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看到嘎嘎这个词时,你一定会在想,嘎嘎是个啥玩意儿?
我要告诉你的是,嘎嘎是个称呼。是对外婆的称呼。
那时候我们称呼外公叫大嘎嘎,管外婆叫小嘎嘎。
我的大嘎嘎是个瞎子,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只见他是躺在床上的。
小嘎嘎告诉我,大嘎嘎年轻时是教书的。
我问小嘎嘎:大嘎嘎是个瞎子,怎么教的好书呢?
小嘎嘎告诉我说:是书看多了看瞎的。小嘎嘎还对我说:你也当心点,看你也是个小书呆子,看书可要注意好眼睛哦。
那时我还真听了她的话,都有一段时间沒看闲书。
小时候最喜欢小嘎嘎来我家玩了。她每次来都会带一些糖果来。
说实话,我倒不是喜欢她的糖果,而是喜欢她给我讲故事。每次她来,我都要跟她睡一张床,而且还要搂着她睡的。
后来有一次,我突发奇想地跟父亲说,我不想叫她小嘎嘎了。父亲问为什么?我说:嘎嘎都是称外面的人的,我就是不想那样叫。父亲又问:那你想怎样叫呢?我说!我想叫她爹爹。父亲说:家里有个爹爹呀,她们两个在一起,怎么晓得你叫的是哪个呢?我说:那我就叫她河那边的爹爹吧。因为她是从河那边过来的。
父亲笑了笑,说道:随便你的,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啦。
当小嘎嘎在某一天的黄昏,来到我们家时,我便叫她河那边的爹爹。
她当时听到我这样叫她时,她眨巴了几下那双不大的双眼皮的眼睛,然后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轾轻应了声,哎!
她也不问我为啥那样叫她。
每次见她来我家,我的心情就特别的好。犹如一个在沙漠里行走了几天几夜,体力已经快了透支完,于是就特别的需要水与粮食,一旦见到,便会视如珍宝。
我小时候的性格是很孤僻且内向的。
记得八岁上一年级时,刚开始我是去到学校的,而且会在教室里上课的。只因不喜欢听老师讲课,便是常常老师在讲他的,而我却是望着窗户外边在出神。而往往这时,就会听到啪啪的声音,我便吓的一跳,知道自己又要挨站了。而且还会被骂一顿。
果然,事情便会如我想的那般,同学们往往这时显得开心,因为他们有笑话可以笑。
所以上一年级的时候,我是很少到学校的,经常都是在路上玩,所以像我这样的孩子,既沒什么优点又不晓得讨人喜欢,所以便总是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
但只要河那边的爹爹一来,我整个人便是鲜活了起来,不仅话多了,而且笑容是不知疲倦的挂在脸上的。
特别是到了晚上更兴奋,我总是头挨着她的头,手搂着她的脖子,不停地要求她给我讲故事。而她总是会说,故事好象都讲给你听了呢,而我总是会无赖地说,还讲一个嘛,你肯定还有的。
记得有一次她给我讲的个故事,我记得特别的清楚。
她讲.那是还没解放前,我们这里常常会有日本鬼子来扫荡,有一次又来了,却是到处不见一个人,正在鬼子们纳闷的时候,天空中有只小鸟在不停地叫,荷叶灵,荷叶灵,一匹荷叶一个人。那鬼子是听不懂的,可鬼子中却是有一个汉奸的,那汉奸翻译给鬼子听了,那小鬼子便朝荷叶底下一阵狂扫。结果那荷塘里的水全红了,死了好多人。
听完我恨恨地说,那日本鬼子太可恶了,那小鸟也可恶,它干嘛要那样叫,那小鸟叫什么名字啊,咋那么可恶呢?她说那鸟就是人们都不喜欢的一身黑的乌鸦。
乌鸦它总是做坏事的,它要是在哪家门前不停地叫,那家准会出点什么事。所以人们都很讨厌它的。
她还告诉我说,其实人也一样的,不能做坏事,不然别人就会很讨厌你的。要多做好事,做好事不仅自己心里舒服,而且别人也会喜欢你。
那时太小,也不懂什么叫做好事,什么叫坏事。只晓得日本鬼子让人讨厌。那种乌鸦让人厌恶。以至于到现在,我看见乌鸦都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
我常常是枕着她的胳膊,听着听着便睡着了。等我早上醒来,她早已醒了,脸上露着微笑,缓缓地对我说,又长重了些嘛,.我胳膊都被你压扁了,现在都麻了呢。我会连忙坐起来,拿起她的胳膊,小心地揉着,揉着。
童年的时光里,我那河那边的爹爹,总是我快乐而难忘的记忆。虽然她已去世多年了,但我还常常梦见她。
她永远活在我的记忆里。
我的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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