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休了半天假,我在想回家做什么呢,去图书馆,去听课,或者去构思一下长篇的内容,再或者去看一部电影,一场话剧都可以,我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这种东西让我感受自己的真挚。
好像没有一样东西触碰到内在的灵魂,我约了前同事去看了一场电影《再见,李可乐!》。如何来评价这部电影,我用一个词语“家常小菜”,心里有一种真实生活的共鸣,但又有一些遗憾。
这种遗憾,说不清是什么,只觉得没有被某种东西填满,空荡荡的,并不圆满。没有爆笑,也没有升华,整个故事在平静的叙述一个温情的故事,在某个时候哽咽,又带着淡淡的忧伤。
爸爸滑雪成为了植物人,妈妈含泪拔掉了氧气管,结束了爸爸的生命。女儿无法理解,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了与妈妈生活的细节里。直到有一天狗狗得了脑癌,很痛苦,大夫告诉女儿说目前的医疗条件,并没有好的办法解决狗狗的脑癌,建议安乐死。
女儿再次面临抉择,突然理解了十几年前妈妈的决定。
我突然想起来《杀死知更鸟》中一句话:你永远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她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
我想大概在那一瞬间,我产生了共鸣,共鸣了女儿共情妈妈的感受,明白了孩子很难站在父母的角度思考问题,如同我很长一段时间都责怪父母,无法理解他们对我的爱,甚至觉得他们不爱我。
我和妹妹只差一岁,夜里多是爸爸搂着我睡觉,妈妈搂着妹妹。那一年爸爸外出打工,习惯依偎在爸爸怀里,我突然间失去了安全感。夜里我哭闹不止,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女儿,要应付不帮忙的公婆,要处理妯娌之间的关系,还有务农种地,半夜孩子哭闹不懂事,我想她是很崩溃的。
我的哭闹成为了她愤怒的匕首,她拿起来凉鞋半夜将我按在床上拼命的打,打到我的屁股红肿到无法挨着床边,晚上只能趴着睡。我妈有时候当笑话来讲,每讲一次,我难过一次,我觉得她根本就不爱我。
晚上敲响12点的闹钟时,我看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女儿,一会起床画画,一会喝水,一会尿尿,一会浑身痒等等各种问题时,我顿时火冒三丈对她大喊大叫,她哭着对我说,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对她那么凶。
我突然想到了小时候的我,突然看见了趴在床上的那个小女孩。
我常常会有一种错觉,将我小时候所产生的缺憾,寄放在女儿身上。我总觉得她是我,是小时候的我,她是我的内在小孩。
养育她,也同时在疗愈我自己。
电影里面有一段很触动我,记不清原话,大概意思是:因为爸爸的死亡,母女之间的心结如同一根刺一样扎在心里,红肿,发痒。
其实现实中,每个人都有心结,我们都需要找到打开那把心结的钥匙,有的人要走很久很久,要经历许多许多事情,而能够达成和解的那一部人在少数。
《都挺好》这部电视剧影响力很大,妈妈对女儿那种厌恶,到临死之前编剧都没有给出一点点证据,证明妈妈是爱女儿的。
苏明玉从来没有感受到家庭的温暖,却能够大度不计前嫌的,在日后生活里给大哥二哥许多的帮忙和照顾。电视剧结束的时候,编剧强行给苏大强安排了一个故事扭转,老年痴呆时,去给他的女儿买试卷。
这是我们的国风所期待的结果,也是我们向往的大团圆,大和解结束了几十年的心结,这一路上有多么的艰辛,能够去与之前的人,之前的事,重新拥抱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而苏明玉就活成了许多人期待的样子。
有时候我在想心结是什么,如何来界定心结,在我的定义中应该是疏远,无法走进的那一种。也许是朋友,也许是同学,也许是同事,也许是亲戚,在也许是跟父母。
在我的印象里,从来不记得我妈妈抱过我,我也从来没有抱过她,因为我怕她,我没有办法跟她有亲密的肢体接触,会浑身不自在。
我很想像妹妹一样抱住她,跟她撒娇,但是我不敢。
她希望我靠近她,跟她说说心里话,因为我的疏远她会难过,我知道也明白。
我不知道这算是隔阂,还是心结,还是某种程度上的情感故障,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爱她和爸爸,无论未来我们有没有可能成为亲密的母女,但是我都会好好孝顺他们。
过于敏锐的察觉到某种情况和变化,对于我是一种负担,但又能在某种情境里迅速共情,带给我不一样的体验,或许取决于我们选择用哪一面来看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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