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从娘家院子拔回一根大白菜,比小宝子的腰还粗壮。没点“武功”,一只手托举起来还真的够呛。要知道,老妈用一把小菜刀砍了数下,就砍不断。后又换了把锄头,才将菜根斩断。
这棵白菜,是老爹老妈在春天种院子时,不经意间丢落下的一粒菜籽,土话说是“岭生”的,即不是循规守矩、与一群白菜生长在一起、并享受着同等“待遇”的。而是“鹤立鸡群”,与韭菜混生在一起。不急不躁,“你不来我不老”。
叶子由一出生的两片变四片,四片变八片,八片变更多……容颜由黄绿变翠绿,再由翠绿变墨绿,一层层的由娇嫩变历练……一天天,一步步长成了一棵“膀大腰圆”的“黑天鹅”菜。
它稳稳地蹲在堂屋门前,迎来日出送走晚霞,度过无数个黑的夜,受过大的小的风雨,沐过强的弱的阳光,都没有蔫过头,也没有垮过身。迟见早见总有使不完的劲,发不完的力。由里向外蓬蓬勃勃,里有里的娇艳欲滴,外有外的葱郁厚道。看似半绿半白,没有第三道色泽添补的一根大白菜,其中倾注了老主人的一往情深。
能填饱三四个人肚的一棵白菜它的精气神,就是老父母的精神写照。
你看,墨绿的外貌,是八十多岁老父母苍老黝黑的容颜;翠白的叶柄,是父母的躯干;拖泥的根柄,是父母沾满泥土的裤脚,浑身上下,看那一样,都能勾起我对老父母的敬仰。
老了,大白菜老了。菜芯黄里泛着白,白里又泛着粉。再也泛不出它“青壮年”那会儿的青涩蛋黄。取而代之的是,不白不黄又不红的颜面。并且,日渐消魂蚀骨,病霾轮罩。外观虽不显事儿,内部却已东窗事发了。
老爹妈,老了。眼睑低垂,目光昏黄。白天不显明,夜里不觉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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