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大家都睡着了,呼吸绵长。我没有什么事可做,只是觉得不能这样睡去。机械麻木地滑动着手机,大脑已不再对看到的东西作出反应,微弱的屏幕亮度是这块天地里唯一的光,意识渐渐被黑暗吞噬,这光也便没了。
五月的南京像一个火炉,早上7点,阳光便刺的人睁不开眼。学校在山里,空气潮湿,湿热的气息贴在皮肤上,让人觉得有点恶心。有一句诗叫“山泽凝暑气,…”想了半天没想起下半句,但我知道还剩10分钟上课,心下暗叹又要迟到。那便破罐子破摔吧,自求多福。天生身体不协调,作孽选课选了啦啦操。下课的时候老师说:“最后一排那个!别看了就是说你,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平时不好好练,下个礼拜考试你怎么来见我!”我唯唯诺诺的应了下来,回去一定好好练习保证不出错。其实我想说的是我上课有认真练习的,但又有什么用呢?我们都喜欢以“以成败论英雄”。
下课了,室友在门口等我,笑骂了句:“又被点名批评了?沙雕”我笑笑不说话,把伞撑开走了出去,光线强烈的像一根根针不停地在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感受到痛的同时想着应该穿长袖长裤的,每次都是这样,没有“先见之明”,只有受了苦才能“聪明”一点。
空气里弥漫着枇杷的香气,淡淡的,像有人在你耳边吹了一口气,微弱但存在感强烈。室友欢腾的爬上了树摘的不亦乐乎,我看了看枝头的果子,比了比身高,走去了旁边一颗比较矮的树,努力踮起脚尖还是够不到。找了一根木棍去打,终于有所收获,许多果子掉在在地上,我蹲下身子一一捡起,剥了皮,放进嘴里,刚开始有点涩涩的,后来慢慢觉得清甜,也有可能一直都是涩涩的,只是因为是自己摘的非要尝出甜来。矮的地方可以摘到,高了就不行了,我望着枝头的果子,一筹莫展。不远处有个大叔拿来了一把梯子,轻而易举的摘了好多,我表面淡定,心里却羡慕极了。不一会儿听到那个大叔在高声朝着我这个方向喊,我看了看四周,只有我,室友,他三个人。用手指了指自己:“您在叫我?”大叔向我招手,示意我到他那儿,我扔下手中的木棍,走了过去。“你那样摘是摘不到的,这个袋子里的果子随便拿”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拿了一个,大叔不依了,“多拿点嘛,拿一个不给拿”我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这样才像话嘛,尝尝好不好吃”我真诚的道了谢。来南京两年了,第一次觉得南京方言不是那么难听懂。
晚上六点有毛概考试,看着画了满书的重点,头有点大。上一届学长给我传授经验:拍社会主义马屁就完事儿了,不会挂掉的。我有点想问该怎么拍马屁,又觉得这不适合作为问题来提问,遂作罢。背了一下午,满脑子都是什么坚持,什么原则,什么几位一体,几步走?不清楚的。带着一颗混乱的脑袋上了考场,看了眼试题,完蛋,背错重点了,一脑子的毛思想,邓理论无用武之地了。韩寒写过一篇文章叫《杯中窥人》,我看考试也是能“窥人”的,以我本人为例便可知“抓不住重点”是怎么回事了。
天已经黑了,路上的灯一盏盏排列整齐地立在两旁,有很多小飞娥围绕在灯罩外面,不停地用身体撞击灯罩,前仆后继。真傻啊,这不是你要追求的火啊,它只是一盏冰冷的灯。可惜它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照例洗漱,上床,滑着并不知道为什么滑动的手机,十二点,一点,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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