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那时刚上高一,某个该埋头写题的晚自习上,以社团活动的名义,名正言顺的跑到多媒体教室,观看高二的社长为我们带来的《肖申克的救赎》。在我鉴赏能力趋于零、人生经历近似白纸的阶段,欣赏了观影史上第一步外语片,我的观后感也只能是“男主好帅好厉害”“有毅力”之类的浅薄和苍白。但有个理论叫做“锚定原理”,在打开新领域遇到的“第一个”,会在很大程度影响你未来对此的品味(是影响,并非决定)。
也许就在那时,我日后观影的标杆就已经立在心里了。而这部电影也成为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翻出来再看一遍的私家珍藏。不知不觉中改变的是我看电影的视觉,从前爱看大场面大故事脉络,最好翻天覆地惊天动地这种,后来能走进心里的却反而是一些日常细节。有些导演的功力就是厉害,看似云淡风轻那一着墨,而我这边已是内心澎湃百感交集。
在我五遍看《肖申克的救赎》时,让我泛起这种情绪的是影片快结束时的一个片段。那会,肖申克已经越狱成功在小岛上钓鱼,被关了40年的Red终于假释成功。但是走出围墙的他,面临着和brooks同样的困境,他已经习惯了监狱,外面的空气带给他的不是自由的喜悦,而是内心的恐惧和焦虑。他甚至出现了企图再犯罪以便能回到监狱,或者结束生命的行为倾向。好在他谨守着对好基友肖申克的承诺,去找到一个地方,那里有他留给自己的信件。
Red终于找到了那棵树和那堆石头,石头下面塞着信,信里说,
If you're reading this, you've gotten out. And if you've come this far, maybe you're willing to come a little further.You remember the name of the town, don't you? I could use a good man to help me get my project on wheels. I'll keep an eye out for you and the chessboard ready. Remember, Red. Hope is a good thing, maybe the best of things, 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 I will be hoping that this letter finds you, and finds you well.
就是这封信,Red没有成为下一个Brooks。
这时镜头回到小屋,这个屋子应该是政府为类似Brooks、Red这种假释出来的人准备的。Red收拾行李,然后拎包前往肖申克的小岛上,镜头转向Red头顶的墙面,上面有两行字,先是扫过Brooks临死前写的“Brooks was here”, 然后是Red临走前写的“So was Red” ,并且定格了一瞬间。
他们在不同的时间,来到了这个小屋,他们离开围墙之后停留的第一站,然后结局却是截然不同。一个走向希望和重生,一个走向绝望和死亡。而在此之前他们某个平面的遭遇又是如此相同,在监狱呆了几十年,在暮年降至时离开。但又是如此的不同,Red有着肖申克这个好基友潜移默化的影响,那颗希望的种子早早就种下和发芽。
你看,所有的结果都是有迹可循的,那一瞬间只是时间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的显性表现而已。
在2016年的尾巴上,我卖了手中的单反相机。因为在我年底大扫除时,看到在角落积灰的它,猛然想到我上一次按下它的快门,应该是去年了。我总共拥有过四台相机,每换一次升级一次,使用频率最高的是第一部数码相机和第一部单反相机,每一两周用一次,早上4点起床拍日出对那时的我来说,是十分满足的事情。然而后来两部更高级的相机,却是可以以季度算它的使用频率。
如果说摄影是人生的一个小站,有不少人在这里下过站,只是有人停留很久,有人驻足片刻而已,而我就是后者。2016年,我离开了的小站不止摄影这一个,也许是因为更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吧。但同时我也不会妄自菲薄,觉得曾经的驻足是毫无意义,恰恰是因为这些驻足,才让我对要去的远方更坚定。
今天是2016年12月30日,我跌跌撞撞的走到了这里。这并不是条容易的路,周围的云雾开始发亮,有光洒落进来。和菜头说:幸福纷纷扬扬、琐碎微小,只有迎着光、低下头才能觉察。
最后想对2016年说一句,谢谢你带我来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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