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于苏州的印象谈不上有多少特别之处,反倒是会有一些失望的成份。这因为与想象中的差异造就的感觉,总不能使人愉快的以为果然如此。虽然落差之远远不能毁灭初始的热情,但在浏览的途中扔不乏有所感伤。我自从读了川端康成的小说以后,便从知性中对美的感知度有了很大的提高,原来颓圮或是流血之地也是一种美。于是我便原谅了苏州,以更好的态度去善待她的草草木木。
我这样想已经一个多月了,从本质上有所改变,即使特意的追寻古老的痕迹,惋惜之情也不会溢于言表。我能够充分的理解,作古的人终究死于坟墓,而作古的气息扔飘浮在坟墓之上。我希望表达的这方土地,因为底下有作古的死人,才有了扶膺之叹的情怀。于是我抱着这份来之不易的情怀感触大街小巷的气息,这气息里的成份既沉重又轻浮。
我知道每一座城池都有疾病的成份存在,或大或小,对每个人的接纳程度亦或高低,距离的疏忽或远或近。这些都可以顺其自然的理解,就当作是一种文化下的差异之美。然而当城市只是用来做生活场所,那么工具就不在赋予艺术之美,我们所想象的画面就会流动,像水像风像电掣雷鸣般的涌起,这时候的画面就有了质量的区别,因为我们不再奔着坟墓之上的气息生活,而是奔着坟墓之下的气息苟延残喘。于是灯红酒绿成了生命的收容所。
我这样感慨不过是一种无畏的牢骚罢了,牢骚过后,我同样会被淹没在这片热带海洋里。我只不过是偶尔浮出水面换吸空气,被蔚蓝的云所感动,别无旁鹜。我有所旁鹜的是怎样生活在这样的海洋内部而不至于呛死。因为信息化的时代斗转星移,变化之快使人目不暇接,以至于手忙脚乱,沦落到一个悲伤的境地。这个境地是孤独的寂静岭,所有的哭喊和无助的怨气都是一种徒劳的白费力气,于是我们都在拼命的挣扎,争取获得一份慰藉心灵的劳动。结果是我们的手脚仿佛被无形的铁链牢牢的栓住,像一头被遮住眼睛的毛驴在原地打转。
谁都不想成为无助的驴,因为马的自由高大,在草原上的奔驰,那种洒脱,在驴的世界里不仅仅只是一幅画面,而是活生生的一种解脱。然而谁能解开我们的脚链,无非只有信仰,信仰不是一种安身立命坐等救赎,信仰是一种革命。革掉我们自身的懦弱的命去换取新的戒命。
苏州是一个历史悠久的磨坊,这个磨坊极其拥挤,水质很差,道路狭窄,高楼林立,桥梁众多,寻找戒命的人不计其数,因此需要革新的人很多,而我是其中的一位。
31.08.2014.苏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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