姜久坤的毕业实习,他们回到陆地后也将迎来他们的毕业季。
我和黄先雨这次聚会的时候,黄先雨用给远在青岛的诗人王盛隆视频直播了我们的聚会,王盛隆现在和安徽省青年文化发展联合会重组的关键人之一钟凯创办的糖点文化签约了,他说如果哪天我被火车带到了青岛,他会带我去看青岛火车站附近的大船。嗯,我很久没去青岛了,上次去青岛是1999年4月,距今十八年了。我看了一下日历,今年我可能真的会去一趟青岛,如果在八月中旬我能安排得过来。
那天我和黄先雨聊到了一些我们共同认识的朋友,除了王盛隆以外,有高玉堂、占金国、姚启龙、孙璐康、左小祺等。高玉堂明年毕业,他在今年的这个毕业季,对黄先雨的《假象》发出如下感慨:
小雨,忆书忆青春,
毕业遥遥无期,梦想恋恋不忘……
正如高原姐为你作序:与青春撞了个满怀……
一个个都毕业写下青春记忆,
明年毕业希望我如愿所梦。
占金国现在在《微型小说月报》。我和占金国的来往,印象最深的一次是2014年占金国牵头的淘鹿杯短诗大赛,当时我在惠州住了半个月,然后去醴陵,我白天办其他的事情,每天晚上审阅上百首诗,将每首诗按照百分制打分,并适当给一些作品写短评。虽然有些辛苦,但实际上那也是我们共同享用的文学盛宴。这段经历,我过去的文章经常提起,但我现在是第一次把这段经历写进这种类型的文章。
姚启龙主持《渭流文化》,当年他和李树旺在合肥明光路汉庭酒店傅淑青和江梅的房间写毛笔字的情景我还记忆犹新。2015年夏天,我和傅淑青乘车经过合肥明光路,那天下着雨,我踩着两只湿鞋,用我的船长帽指向那座房子问她:“淑青,你还记得那里吗?当初姚启龙和李树旺在你房间挥毫。”这些年在姚启龙所处的山西涌现出了一批各有所长的90后作者,有刘肖旭、光双龙、李鑫鑫、荆卓然、王增增、赵伟、寇宗源、赵应、李超、高晓东等,还有下面这个自然段就要说到的轮椅上的励志女孩林深之(李璐)。有的属于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有的属于合肥莫逆文化,有的属于山西省新青年文学联盟,等等。无论是属于哪个团队,大家都是一条路上的兄弟。
孙璐康是一位有着励志色彩的朋友,她天生残疾,双手不能自由活动,但却学会了用脚敲电脑写作,用脚演奏乐器,并成立了九愿文学社。孙璐康前些年用脚写出了两本作品集《素光》和《眸色》,都体现了她过人的文学功底,后来她牵头文集《琢玉》的编辑工作,最近她的新诗集《我用青春去爱你》出版,这四本书都插在我的书架上。有谁想要进一步了解孙璐康及其作品,可以搜索《平度日报》给孙璐康做的报道《文学铸就精彩人生》,或者搜索其作品集的名称。现在的孙璐康已经当妈妈了。和孙璐康一样有着励志色彩的是李璐,我们通常把孙璐康和李璐用大璐和小璐的称呼区分开来,这种称呼最开始是《左城》的主编郭默想出来的。李璐在童年的一次意外导致下肢截瘫,她从文学圈出道开始就受到了一定的关注,并于去年以她的笔名林深之出版作品集《女孩,你要好好爱自己》,这本书也插在我的书架上。大家想要进一步了解李璐及其作品,可以搜索中国90后作家公共博客为她做的专题《90后新锐作家推荐:李璐》,或者搜索其作品集的名称。
我和黄先雨还提到了左小祺,他和倪万俐、刘肖旭并列为我们的三大帅哥。左小祺是我2015年1月在合肥认识的,今年左小祺出版了一本新书《还我一个飞扬跋扈的青春》,该书由团结出版社出版,由台湾歌手孟庭苇作序。
【四】
左小祺的这本书里我印象最深的一篇文章,是《快乐,就是把青春延续》。该文是写足球的,讲述左小祺从老甲A时期开始看山东足球的经历,还讲述了他自己踢野球的经历。
左小祺对足球爱得深切,他小时候因为家境贫寒买不起足球,便在暑假的每天深夜携带手电筒到树林抓知了,白天再上街卖知了,他抓知了抓了一整个暑假,终于攒够钱买了一个足球。
左小祺这几年穿梭在北京和泰安之间,他所处的位置有时候距离他的足球主队隔了太远,就和从2004年到2014年的我一样。相比之下现在的我比较幸运,我回归深圳两年多了,并从2015年5月开始,又像小时候一样到了比赛日就去深圳体育场看球赛,客场比赛偶尔也会去,这是我作为球迷的回家。
我是通过左小祺的这篇文章才知道原来他也爱足球,而且比我爱得还深,我是绝不可能为了足球整个夏天每晚抓知了攒钱的。后来我和左小祺聊足球,才知道我小时候和他去过同一座体育场。那是2000年夏季,我远征泰安,观看深圳足球队客场的足协杯比赛,那个赛季山东鲁能队将足协杯主场放在泰安。那次我和爷爷提前一天到达泰安,看完球后当晚独自返回深圳,因为第二天我还要上学,没有抽出时间去爬泰山,时年69岁爷爷自己去爬泰山了。我还记得当时在体育场的看台上都能看到泰山。左小祺那场比赛虽然没去,但是他在平时会去那座体育场玩。记得以前,我生活中也只有刘景南、孙陆辰、陈湛文等寥寥无几的几位朋友跟我聊球聊得多一点,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我看足球,有时候即使我说了别人也不相信,因为我这个人确实没有运动细胞,所以别人不相信我看足球也是正常的。
直到后来,我记录的关于足球的零散文字越来越多,大家才逐渐知道我看足球,我也才逐渐发现生活中有许多看足球的朋友:比如孙汝卓,他希望我能到天津找他玩,然后和我一起看球;比如井鸣睿,我和他约定,将来他生活的地方有了职业球队,他也要去现场助威,而且助威方式要搞得和我同类,甚至要比我还给力;比如黄宇,他一直在广州天河体育场等我远征,那要等以后我们各自的主队在同一级别联赛;比如曹飞,等他们陕西的球队升上来了,他跟我在足球方面的来往肯定会增加;比如范磊和门佳骏,他们都生活在石家庄,我也很早和他们约定假如有一天我为了足球去了石家庄,或者他们为了足球来了深圳,我们将会在主队和客队看台跳对台舞。
这不,今年五月机会就来了,深圳足球队客场对石家庄队,我随队远征石家庄客场助威,可惜今年范磊每个双休日都要去北京出差,他够辛苦的,门佳骏那天本来可以来看球,可那天晚上他临时被抽去出差,我们那次没能实现在看台上跳对台舞的约定。但是那次去石家庄看球也收获不小:我小时候和我在深圳体育场相遇过的迪诺那天也从深圳远征石家庄了,我到了以后,他带着我和郑昊郑大人、王光洲一同去西柏坡游览,在那里拍了很多照片,尝了当地的特色风味,参观了当地的特色菜市场。在我们从西柏坡回市区的路上,高速公路的两旁都是巍峨的大山,我问他们是否知道这些山的名字,迪诺告诉我这是雄峰山。嗯,我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迪诺的名字就叫陈雄峰,于是我指着旁边的一座山说,这是船长群山的石家庄分山,多么霸气的名字啊!那是我第一次和通过看球认识的朋友们一同在外地旅游,我会记住那一天。我们四个在西柏坡革命前辈雕像前合影被迪诺洗出来了,那张照片我放在家的电视柜上。
那天我和迪诺从西柏坡回市区后,晚上就去了石家庄裕彤体育中心,进场的时候,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久违的身影,那不是小疯子吗?自从去年八月底的开学季,小疯子回到山西以后,我们已经快一年没见他了。石家庄距离山西很近,因此这次远征石家庄,疯子就借道回了一趟山西,把小疯子带来石家庄一起看球。我猜想,也许在将来某年的某个毕业季以后,小疯子还会来深圳体育场和我们大家一起助威。
疯子父子和我一样都是深圳球迷联盟的成员,我的呜呜祖啦的套子是疯子在去年5月中旬给我做的,有了这个套子,每次我去球场都把呜呜祖啦背在身上,方便多了,而且那种气势简直就像背着一把神剑的大侠。去年深足公众号做了一篇关于疯子的文章《球迷“疯子”:深足让我成为深圳人》,讲了疯子和深圳足球的缘分。陈湛文看了那篇文章以后这样评价疯子:“虽然他关注深足时间不长,但他为深足付出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除了组织现场球迷助威、为球队接送机等活动,他还去了几乎每个客场。
疯子对足球的爱是比较纯粹的,正如他自己所言:
“我很享受在看台上带领兄弟们与球队并肩作战的感觉。万众一心,为球队,为城市去干一番事业,这不是用物质能衡量的。”
6月10日,疯子又和阿林一起远征内蒙古高原,那天正赶上深圳球迷联盟主席孙哥在深圳举办自己的生日会,他们在莲姨的店里摆了至少三桌。2016年我加入了孙哥牵头的深圳球迷联盟,进而结识球迷联盟和其他球迷组织的一些球迷。在深圳球迷联盟我经常得到孙哥的照顾,并通过孙哥和大家潜移默化的影响,对足球的心结栓得更紧了。
孙哥生日会分为上下半场,上半场他们一边看深圳队客场比赛一边吃晚餐,而且还一边对着电视助威。二公子那天把鼓带到了莲姨的餐厅,在电视机前打鼓,真够激情的。二公子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是深圳球迷联盟的创建者之一,黎晓斌参与编撰的深圳足球史书《重说球事》记载了孙哥当初创建深圳球迷联盟的过程,孙哥创建这个组织的契机跟他和二公子的偶遇有很大的关系。
孙哥生日会的下半场,就是在比赛结束后举行的生日蛋糕宴,《熊出没》光头强过生日的一幕那天在莲姨的餐厅上演了:与会的各位与孙哥互相砸蛋糕玩。生日会砸蛋糕不是稀奇事,但是那天他们不仅砸在脸上,还砸得满身都是,他们是赤膊上阵砸蛋糕。站在孙哥旁边的张新民还用自己的身体把身上的奶油抹在孙哥的身上,这一晚张新民真是爽翻了。张新民是一位设计师,不久前设计了一幅海报,被球迷联盟印成了旗子,给疯子带去了内蒙古高原和深圳体育场。平时每场比赛,张新民无论是摇旗还是蹦跳都很积极。在比赛以外,张新民也时常和球迷联盟的朋友们一起踢野球。他来球迷联盟真是来对了。
潮汐那天也来到了孙哥生日会现场,潮汐和老马一样,都是属于能一人引领千军万马的人。去年3月20日,还没有入会的潮汐站在深圳体育场的散客区指挥整个一面看台喊口号,当时我就觉得他的嗓子本身就是一台有着震撼效果的扩音器,喊完了以后我们助威方阵为他鼓掌,我也对着他连续吹了几长声呜呜祖啦以示赞赏。后来潮汐加入了球迷联盟,继续用他的嗓子带动着我们。老马更不用说,他是深圳球迷联盟多年的老领喊,从头到尾拿着喇叭带着大家喊口号和唱歌,奋战90分钟面不改色。最近的每场主场,我站的位置距离老马都比较近,阿生、阿业、李荣松经常在我后面那排赤膊上阵,全场90分钟在老马的带领下,体现他们作为猛男的一面。李荣松和我算是球迷组织里面认识比较早的了,在我加入联盟之前我们就认识了。今年我和李荣松都各自远征了一些省外客场,只是目前还没有在省外客场同台过。
孙哥生日会那天,慧哥和李海涛也在前一周刚刚过完他们自己的生日。慧哥当天去广州办事了,但是她晚上回深圳的时候还是赶上了孙哥生日会的尾声。慧哥现在成了一舟他们的团队“为足球梦想”的一员,我由衷为她感到高兴。我经常看到她带着属于她的笑容打鼓助威,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呢?是率真的。我能感觉到这笑容是她对足球美好无瑕的所感,我能感觉到慧哥对足球的爱是发自内心的纯洁,正如她在接受深足公众号采访说的那样:
“常和同事开玩笑,说深足是我的足球‘初恋’,或许今后有可能会喜欢别的球队,但是我的‘初恋’走到哪里都不会丢弃。”
慧哥的笑容经常被球场的摄影师抓拍下来,但是还没被我抓拍过,因为我在比赛中都在跳舞和使用声响道具,我只在比赛前给大家拍照。
我在赛前给大家拍照的习惯从去年开始,我认为这两年我拍下来的最有价值的一张照片,是今年3月12日在深圳体育场拍的黄大志。大志去年年底骨折了,腿上满是钢钉和铁架,可是他依旧来现场助威,这种做球迷的精神真的太让我感动,也许多年以后我都无法领会大志对足球的爱到了什么程度。
纵览这两年我在赛前给大家拍的照片,有一个平时也挺活跃的人我去年拍他总是拍得比较少,今年才拍了几张他的特写,他就是小江,每次看球他都是连夜从客家地区赶过来,球赛结束后又连夜赶回去。但也有几人我去年拍得比较多,今年几乎没拍到:一位是强哥,他们今年有新的孩子出生了,所以带着婴儿坐到山顶去了,毕竟婴儿不能在喧闹的地方呆着;另一位是曾经在俱乐部打过工的波哥,去年他有新的孩子出生,因此这两年他来的次数也变少了。话说今年夏天,陈苑还想着去龙川给波哥摘荔枝,这让我想到了我小时候的生活。小时候我家附近有两片荔枝林,荔枝一熟我就和爸爸妈妈去摘荔枝,后来那两片荔枝林在90年代都被拔光,改成楼房了。
虽然我习惯赛前给大家拍照,但是我的拍照技术远远赶不上这两位经常在看台给大家拍照的球迷:雷天和姚念康。他们经常用自己的专业相机拍照,且各具特色。雷天经常把给我们拍的照片剪辑成视频,他也经常召集朋友去一些适合拍外景的地方自己拍一些片子。姚念康更是在比赛中为了选取角度不惜躺在地上给我们拍特写,而且擅长把握一瞬间的抓拍,他拍的最具代表性的两张照片是疯子打鼓和小妹摇大旗,疯子打鼓的那张照片从我对摄影的理解而言,是一张无懈可击的照片,小妹摇大旗的那张照片更能体现小妹助威的卖力,体现足球的魅力。这位小妹便是詹伟吟(唯一),她也为深圳球迷联盟剪辑了几段手机视频,做得挺给力的。
还有一位每场都在内场给看台拍照的摄影师海哥,用他的大炮筒给我和大家留下了许多珍贵的瞬间。可惜6月17日那天,由于暴雨的缘故,场内的摄影师们拍照很不方便,那天有一幕没有被拍下来。那天进第三球后孙哥跪下了,对着内场三叩头,然后我和他紧紧抱在一起,我激动地对孙哥说:“不容易啊!两个月没赢了。”孙哥用眼神回答了我,此时无声胜有声。可惜孙哥跪下的那一幕没人拍下来,孙哥那一刻真把我震撼了。当时我以为孙哥跪下是在遥拜仙湖弘法寺为自己还愿,因为他们曾经去仙湖弘法寺为深圳足球许过愿,于是我也跟着孙哥拜了一下。后来我看了一张2008年的老照片,才明白孙哥跪下的更深层意义:2008年,九年以前,王宝山以幕僚的身份率领深圳足球队在中超保级,当年保级成功后,孙哥来到俱乐部的驻点,给王宝山当面下跪,感谢他带领深圳足球队保级成功。那张九年前的老照片里,孙哥看起来好年轻,王宝山也看起来好年轻,那是他们年轻时珍贵的一幕。现在的孙哥,两鬓已有了少许的白发,我看着这些白发,我明白,孙哥等待的远远不是这两个月,他的等待是他为足球的一生。我明白,在孙哥跪下的那一刻,他看到的,他的耳边响起的不仅是这两个月的一切。那是孙哥的青春,是孙哥把青春延续的旋律。
九年以前的2008年,正是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年。今年的这个毕业季,也有一些我在深圳体育场认识的球迷朋友赶上毕业。耗子今年高考,庄泽槟今年中考,但他们今年上半年还是来现场看过球赛,其中庄泽槟被申卫峰和李世虹做了专题访谈文章。记得我自己当年高考的那年是中超元年,那年考前我一次现场看球都没去,电视转播也只看了一场,那年全年的现场看球,也只在高考结束后去过一个客场和两个主场,然后亚洲杯开打,等到中超重新开踢我已经离开深圳了。我中考的那一年的上半年,考前也仅仅去过三个主场和一个客场。如果我那个时候就在球迷组织里面,而不是在散客里面,我想我当初应该会去现场看的更多。
此外,还有一些球迷的家属今年也赶上了毕业,比如耗子的同学的舅舅赤膊哥,他的家族有晚辈今年参加高考,赤膊哥也发出了“孩子高考,方知已老”的感叹,但是人到中年的赤膊哥依旧在足球场上饱含激情,今年年初申卫峰和李世虹也为他做了专题访谈的文章。我很早就领略过赤膊哥的助威,赤膊哥也很早就记住了我,只是一直到去年年底才互相认识,那是去年最后一个主场,赤膊哥来球迷联盟的服务点给我带了一件纪念版球衣。
他们这些球迷朋友们都处在不同的年龄,做着不同的职业,可每当遇到足球比赛,他们都那样饱含着激情。正如左小祺写的文章《快乐,就是把青春延续》的结尾一样:
“让人热血沸腾的足球,让人欲罢不能的青春,有些人已经只剩下回忆,而有些人却依旧延续着快乐,不管你理解与否,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快乐就是把青春延续。”
左小祺的这篇文章也让我想到深圳的另一位球迷朋友龚嗣贤的一句话:
“激荡的青春,年少的轻狂,放荡的不羁都已过去,但对足球和音乐的热爱从未改变过!”
龚嗣贤的这句话与左小祺的文章有异曲同工之味道,龚嗣贤去年五月离开深圳后,先是漂泊到了成都,今年又漂泊到了南昌。他发来的弹唱吉他的视频,能听出他的歌声有一种淡淡的忧伤,但是这种忧伤是伴随着洒脱的。祝愿龚嗣贤保持对自己的爱好的所爱,把青春延续,早日过上想要的生活。
【五】
青春,不仅体现在足球,还在生活所感的许多方面。今年这个毕业季,有许多朋友为自己留下了青春的足迹:
比如黎子,她和她的同学们拍的大学毕业照可惹眼了。我和黎子是去年七月在西安参加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2016年年会认识的,当时她在李开浓身边做实习助手。我在认识黎子以前,就听张培亮数次宣传她。认识她以后,我在几篇文章里先后写了上千字关于她的内容。不知道我给黎子买的《尘曲》她还是否经常带在身边,黎子对她自己和这本书做过如下的记录:
“去年夏天的七月,从西安离开去昆明时,船长老常送我去机场,在机场书店里,他说我送你一件礼物,我说那你就送我一本书吧,于是拿起了七堇年新出的散文集《尘曲》。那次去云南是关于一场分手的旅行,在彩云之南疯玩了一个星期,最后离别时又回到昆明,他上午离开回重庆,我下午离开回广州。他走后,我在街上的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打开堇年的这本书,现在想起来,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午后,所有的旧伤都在撕裂后愈合,一切都是崭新的。”
后来有几次黎子一个人出门旅行,她都告诉我她把这本书带在身边。我不知道黎子毕业旅行会去哪里,按照她的性格,肯定去一些山清水秀又安静的地方。
郭莉莉今年也毕业了,她毕业前参加了宝鸡市公益环保宣传片《不甘“霾没”从我做起》的拍摄。在毕业的时候,郭莉莉写下了这么一段话:
“再也不会走到那街上,熟悉的东岗路,兰州的夏为你扬起裙摆,长青的花正开,四年青春匆匆走过,感恩遇见,毕业快乐。”
还有张琦琦,平时我们许多人喊她七宝,她虽然不像我这样喜欢搞标志性的造型,但是她根本不用搞任何造型就已经十分标志了,她那副像卡通人物一样的五官让人过目不忘。今年她忙于自己的毕业设计。我和她在西安、合肥留下过共同的记忆。我是2014年认识她的,当时她就已经获得知音漫客第三届MKT文学大赛全国十强,并在《淑女志》、《漫客•小说绘》等平台发表作品,她的《天空之外》可以在掌阅iReaderAPP花2元人民币下载。张琦琦说她想要成为一个致力开发小孩子想象力方面的小说家,这个目标不错,我们为她加油。
徐方方这个毕业季为自己的毕业作品日夜操劳,有一天她连续剪了13个小时的片子,那是很辛苦的。年初一位后辈为她写了一篇文章《公益,让诗和远方来了一次完美邂逅》,接着河南工业大学通过“真人图书馆”的形式对徐方方进行了采访,并发布了一篇文章《徐方方:亦梦亦诗——随性洒脱与感性并存的女子》,涉及了徐方方关于元诗歌基金、公益文学、海南支教等话题的讨论。此外,徐方方和牛冲牵头的元诗歌基金在今年推出了关海旺、文西、刘培华、赵依妮、陈朴、张楠、张大勇君、胡游、万思君、野马、绿鱼、焦伊宁、杨宪华、原野、钟池等人的作品和评论,还有一篇牛冲给刘培华写的长评,除了推出这些文字以外,他们还继续出版元诗系列作品集。
还有刘雨馨,当年我通过顾彼曦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上中学,今年她大学毕业了。刘雨馨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会写歌词的作者,她有一首歌词最后被著名歌手毛阿敏演唱。歌词这种体裁和现代诗相比,虽然看起来形态差不多,但是实际上有着很大的差别。诗歌文本多数是通过阅读来感受,歌词则是要和曲调有机结合,通过耳朵来感受。其艺术接受的媒介不同,其受众群体更是有区别的,所以在具体的创作要求上当然是天壤之别。我们许多平时写诗的作者,包括许多诗歌写得很好的作者,都不敢轻易尝试写歌词。记得蓝晓橙曾经创作了几首歌词,被写小说最为锋利的杨小康(六月的孤鸟)评为“真正的才女”。
他们那些敢于尝试写歌词,并且能写得这么好的,实属不多,我认识的人里面会写歌词的,记忆深刻的只有刘雨馨、蓝晓橙、萧子杭。刘雨馨今年上半年去了很多地方,包括鸡西、日照、泰安、佛山、广州、肇庆、哈尔滨等地,在毕业季,刘雨馨拿着鲜花拍了一些照片,大红色的。
还有张露之,也就是苏沐子,今年她客串徐学神的硕士毕业典礼。她给我,给大家留下过许多难忘的记忆。
还有弯文奎,他在毕业典礼朗诵学生誓词,以及《毕业典礼公约》,这一年弯文奎在媒体的实习有声有色。
还有宋毅鹏,我看到了他发的毕业照。宋毅鹏在今年毕业前参加了中国90后作家协会在南京举办的端午节采风活动。很多人都问我中国90后作家协会是不是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新名称,我在此统一回答:不是我们联谊会的新名称,中国90后作家协会是中国90后作家协会,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是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但是两者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为大家做了一些事。
中国90后作家协会是柯青在今年创办的,跟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不是同一个概念,但是柯青创办的这个协会为大家做了一些事,白袍船长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柯青是一个擅长思考,同时又有着一定的活跃度和热情度的人。柯青今年成立中国90后作家协会正是她这些优点的体现。
在柯青成立的中国90后作家协会里有几位我熟悉的人,比如当年和我一起在合肥火车站举了一天接站牌子的李兵兵道长。道长这几年在古体韵文创作方面越来越有心得,特别是遇上节日或集体活动,他都要写几首诗或者填几首词送给大家。今年这个毕业季赶上了端午节,端午节那天早晨一打开手机,我就收到了道长发来的端午诗:
端午之节福相随,羋原之祭祥并催。
三元开泰好日回,九曜齐逢阖家归。
艾草高圣今将配,粽子仙客犹余味。
浓情暖意心事微,豪情但饮功勋垂。
愿君尽欢浮生乐,端午佳时揣玉枝。
锦绣华年攀玉楼,且登高阁尚未迟。
祝:诸位佳节快乐,春风得意日复一日。
兵兵敬呈
中国90后作家协会还招入了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组委会委员蓝晓橙,还有罗毅祥等人都在柯青创办的这个协会里。蓝晓橙2013年在哈尔滨送给我的起司猫现在正趴在我家的床上。蓝晓橙是真正的年轻有为,我2012年认识她的时候她还在上初中,当时她手头就有三部长篇小说,这些年蓝晓橙又积累了很多新的成就,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前年春节她策划的一台文艺晚会在吉林省博物馆演出,而那个时候她还在读高中。蓝晓橙的其他成就,我在近五年的多篇文章都有提及,这里不再赘述。蓝晓橙和我之间的来往也不必多言,正如我在多篇文章里说的那样,她就像我妹妹。
【六】
蓝晓橙和我的母校深圳市育才中学的一些校友有过交集,我的母校今年也有一些和我有联系的校友是今年毕业季的主角。比如赖泳桦,她刚刚高考结束。令我十分为她感到高兴的是,她押中了今年高考的作文题。
当然,和我熟悉的中学校友们多数已经上大学或者参加工作了,或者即将参加工作,也就是在这个毕业季从大学毕业:比如沈羿安,也就是我们大家平时说的A哥,他是2010年上的高一,2013年高考,他今年也大学毕业了。沈羿安离开深圳后的这几年在一些媒体平台先后几次发表他的诗作,其中有一首《吃》我印象比较深:
排比着石头与雨滴
灼烧着清晨与叹息
吃土的豆
喝水的苗
长出新芽
吃掉
分量不多,刚好
沈羿安的诗风经常在字句间藏有浅浅的诙谐,在简洁生动的文字里不经意地让读者发现一些调侃,感情含而不露。沈羿安的这首《吃》和他的另外一首诗《光》,经由罗雄展组稿,发表在张培亮担主编的新媒体平台《青年诗人》,该平台在我的朋友们开创的新媒体平台里属于佼佼者。罗雄展组稿的那一期稿件属于“广东青年诗人”专栏,总共有十位作者的诗歌入选,这十位除了罗雄展自己和上面说到的沈羿安以外,另外八人分别是黄宇、汪晓羽、王永香、许仕龙、杨婧莹、范梓盛、雷天,还有我。
和沈羿安同一届的育才中学校友们,我认识的有梁汉波、吴鸿杰、林奕凡、陶亦然、陈曦、王馨仪、李京昊等。时光匆匆如流水,当年穿着校服的中学生如今大学毕业了。
他们那一届的育才校友,也有不在国内读大学的。比如葛佳文葛鸭子,他现在在美国费城留学。葛佳文是我2011年通过郭晓霖认识的,我还记得当年他帮我忙前忙后的场景,还有当初他送给我的橡皮鸭子现在还摆在我的床头柜上。
和葛佳文一样留学在外的中学校友还有几位,其中和我联系最多的是这篇文章第【二】部分提到的陈湛文,他比沈羿安、葛佳文他们小一届,今年年初前往俄罗斯莫斯科国立大学留学。
陈湛文今年五月写了一篇文章《再会莫斯科》,这篇文章语句朴素自然,文章结构(特别是结尾)处理得不错,全文的讲述视角就像一位电视导游引导电视观众们参观一样。陈湛文这篇文章的风格和我平时写的文章是不一样的,如果是我漂泊在外,我肯定会使用很大的篇幅来描写思乡的感情,的确,陈湛文最开始就是读了我在2011年写的三篇思念深圳的文章以后和我认识的。陈湛文的这篇《再会莫斯科》以他在异国的所见所闻为主要记录对象,没有为思乡的感情花大篇幅。在他开始讲述所见所闻之前,只用了几句话简单说了他的感情:
“在异国他乡,只身一人,一切都是未知和挑战。写到这里,也许我是想起了这么长时间的孤独与艰辛,后面我不再想写自己过多的内心所想,更愿意记录下自己的所见所闻了。”
我觉得这几句话是陈湛文《再会莫斯科》的几处亮点之一。这处亮点主要不是从陈湛文表达的思想内容上来衡量,而是从陈湛文对写作技巧的运用来衡量。陈湛文的这几句话可以说是起到了总括的作用,高度地概括了他漂泊在外的个人情感,不是从文字本身来概括的,而是从文字体现的韵味来概括的,给了读者无穷的心理接受空间。我相信越是有相似的心理经历的读者,或者越是阅读广泛的读者,就越能更深地体会陈湛文《再会莫斯科》这几句话包含的无尽的情感。
陈湛文是2014年高中毕业的,当时我还没有正式回深圳长期生活。那年4月23日我回深圳呆了大约一星期,当时我刚刚前往西安出席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新闻发布会,回深圳的路途中我还去湖北见了李康和木子寒两个编剧,到达深圳第二天晚上去海上世界欣赏音乐喷泉,完后回母校深圳市育才中学找了陈湛文,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进母校的大门。陈湛文写文章进步挺大,他有一篇散文得到了原筱菲的认可(看清楚,是原筱菲啊),他还有一首现代诗《跋扈》入选张培亮主编的《青年诗人》,他还尝试了古诗写作,其中有一首《夜怀古》我印象比较深:
夜深念遥古,秦汉等盛衰。
哀吾习史古,壮悲袭身来。
温君苦去尽,明帝甘己为。
怨历史风凄,感似清瑟暮。
此外,陈湛文这些年和我之间的来往已经超出了文学圈。我们在外地一起玩过几次,后来我回到深圳长期生活以后还和他一起去深圳体育场看球,陈湛文因此成为我的育才中学校友圈里第一个,同时也是我所处的文学群体里的第一个和我一起在深圳体育场看球的人,虽然和他身处不同的看台,但是他的到来经常能对我的助威状态产生正面影响。今年这个毕业季,身在俄罗斯的陈湛文在过完了他生日以后不到48小时,联合会杯就在俄罗斯开踢。陈湛文今年去现场看了几场联合会杯的比赛,他告诉我,俄罗斯相当重视足球,在俄罗斯只要持有联合会杯的球票,可以免费坐火车,免费睡软卧,他还给我看了俄罗斯双层软卧车厢的内景。
这几年我还通过陈湛文认识了一些新朋友,最熟的是蔡立良烨。蔡立良烨今年可能也要出国了,他和陈湛文未来这几年都不在国内。这两年我和蔡立良烨也一同在深圳体育场看了足球比赛,并在今年2月8日一起去深圳大运中心看足球比赛,蔡立良烨也因此成为我的育才中学校友圈里第一个和我一同在大运中心体育场看球的人。我和蔡立良烨也一同在外地和陈湛文一起玩过,今年蔡立良烨还带我体验了深圳地铁的商务车厢。我和蔡立良烨、陈湛文也有许多轶事,其中这么一件印象深刻:2014年8月,我从西安一路南下,陈湛文和蔡立良烨一路北上,我们在中途相遇,那天我们三个人在花山火车站附近的一家酒店的房间里,把酒店免费提供给客人的刮胡泡当成了牙膏。
这几年通过陈湛文认识新朋友还有李适、李俊宏、杜源清、杜雪滔、王易辰、王皓南、宋天立等。
李适,这两年他有几回和我一起去了深圳音乐厅和深圳体育场。这是一个内心藏有强烈意志力的小男生。他参加过两次高考,但他是少有类型的复读生。李适第一次高考考上了中山大学,但他不满意,决定复读一年,第二次高考考上了北京大学。复读生多数是因为没考上大学或没考上本科而复读的,像李适这样为了考上北大这种级别的名校而复读的不占多数。
杜雪滔现在在深圳机场工作,我和杜雪滔的相识本身就是一段佳话:2015年我正式回归深圳,回来后我收拾房间,竟然在储藏室发现了一本封面写着“高二(8)班杜雪滔”字样的育才中学作业本,当时我还以为杜雪滔是我那届的同学,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是谁了。陈湛文和蔡立良烨告诉我杜雪滔是他们那一届和他们一起踢球的,我也因此和杜雪滔联系上了,只是我们谁也想不明白杜雪滔的作业本怎么会压在我家的储藏室里面。后来我才知道,2013年我和陈湛文的一次合影是杜雪滔给我们拍的,难道是那个时候我把他的东西拿错了吗?
我和陈湛文的那次合影的几张照片现在还经常被我反复使用。照片上我身穿深圳校服,头戴白色船长帽,拿着陈湛文以母校足球队的名义送给我的一件特鲁西埃、李毅、巴巴卡签名版的中国国家足球队球衣。
2013年我和陈湛文那次合影,是我回母校跟陈湛文踢球的时候拍的,那次李天下也和我们一起踢球了。李天下在我的母校和陈湛文同年级,是我2011年通过葛佳文认识的。当时李天下就对文化表现出比他的同龄人更浓厚的兴趣。李天下经常把自己写的文章给我看,还跟我们文学圈里的一些作者和编辑们讨论历史人文。他的家庭是一个充满艺术元素的家庭,去年深圳文联、深圳出版发行集团、深圳市美术家协会共同在关山月美术馆和深圳艺廊办了李天下的父母(李召宁、张水芳)的油画展,展出了李天下的父母以他们在深圳炒股经历为题材创作的油画作品,那些作品以艺术的方式表现股民的股票人生。我去看了他们的展览,我印象最深的一幅作品是他爸爸妈妈合作的《深圳股民》,该幅作品分为上升行情、下跌行情、震荡行情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画了五个人,共十五人。这十五个人的长相都是按照李天下的爸爸的样子去画的,但是这十五个人的动作、神情却是天壤之别,表现得惟妙惟肖,同时画中人物身穿的衣服颜色也能体现想要表达的股市行情。这幅画就是通过画中人物差别极大的动作和神情,表达不同行情下股民的生活和心理状态,十分有创意。祝愿李天下和他的家人在人文和艺术的道路上越来越顺利。
【七】
说到艺术,可以说许多朋友都是在大的艺术门类。因为文学也是一种艺术,文学的艺术表达载体是语言,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正如音乐、舞蹈、图画、雕刻这些艺术门类一样,甚至包括一些体育运动中带有艺术性的瞬间,都能给接受者带来审美的感受。不过,也有一些朋友所就读或者工作的学校或单位名称就带着“艺术”这个词。比如屈武,他是新疆艺术学院的,他今年这个毕业季从新疆艺术学院毕业,考上了位于北京的中央民族大学的硕士。屈武和我认识两年有余,他是一个对文化有着骨子里热爱的男生。今年九月屈武就要前往中央民族大学入学报到了,屈武将会在中央民族大学见到一位我十一年前认识的老熟人。
这位老熟人便是林继富老师,他现在在中央民族大学工作,担任博士生导师。我和林老师2006年相识,从2006年到2011年在湖北相处了五年。2011年对于我和林老师而言都是具有人生转折性意义的一年。2011年下半年林老师正式迁居到了北京,我也是2011年下半年决定回归深圳,并于2015年春节正式回归深圳。林老师是钟敬文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他读完民间文学专业的硕士以后,2001年到北京师范大学访学,被钟老收在门下。第二年钟老病逝,林老师的访学生涯结束后,他又拿到了北京师范大学民俗学博士学位的公费名额(当时在全国只有两个名额),进了刘魁立先生的门下。林老师在我们相处的那些年,经常给我们讲他自己的求学生涯,其中讲到最多的,就是我上面说的这些。但是林老师留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求学生涯,也不是他的学术成就,而是他作为一名学者的治学精神。
林老师每年都要南征北战,到处考察、开会,他的那双脚走遍中国诸多村落和山路。林老师平时工作也很勤奋,他有好多本书的后记落款都是凌晨,记得2008年8月我和他,还有我们圈里的一些朋友和前辈们一起去长阳开学术研讨会,林老师在得知当地故事家刘华阶自杀的消息后,带着悲痛的心情花了一个通宵的时间在电脑里打了一篇报告,整理出他多年来通过田调等方式采录的这位故事家的所有的民间故事的目录,并在第二天会议上,带着一夜未眠的一双黑眼圈将报告的内容讲授给了大家。2009年8月林老师到西藏考察,突发脑积水病倒,躺在拉萨的一家医院的病床上,脸上戴着氧气面罩,旁边放着一个大氧气瓶,吸了很久的氧气,这都是他工作过于劳累的结果。他吸完氧气以后还马上回到工作前线,起早贪黑、翻山越岭第一时间抢占山头实地考察西藏雪顿节,完全不顾自己是病人。2009年秋,林老师喜获中国民间文艺最高奖——山花奖,当时我们都为他感到高兴。2011年林老师离开我们以后,他在2013年又获得了山花奖,这个奖在行业里很有重量,它是经中宣部批准,由中国文联、中国民协共同主办的国家级奖项,和电视金鹰奖、电影百花奖、戏曲梅花奖、舞蹈荷花奖等齐名,同属中国文艺界的最高奖项。这是林老师事业上的成功,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林老师成功背后,隐藏着多少血和汗,多少次熬夜,多少次田野作业,多少次翻山越岭,多少次徒步千里,多少次因工作劳累而病倒……
林老师是2011年迁居北京的,但是从2010年下半年开始,林老师的主要精力就放在北京了,和我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2010年11月14日,那是我爷爷去世前的最后一个周日,我和2010年考入民间文学教研室硕士的张洁、胡咪、臧卢璐、王源、陈晓雪她们五人组,还有斯里兰卡留学生塞洛,芬兰留学生娜拉,越南留学生清水,和林老师一同聚餐,那是林老师和我们最后一次聚餐。聚餐中我们依次向林老师敬酒(以茶代酒),我向林老师敬酒后还和林老师合了一张影,合完影后,林老师对大家说:“我和常彬两个人渊源很深的。”记得那天,林老师向我们介绍了他在北京中央民族大学担任博士生导师的情况,然后对大家说:“我欢迎常彬考。”
无论我现在的水平在哪个层次,林老师对我的鼓励和关怀,我都会铭记在心。
今年,当我得知屈武大学毕业考上了中央民族大学,九月就要去中央民族大学报到,并能见到林老师的时候,我挺高兴。我对屈武说了,务必代我当面向林老师问候,让林老师多保重身体。
【八】
我和林老师最后一次见面,是2011年5月11日。那天是吴祎他们9个人的硕士学位论文答辩会,林老师来参加了论文答辩会,那次会上我送给了林老师一本《东方文学散论》。
那一天,也是我和吴祎他们9个人最后一次同时相聚。从2008年到2011年,吴祎、万艳芬、高艳芳、杜芳、巩盼盼、滕小玉、侯利朋、查斌、欧阳治国,我和他们9人相处了三年,从2008年他们考上硕士,直到2011年他们九人硕士毕业。记得在他们毕业离校的时候,我一方面为他们顺利取得硕士学位而高兴,另一方面也为和我相处三年的他们,即将分开感到十分不舍。我和他们9人有着很多共同记忆,其中,有这么一些印象最深的镜头:
我是2008年8月24日加入民间文学教研室这个大集体的,加入这个大集体第一天,我便和民间文学教研室的几位老师,还有2006年加入民间文学教研室的成员们,以及来自北京、河北、浙江等地前辈们一同前往资丘考察。2008年9月10日在民间文学教研室和吴祎他们九位新来的成员相识。从那时起,每两个星期一的晚上,我和他们都要聚在一起,参加我们两周一次的例会,了解前沿。在当时的三楼会议室,也就是湖北文学理论与批评研究中心会议室。
2008年9月12日,我们在2006年加入的成员陈杰、王燕妮,2007年加入的成员岑学贵师兄,还有我的导师陈建宪老师等人的组织下,共同在文化产业中心上演了绝对恶搞的《谁偷了我的月饼》的视频拍摄活动,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搞活动,在当时那个年代我们这种视频可不像现在这么普遍。但那次给我印象最深的细节是:活动前,吴祎他们九人在没人要求的情况下主动打扫会议室。
2008年底,我见证了他们的一个奇迹,即当年的搞笑话剧《寻找阿诗玛》。演出结束后,我们所有人一起登台唱《加林赛》。
2009年年初,那段时间我很忙,几乎不参加活动了。但是吴祎他们9人在那期间都没有忘记我。2009年元旦教研室聚餐,查斌在统计人数的时候特意发短信来问了我,往后一次例会,吴祎也发来短信通知我,让我感觉到身处集体的慰藉。
2009年六一,我们每个人捧着几朵栀子花,一起过儿童节,我给他们编了一个恶搞的连环图故事《儿童节的栀子花》。
2009年7月,我们一同参加了湖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论坛,这是我和吴祎他们9人第一次参加学术会议。过后几天,我又和他们中的高艳芳、查斌一起看了日全食。
2009年8月、9月、10月,我迎来了我的一段持续很久的精神上的抑郁。那期间,我的身上经常到处是针孔,即使是棕熊也稳不住我,我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是,吴祎、杜芳、巩盼盼、万艳芬、查斌等在那段时间经常鼓励我、安慰我。
2009年10月底,我们在吴祎、王燕妮、秦文军等人的组织下秋游,我们一起做烧烤,一起包饺子,一起玩,一起看日落。晚上,我们还一起玩三国杀,那是我第一次尝试桌游,玩到十一点才回家,那是我第一次和同辈的朋友一起玩到这么晚。事后总结,2009年,我第二高兴的事情就是那天的秋游。09年第一高兴的是小猫咪公主转世,因此那次秋游是我那年在现实世界里第一高兴的事情。就在我写作现在这篇文章的这些天,杜芳还把当初我们秋游的合影翻了出来。
2010年1月11日,我考试考完后感觉不好,一直失眠到凌晨,吴祎在QQ上花了很长时间开导我,感动得我一边流泪一边对着电脑屏幕颤抖,往后杜芳、高艳芳等也开导我,让我不至于太失落。
2010年夏,杜芳的老公,也就是当时在华中科技大学的李晓振出任我们网站《民俗文化视频》的技术员。我们成员的家属融入我们的集体,体现了这个集体的凝聚力。
2010年9月6日上午,我的爷爷走失六个小时。我很担心爷爷的安全,四处寻找爷爷。在这过程中,吴祎给予了长时间的关注和关心。让我再次感到温暖。
2010年9月以后,我的组织关系转到了对外汉语教研室,而不在民间文学教研室。对外汉语教研室的那个集体同样是个好集体,总共65人,但是只有3个男的,我在组织关系转过去以后,仍然保持着和民间文学教研室一如既往的来往。11月2日,对外汉语教研室举办第一期汉语角,身在民间文学教研室的巩盼盼来给我们摄像,还将我和俄罗斯红衣舞女一起跳的那一段艳舞拍摄了下来,那段视频被吴名剪辑进了宣传片。
2010年11月20日,我的爷爷不幸逝世,吴祎在看到我空间的日志后,主动发来短信对我说可以找他们帮忙,然后11月21日、22日,他便和查斌、欧阳治国、滕小玉一起主动到我家来帮我办后事。他们这四位在我家不辞劳苦地忙碌,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啊!第二天吴祎、欧阳治国、常帅都去了殡仪馆,吴祎还在火化炉前受惊了,但是他们几个一直都没有说过任何怨言,还不住地安慰和开导我和我奶奶。谭力的爸爸当时在文学院担任分党委书记,当时我的组织关系是在对外汉语教研室,谭叔叔对这几位来我家帮忙的民间文学教研室的都感到很惊讶,对我说一定要把他们留下来一起在餐厅吃饭,还让我把他们几个人的个人资料抄给他。这一切,都能体现这个集体的好。
2011年1月5日,我们又一次大放光彩,民间文学教研室的成员们在元旦晚会上演《有诚来扰》恶搞节目。这个节目演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在台上演,我在台下座位间来回穿梭,在高潮时我高高甩起我的白大褂衣角带动全场观众为台上的他们欢呼喝彩。在2011年1月5日,我们是那一晚最耀眼的风景,用张洁当时的话来说:“我们是人数最少的一个集体,但是台上台下每个人都为这个集体出力。”
直到我本文的这一部分开头说到的2011年5月11日,那也是我2011年不在深圳的时间里最难忘的、最充实的一天。我们几十人上午和吴祎他们九个一起开答辩会,午饭三桌大餐吃了聊了两个小时,下午我们在吴祎的带领下,前往KTV和大家一起唱歌,我还给大家伴舞,晚上吴祎他们九个带我们吃火锅。那天,是我第一次喝那么多酒!我第一次带那么多床上的动物和大家一起聚会,总共带了包括大龙猫在内的十二只动物!第一次拍那么多照片,300多张,还有若干视频。
吴祎他们9人和我,和大家之间的种种记忆,都会长期驻扎在我的,在大家的脑海里。他们承接和创新着团结的风气,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是这些风气就像民间文学作品的传承一样,从每一年传承到下一年,从每一批传承到下一批,在潜移默化中传承。这已经是我们的一种民俗,我们的精神力量!对啊,什么是生活?这就是!什么是青春?这就是!正是这种精神特色,支撑着我们这个集体的凝聚力光芒永存!
2011年吴祎他们9人硕士毕业,他们9人提交的论文也是各具特色:
吴祎以诸葛亮传说作为研究对象,这真是文如其人,我们先不论历史上的诸葛亮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文学作品中的诸葛亮的确是个贤相的形象,吴祎平时在我的眼中就是一个“贤相诸葛亮”的形象。吴祎现在深圳生活。
万艳芬以舞龙习俗在她们当地的存在方式(舞高龙)作为研究对象。我还记得2011年我和万艳芬、王燕妮、王伟杰一起去春节的各种民俗场合调查采风,回来后我们几个也都写了文章,我那次的一张照片后来被晓苏老师给选去《语文教学与研究》当封底。
候利朋以河南宝丰县的马街书会作为考察对象,勾勒出马街书会在现代生活中的状态和意义。
巩盼盼做的是民间故事“入冥追寻”的经典母题研究。
滕小玉做的是民间信仰方面的研究,以湖南麻阳苗族自治县漫水村盘瓠庙的重建为切入点。滕小玉本身就是一个深谙论文写作技巧的人,记得平时我们参加的学术会议,她提交的会议论文从标题开始,就被大家公认太拉风了。
杜芳做的是中国田螺姑娘型故事研究,杜芳她自己就是一个像田螺姑娘一样充满着传奇色彩的姑娘,她是他们九个人当中比较突出的一位才女,也是一个非常愿意和大家交流读书的人。杜芳平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一座会走路的书架,一部活字典。
查斌做的是西藏雪顿节与藏戏的研究,此立足于他在2009年开始的进藏考察。他的写作视角结合西藏当地的生活民俗,讨论雪顿节和藏戏从神圣到世俗的功能转换及其学术意义。
欧阳治国和上文说到的滕小玉的都是做的苗族的民间信仰这一块,欧阳治国研究苗族的崇龙习俗,以“招龙”仪式为切入点。
高艳芳做的是和《白蛇传》有关的,她研究了许多个不同的民间或者非民间版本的小青的形象,其论文标题《青蛇论》更是十分醒目。
吴祎他们9人,在2011年5月11日是最后一次全体和我相聚,那以后他们九人就各奔东西,他们9人硕士毕业后,只剩高艳芳一个人还留在我们教研室,她和比她大一届的比较文学专业出身的蔡艳菊一起继续攻读民间文学博士学位。高艳芳最终在2014年毕业,她的三年博士生涯进一步研究了《白蛇传》的问题,她的博士学位论文做的是中国白蛇传经典的建构与阐释。从2008年高艳芳来到我们教研室,到2014年高艳芳离开我们教研室,高艳芳对我像对待一个弟弟般地关心,这是我难以忘怀的。我最后一次见到高艳芳是2014年的那个冬天,在地铁站,她围着围巾……
【九】
2011年5月11日和我们一起聚会的还有林安宁,我和林师兄是2009年认识的,当时他已经在广西师范大学任教,那年他加入我们的民间文学教研室,以脱产的形式攻读博士学位。林师兄从第一次见面的自我介绍就给我们留下清晰的印象:“我叫林安宁,安静的安,鸡犬不宁的宁。”我和他从2009年到2012年相处了三年。
林师兄和我相处的那三年,他给我拍了不少照片,很多都是自然的抓拍。要知道在那个年代,照相机不如现在这般普及,而我的照相机经常是我们民间文学教研室以及对外汉语教研室搞活动的时候唯一的一部照相机,因此平时难得有人给我照相(似乎现在也主要是我拍别人居多,别人拍我较少)。所以林师兄在的那三年,他就成了为数不多的可以给我照相的人了。
2012年林师兄博士毕业后回到了广西师范大学,并在去年获得了职称的晋升。去年春夏之交,林师兄前往北京师范大学参加活动,给我们发回了许多他的最新照片。照片上,林师兄看起来发福了好多,他挺着大肚子,嘴唇也变得越来越厚。我看到林师兄现在的样子,简直兴奋极了,我在群里对他喊,我好想去挤一挤他的大肚子。他也在群里和我一同回忆我们从2009年到2012年相处的快乐时光,其中最快乐的一次,当属我和林师兄空中抛糖以嘴接。哈哈,我们空中抛糖以嘴接,林师兄一直还记得啊!说真的,要不是林师兄提醒,我都忘了我和林师兄搞过空中抛糖以嘴接,他提醒了以后,我才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嗯,空中抛糖以嘴接,这是林师兄的特色记忆,更是我们之间的特色记忆。
林师兄是一个性情狂狷,又平易近人的大哥,他和我的导师陈建宪老师一样,都能和我们年轻人玩到一块去。林师兄是个70后,他主要和我们这些80后相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越活越年轻。”正如我这个80后这些年主要和90后们相处一样。
我相信林师兄在看到我这篇文章以后,会欣慰的。因为我们空中抛糖以嘴接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被我写进了文章,我是忘不了的了。对啊!我和我的朋友们不仅是因为共同的事业或者共同的爱好走到一起的,而且是相遇相知。我们要记住的,不仅是我们的作品、成就、观念、风格,更要记住我们相处的时光。 这就是我写这类文章的原因。
从2008年我来到民间文学教研室,到2015年正式回归深圳,那期间除了上面说到的吴祎他们那一批的9人和林安宁师兄以外,还有不少成员也和我留下了共同的记忆。
比如和林师兄同时加入我们民间文学教研室攻读博士学位的申利锋和刘笑玲,比如在吴祎他们走了以后,也就是2011年来到我们教研室的高森远,还有谭璐是先做了一年的访学,然后才开始攻读博士学位。这里面我记忆比较深刻的是高森远,他在原先工作的单位是做行政管理的,没讲过课。当他来到我们教研室以后,接到了讲课的任务,他开始非常紧张,心里没底,最后反复战胜自我,硬着头皮上台讲了一个小时的民间文艺学原理。除了谭璐以外,他们其他几位毕业的时候,我还没有正式回归深圳,所以我也算是见证了他们从加入我们教研室到离开我们教研室的过程。
谭璐博士毕业的时候是2016年,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归深圳一年多了,谭璐也成为我在那个集体里唯一一个我没有亲眼见证其毕业的熟人。谭璐最后提交的博士学位论文是大理白族本主传说研究,跟谭璐同一批毕业的还有做大禹治水研究的夏楠,研究民间文化影响下的19世纪英国小说的甘鹭,研究从资源到品牌的民间艺术的传承创新的秦璇,研究文化产业视域下《知音》现象的蒋海军,做网络舆论引导体制机制优化研究的张武桥,做学术转型视野下民国四大学术期刊的比较研究的胡晓。但是这一批我只认识谭璐一个人,另外几个人进入我们教研室的时候,我已经回归深圳了。
还有当初教我摄影的岑学贵师兄,由于他的长相酷似一位我喜欢的文学前辈黄曼君爷爷,所以我一开始很容易就记住了他。岑师兄是2007年加入民间文学教研室,2010年博士毕业。岑师兄的博士学位论文,最开始想做将非物质文化遗产推行于通识教育的课题。岑师兄是一个又有才情又有社会责任感的大哥,他动不动就写一首诗,他的论文选题也是具有相当长远的意义的,如果做成了,将会对学术史的演进做出不同凡响的贡献。只不过,把这个课题当做一篇博士学位论文,在中国当今的国情下,只能用“小庙容不下大菩萨”来形容。后来岑师兄重新选了一个比较小的课题,以南宁民歌节作为研究对象写作博士学位论文,非物质文化遗产与通识教育只能作为一生致力的课题了。回想岑师兄和我们相处的那些年,满座衣冠胜雪,我是岑师兄眼里最逍遥的小弟,岑师兄是我眼里最有才气的大哥。岑师兄如今返乡千里,紫金香尘南边住,我明白,君亦忧其君。
还有2008年来我们教研室攻读博士学位的三位师兄师姐。分别是研究女书的贺夏蓉,研究李自成传说的刘丽丽,还有研究神话的陈刚。陈刚他是一个性情和善的大哥,更是一个大力士。2009年他来我住的地方搬水,竟然一只手就能提起一整箱水。左手右手各提一箱,走在大街上跟没事一样。要知道,那两箱水可是头一天我找人跑了两趟从超市搬回来的,我和比人加起来只能勉强搬动一箱,陈刚却一个人搬动两箱,把我和我爷爷看得瞠目结舌。陈刚最后和他同届的女博士刘丽丽喜结连理,2011年他们博士毕业,离开了我们教研室,一同去了贵州民族大学,投奔肖远平师兄。和他们三人同一批博士毕业的还有研究赫哲族史诗的韩成艳,以及进行了长期持续田调的张晓舒。陈刚最后提交了以蓬莱神话为研究对象的博士学位论文,长期从事神话研究。2011年下半年,中国神话研究的当代走向学术研讨会召开,陈刚千里奔袭,从贵阳回到我们教研室参加会议,提交了以《山海经》为研究对象的会议论文。那天晚上,全体参会人员又进行了类似于“流觞曲水”的学术发言,以击鼓传花的形式,花传到了谁的手里,谁就要说出自己的理论见解,否则罚饮。这个十分检验真才实学,因为一个人的学术功底是做不了假的,只要一开口,有多少能力就能暴露得赤裸裸的。在那次会上,从北京过来参会的研究员尹虎彬老师当着我们的面宣布了一个关于陈刚的好消息,我们在场的人无不为他感到高兴,纷纷为他把掌声响了起来,我也为他把白大褂衣角甩了起来。
2011年我们召开中国神话研究的当代走向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吴祎他们9人已经硕士毕业了,除了高艳芳以外,另外8人都不在我们教研室了。当时我主要是和黄霜、韦娇、于雅菲、杨童舒她们那批2011年加入我们教研室读硕士的4个人一起活动了。那个时候我除了周围的人开始发生变化以外,更大的变化是我已经在那个时候决定等将来奶奶百年后回归深圳了。黄霜她们4个在2014年硕士毕业,离开了我们教研室。我的奶奶在2015年春节前去世,我在她去世后去合肥参加了安徽省青年作家交流会,然后去河南焦作、漯河、洛阳走了一圈,拜访了几位同行,春节前返回武汉,在正月初二的晚上拖着厚重的行李,乘坐颜家春当班的T95次列车正式回归深圳。
【十】
除了学校的毕业以外,我也有一些朋友在今年经历了社会培训,现在也在毕业季。比如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秘书长李开浓,他今年参加了华南理工大学创业先锋班,现在李开浓正在牵头一部新的电影《猎兽少女队》。他从创业先锋班学成后还去清远毕业旅游。
周朝这个毕业季也去旅游,他去西藏找范家亮了。2016年元旦,我穿戴白袍船长一身行头,与周朝、范家亮在深圳音乐厅的合影,是范家亮和我们最后一次相聚,那之后范家亮去了西藏。今年3月中旬周朝带我和蔡文枫、王一琛一同去了华侨城的一家音乐酒吧,那也是我第一次进入音乐酒吧,3月底周朝给我写了一首诗《搭火车的人》,挺感人的。往后在4月1日,我带周朝去深圳体育场看球。那是周朝第一次现场看球,我送给了他一件我去年的球衣。那天他很兴奋,他站在我旁边手舞足蹈比我还卖力,我那天也因为吹喇叭用力过猛把下巴吹掉了。我和周朝各自生活的爱好,经常互相分享。
还有荆卓然和马文秀,他们今年都参加了鲁迅文学院的进修班。荆卓然是在晋中参加的,马文秀是去北京参加的。马文秀今年年初出版了一本诗集《雪域回声》,由青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这本书在我的书架上插了一本。马文秀和我一样,都是少数民族的。马文秀是回族的,我是土家族的。在我所处的文学群体里,还有很多少数民族的朋友,除了上文提到的以外,还有李金福、郭应国等等。李金福是苗族的,他去年也在鲁迅文学院进修,现居荔波。李金福的诗集《喊山》插在我的书架上,该书由团结出版社出版,李金福同时也擅长文化散文的写作。郭应国是布朗族的,他是鲁迅文学院第十五期少数民族创作班的学员。郭应国的诗集《归人或者过客》插在我的书架上,该书由德宏民族出版社出版,郭应国的这本诗集在印刷排版方面做得比较突出。
鲁迅文学院的总部是在北京,可能有不了解情况的人以为是在绍兴。绍兴是鲁迅的故乡,我今年四月去了一趟绍兴,在那里呆了五天,我按照傅淑青、刘佳琦给我提供的游览路线在绍兴玩了几天,我在绍兴期间,和我一起发表过文章白沐文也在江南水乡一带游玩,白沐文今年去的地方比我去的还多。王劲这几年频繁去绍兴出差讲课,我和王劲之间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三年前,也就是2014年7月,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年会在西安召开,会上王劲提出搭建《创新作文》90后专区,该提议得到了与会代表的高度认可,接着我们就在一个月以内搭建好了这个专区,我给他们约来了刘景南、段楠鹏、刘骏文、杨小康、张筠涵、张佳羽、牛冲、屈皓、韩倩雯、黄宇、孟祥宁等人的作品放在该专区的头条特别展示。我明年还会去绍兴,到时候也许可以赶上王劲在那里出差。
王劲平时在重庆生活,我们朋友中长期在重庆生活的还有不少,和我联系最多的当然是刘景南了。刘景南是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组委会主任,他为了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经常奔波于大江南北,操碎了心。前些年刘景南和李开浓共同完成过一件事情:收服白袍船长。我这个80后现在和90后们一起活动,最开始自然是2008年原筱菲把我的目光给吸引到了90后,但是能进入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核心,这跟刘景南和李开浓的帮助和支持是分不开的。刘景南是一个很有意志力的人,不仅体现在他闪电一般地减肥,也能体现在他在平时的文学生活中坚持走自己的路。正如李洁给刘景南写的文章《不是学霸的学霸作家》的描述那样:
他少年成名,求学之路丰富多彩;他对“韩寒现象”,不随潮流,独立发声;他发表文学见解,独到犀利,字字珠玑。
刘景南一度把他自己的人生观作为希望寄予中国90后作家联谊会的各位成员,正如李洁的描述那样:
刘景南先生提出对90后作家联谊会的期许,只有简单的“坚持”二字,却也道破人生不断追求的意义。致所有的90后们,不论你心存的文学梦还是求学梦,只要心中有梦,请别放弃坚持!
我认识刘景南的时候他还在香港大学读硕士,他于2014年硕士毕业。他在香港大学的校友徐彦妮也是我们的朋友,比他小一届。徐彦妮已经毕业两年了,今年她回忆了她的高中时光:
刚上班就闻到浓浓的桂花香了,
想起高三的很多个夜晚,
和妈妈沿着运河边悠闲的逛着,静静地散步,
空气里满是桂花的味道。
赵暾、赵全鑫、薛思洋、王彦龙等也和徐彦妮一样在今年毕业季发出对过去或现在的回忆和感慨。王彦龙大学毕业三年了,他今年毕业季写了一首诗:
毕业季偶感
昔笑长安不易居,年来事业竟何如。
终无良策能求富,偶有馀钱便买书。
酒似佳人魂可摄,诗如毒品瘾难除。
小楼冷眼凭高处,中隐繁华事有诸?
哈局巡道工薛思洋写了一篇《怀念我的高三生活》,讲述自己作为一个火车迷的故事,他将自己作为火车迷所产生的动力用在了他的学业和生活中,挺感人的。
【十一】
说到火车,我从去年入冬开始又迎来了坐火车的高频期。去年10月31日前,我去年坐火车仅有36趟,但是去年从10月31日去龙川到今年元旦早晨从咸宁回深圳,那两个月坐了30趟火车,最终去年坐火车定格在了66趟。今年前五个月,我坐了45趟火车,按照这个频度我今年坐火车的总趟数有希望打破我坐火车最多的一年,也就是2015年的73趟。而且今年坐火车有很多趟都是长途,路途最长的一趟是从今年5月9日晚上到5月11日上午,从哈尔滨一口气坐到广州,整个5月10日都在火车上度过,这是我目前坐过里程最长的一趟火车。看来今年坐火车有望刷新自己的不止一项记录,正如荆冠杰对我的祝愿那样:“火车侠源远流长。”
但是到了6月,我坐火车又坐得少了。5月24日从邢台回深圳以后,一直到6月底我都在深圳。
6月底,我坐上颜家春工作的T96次列车,去颜家春居住的城市参加颜家春的婚礼。今年这个毕业季,最让我觉得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我参加的这场婚礼,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参加别人的婚礼。新郎颜家春是我2013年坐火车认识的列车员,是个大眼睛小男神,有点像年轻时的林志颖。我和颜家春的来往在我认识他四年来的多篇文章提过,这里不再赘述。这些年我还通过颜家春在火车上认识了李东春、李西科、曹轶、李晓罡、吕辉、阮东、孙世武、祁勇等他的同事们,他们有些也去了颜家春的婚礼。他们主要跑T95 / T96次列车,也偶尔跑别的列车。T96次列车从深圳出发,经停广州、韶关东、郴州、长沙、赤壁、咸宁、汉口等站,T95次列车则是反方向回深圳的,中间少停郴州一站。我坐这趟火车绝大多数情况都不是为了去汉口而坐,而是去更远的地方,但是要在汉口转车,我有时候也不是坐全程,而是坐到中途某个地方。
他们这趟列车的这个乘务组是我平时坐火车相见频率最高的一个乘务组,只要时间能安排过来,我都尽量把自己的出行调整到认识的列车员上班的日子,我早都在手机日历上把所有认识的列车员的上班日期都标出来了。特别是他们这个乘务组上班的日子,我每年都保持算到第二年。在颜家春的婚礼上,有一些不在他们列车工作的铁路职工问我是谁,旁边的T95 / T96次列车的列车员们都这么介绍我:“这是我们列车,而且是我们这个组的铁杆旅客。”这趟列车的每个乘务组都是每隔四天才会轮到一次上班,每次上班第一天晚上从汉口出发,第二天上午到深圳,到达深圳的当天下午再从深圳出发,第三天清晨到达汉口,再休息到第五天晚上,四天一轮回,每轮到四次上班以后再大休六天。有时候为了能坐他们这个乘务组当班的列车,只要我能调整得过来,我都会把我的出行时间往前或往后调整几天。
我平生参加的第一场婚礼是颜家春的婚礼,我平生参加的第一场婚礼是我坐火车认识的列车员的婚礼。无论是对我而言,还是对我和颜家春而言,或者对我从小的火车情结而言,这都具有纪念意义。
颜家春婚礼这一天,我没穿戴平时的个性打扮(白大褂和各种帽子)前往,而是换成西装,打上领带,连手持类的道具都没带。我已经六年没穿西装打领带,对这样的穿戴已经觉得很不适应,但是为了颜家春我要这么穿一次。结果到现场一看,出乎我的意料,全场目测有600人,我是600人里唯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只有颜家春和婚礼主持人穿了西装,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打领带,其他的来参加婚礼的连一个穿西装的都没,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穿戴个性打扮来参加婚礼的反倒有那么几个。嗯,用当时在场的人的话来说,无论在哪里我都和所有人不一样。确实啊,平时我经常是人群里唯一的一个穿白大褂戴各种帽子的,就连我的毕业照,我也是万蓝丛中一点白,全校毕业生都穿学位服戴学位帽,我一个人穿白大褂戴船长帽,将我的风格进行到底。这次在颜家春的婚礼,我成了600人里绝无仅有的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
颜家春的婚礼充满了温馨与激情,颜家春在婚礼上满脸幸福。结婚仪式进行到高潮时,我在台下使劲为颜家春鼓掌。婚礼完后的婚宴上,坐我旁边的孙世武不住地给我夹菜和关照我,真是挺高兴能和大家相聚。当刘肖旭得知我参加婚礼,也祝愿我加把油。
参加完颜家春的婚礼后,今年毕业季的时间越来越接近尾声。这段时间不少朋友撰文给不同阶段的毕业生提出就业、深造、人生规划等方面的建议,包括周跃刚、张航标、刘文杰、罗从政、雷东儒、柳陶、李军洋等,还有提供毕业旅行路途规划的吴梦静。此外,和我在西安、合肥等地一起开过会的刘骏文也在这个毕业季写了一篇涉及人生的文章《做你所爱的人,那就坚持久一点》。该文列举了古代的名人为了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惜放弃一切,终于获得了自己的幸福。该文主要的思想在于鼓舞我们勇于按照自己的想法去生活,品味自己的幸福。确实也如左小祺《快乐就是把青春延续》一文讲到的那样:“很多事情是局外人难以理解的。”我2011年就决定回到深圳长期生活,这个决定我是不会改变的。我已经在2015年回到深圳长期生活,那之前,我尝试了十年都没办法让自己离开深圳。深圳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我爱深圳,我的体内流着深圳的血液。虽然有时候会去外地短暂出差和旅行,但是我是在深圳长期生活的,我在深圳过得很好。刘骏文写的《做你所爱的人,那就坚持久一点》一文鼓励了我继续留在深圳,享受我现在的生活。
我想,以刘骏文《做你所爱的人,那就坚持久一点》作为本文的结尾比较恰当,本文提到这么多朋友,很多都处在不同的年龄,做着不同的事情。祝愿大家,无论是本文提到的还是本文没提到的朋友们,勇敢地做自己所爱的人。
2017年6月7日星期三
于深圳湾畔南山脚边 动笔
2017年6月27日星期二
于颜家春婚季 完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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