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下老烟草家的门口外,几个老头老太又唱又跳,囗里唉唉咩咩的含糊唱着。
咿咿哑哑的二胡也拉着,拉扯时间不知道拉过了多久,那二胡停下了。
弹中阮的那个老头和那几个唱歌跳花灯的老太也说笑着走了,他们是在为一个刚故去的老伙伴丧礼上的花灯准备。
阿九音也笑着和他们告别,那弹中阮的老二爷见他还盘腿坐在那草墩子上,抚着那把老二胡。
老二爷就又折了回去,“老东西走不动了?”老二爷玩笑地问,阿九音哈哈笑了两声,“是了嘛。”
老二爷看那些个老伙伴都各自转入小巷子回去后,索性也盘了个腿坐到了阿九音的旁边,“好些没,看你个老瞎子还敢不敢开春吃嫩草了?”老二爷笑了两声将中阮放到了脚边嘿嘿调笑着。
阿九音黑黝黝的老脸上有些暗红,斑白的髭须也在随他枯黑的唇不安地动了动。
阿九音仰头看着那盏亮同日月的大白炽路灯,“别提了,别提了……唉”他深叹了口气像在调整某种快要决堤的情绪,那只还好着的三角眼眶里泛了圈红,浊目里有些亮亮的悲伤。
老二爷顺手操过了靠在老烟草家门窝子里的水烟筒,边说边摸索出了衣袋里的烟丝,“不是我说你,你是怎么想的,这一把年纪,差不多也就凑合凑合过了。还要去整些罪来受。”
“她很像阿扁。”阿九音那一只三角眼里变的空朦,黄浊的眼白里变的悠远。
咕噜咕噜地老二爷从口鼻里喷出一缕缕烟阵,迷幻的像岁月的隔墙。
那个他和她在那头,而他在这头。
那头他叫忠英,她叫满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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