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这次被带走的是个年轻小姑娘。”
“都二十多了,不算年轻。”
二十多不算年轻,那五十多算不算老呢?缝纫机二号真想这么劈头盖脑地问上一句。
房间里充斥了消毒水的味道,缝纫机二号自己闻不到,它只能借助人类的反应来判断一种气味是不是好闻。这两个男人的各项生命体征都随着房间里的消毒水分子浓度升高而剧烈波动,一直上升,到了一个极点才冷静下来。他们洒了不知道多少壶消毒水,还没闻惯这种味道,说明它不好闻。
“听说还有两个男的也被一起带走了。嘿,你说,他们跟这个姑娘是什么关系?”
“一个同居一个邻居。”
“就这么简单?”
“能有多复杂,人和人之间不就那几种关系。”
“可是我听说……”
“听说听说,你倒是挺会打听,就是听一半说一半,到头来还是自己说了算。你到底是听了别人说还是自己想这么说?”
“嘿嘿,我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他们在床头柜上看到了小C和小Y的合照,“瞧瞧,小俩口多年轻……啧啧,怎么这么不小心?”
“你老婆不让你回家是对的。”缝纫机二号决定用话多和话少来区分这两个人,话多的这个继续说:“电视里可都说了,这个病毒比之前还厉害,年轻人也会感染。你家里还有个孩子,害了自己没关系,可千万别把孩子害了。”
话少的这个有个儿子,还在上高中,在家很听话,在学校也很老实,这都是缝纫机二号从话多的那个人身上获取到的信息。不过他说的话不怎么靠谱,他知道的很多事情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缝纫机二号告诉自己不能全信。
“你看床上。”
小C没有叠被子的习惯,每次醒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小Y会叠自己的被子,但从来没有帮她叠过,每次醒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这两个男人把喷壶对着床,床上的被子皱成一团。
“嘿嘿,床上乱成这样,小俩口昨天晚上肯定没少折腾。”话真多。
话少的那个往床上洒消毒水,被子本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既没有因为吸了水而膨胀,也没有因为接触到化学试剂而腐蚀皱缩。
“我听说……你先别急着走啊,听我把话说完。”话多的那个绕到话少的那个面前,“这户人家上面住了个怪人。”
他是说的老贝,缝纫机二号全神贯注地听他继续说,“这次被带走的另一个男人,就住在上面。”
“你说完了没?”话多的那个只想快点忙完回家。他好像不怕把病毒带回家,缝纫机二号发现。
“他真的是个怪人,住在这栋楼的业主都说没见过他。”
“那他们怎么知道住了这么一个人?”
“知道有人住,就是没见过,所以才怪啊。”
“没见过就奇怪?照你这么说,这个小区的怪人多了去了。我不想听你说了,走吧,赶紧回家。”
“回什么家,你忘了,楼上还要消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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