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掘阅”,《毛诗传笺通释》说,“掘阅”就是穿穴而出,理据如下(大意):
《广雅》说:“掘,穿也。”《说文解字》在注解“堀(kū)”时说:“堀,突也。《诗》曰‘蜉蝣堀阅’。”(可见掘与堀通假。)《说文》又说:“突,犬从穴中暂出也。”突与穿意义相近。
“阅”读为“穴”,战国时楚人宋玉的《风赋》里的“空穴来风”,就是《庄子》里的“空阅来风”;老子《道德经》里的“塞其兑,闭其门”,“兑”就是“阅”的省借,意思是塞其穴;《管子•山权数篇》里的“北郭有掘阅而的龟者”,就是穿穴而得到龟的意思。
陆玑《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说蜉蝣阴雨天从地中出来,郭璞说蜉蝣丛生于粪土中,都与穿穴而出的意义相合。
蜉蝣掘阅——蜉蝣穿穴而出,其时是什么样的呢?“麻衣如雪。”
“麻衣”是什么样的衣服?
《郑笺》在注解《礼记•间传》时说:“谓之麻者,纯用布无采饰也。”
《毛诗传》说:“如雪,言鲜洁。”
“心之忧矣,於我归说(shuì)。”
《郑笺》说:“说,犹舍息也。”《经典释文》:“说,音税。”
《尔雅•释诂》说:“税,舍也。”段玉裁《说文解字注》说:“‘舍’可止(房舍可以让人停留),引伸之为凡‘止’之称。《释诂》曰:“废、税、赦、舍也。”
《毛诗传笺通释》说此诗的“归处”、“归止”、“归说”的意义都是死亡。
蜉蝣穿穴而出时雪白的翅膀,犹如人所穿之鲜洁的麻布衣裳。我心内忧伤,我将与生命短暂的蜉蝣亡归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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