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戒学堂年度IP营打卡第69天,1056字,累计86765字】
北方一些地方的一种习俗,在年夜饭时一定要有一盘豆腐,取其谐音“都福”,就是都有福气的意思,过年讨个好彩头。有的地方就是一整块的豆腐放在盘子中,再往上浇汤汁就可以了,还有的地方用更复杂的办法做豆腐菜。
今日读《儒林外史》第二回,读到“豆腐饭”,就顺手查了下,顺便涨涨知识,同时,这也勾起了我的“馋虫”。
我家乡那个地方,豆腐饭倒是没吃过,不过,说起吃来,但也有颇多讲究。留在我印象中最久的也就是“卤猪头”与“老母鸡汤”。
小时候我们过年的时候吃“猪头”,是真得一整个猪头,不是现在现成的猪头肉。我记得,每当年关将近,乡里乡亲有钱没钱都会拎回家一个毛茸茸的大猪头。
猪头制作第一步就是燎猪毛,这个工作最为繁琐,别看猪平时看着白白净净的,毛可多了。那时,一般都是用烧炉子用的“铁钩子”烧红了,然后靠余热去一根一根的烧猪毛,伴随着滋啦滋啦的声响,会飘起一股怪怪的烧焦的味道。
这道工序最难的地方在于处理猪鼻子里的猪毛,铁钩正好可以伸进去,一遍烧不干净就烧两遍,好在那时的庄户人家,也不太在意一根两根的“漏网之鱼”。
猪毛处理好了,需要把猪耳朵,猪脸子,猪头肉按照不同用途分割开来,然后配上大料,扔进锅里,仔仔细细地煮,煮得肉烂入味,只等着年关到来,一家人欢欢喜喜聚在一起,美餐好多顿。
年后的亲戚往来,这锅肉必然是不可或缺的压轴菜。只是后来,生活好了,人们吃食讲究了起来,乡邻们也嫌弃这道菜过于繁琐,所以,渐渐地,便没有几户人家还会亲力亲为地卤猪头吃了。
至于每年农历八月初一“瓯鸡”,更是在我脑海里失传已久。这个做法超级简单:将三年以上的老母鸡清理干净后,放入瓦罐中或者铁锅里也行加入当地的猪食草,小火慢煨10小时,出锅后的瓯鸡,鸡肉软烂入味,不光口感好,还有很高的营养价值,特别是女人在秋风乍起的时候,吃瓯鸡可以强壮身体驱走病痛。我想,那时候,我们可能纯粹是解解馋。
小时候,满大街门前房后豆长着猪食草,那是一种长着白花的纤细绿草。瓯鸡的时候,孩子们去大街随手薅一把,回家洗洗就扔进煮鸡的铁锅里了。八月初一那一天,从早晨开始,整个村庄都弥漫在一股鸡汤与猪食草的混合香味中,让人闻之便会垂涎三尺。
如今,瓯鸡已被评为泰安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是,在我小时候所居住的村里,再也没有人在八月初一那天会想起来瓯鸡,遍寻全村,也再也找不到一棵猪食草。
有时候,食物不仅仅是满足口福之欲,更多的是它们承载在我们对于幸福的回忆。
那时的炊烟,那时候的肉香,是人间百味中最为醇香的那一味,留在记忆之中,愈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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