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陆安安的计划。
原本,陆安安的计划是悄咪咪的进城,打枪的不要。
两年前,陆安安第一次抵达,没人给她悲壮的机会。一伙人大呼小叫的开了几辆车,满大街的给她找房子,就跟周末团建一样,吆五喝六的调侃,一家一家的品头论足,折腾了两天,一个也没定下来。最后是陆安安放弃了。
“成了哈,都别来了,我已经定了。”要不是陆安安斩钉截铁,这场行为艺术还可以继续玩下去。
陆安安不想玩行为艺术,她的行为已经很艺术了。
所以这一次,陆安安打算独自品味自己的悲壮,一路上没打招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黯然神伤。未知总是恐惧的,能不能顺利找到房子,今天又住哪里,陆安安一直拖着挨着就是不想去面对具体的问题。
机场贵宾厅猛灌咖啡的时候,想说好吧,还是联系一下吧。
“安安,我不住南边了,跟父母住一起呢。”红梅迅速回了消息,“今天回学校考试,周末找你哈。”
“好的,好的。你赶紧,周末见。”安安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上次和红梅夜夜笙歌还是新冠之前呢,想说都已经这么久了吗,红梅都不住南边都不知道。
好吧。那就算了。安安给中介发了消息,“老板,有房子没?”
“当然,什么时候看?”中介不需要寒暄,看聊天记录就成。
“马上到。”
约好中介,安安说这下悲壮的彻底了,拖着行李箱看房子,中介应该会非常喜欢。
地铁很稳,间隔很长,航班穿越的震荡还在继续,淡淡的忧伤。安安不敢多想。忧伤这种情绪有没有免疫力?为什么经历再多,忧伤还是忧伤呢。
安安还是给拉拉发了消息,一张地铁站的路径图。
“你到了?在哪里?快过来。”拉拉忙不迭的回话一句赶一句,“现在就过来,现在。”
老妈面对这种情形总是拒绝的,不用不用,我们都安排好了,等收拾停当了再来。
但安安不打算这么做。
为什么要收拾停当,此刻的心情收拾停当了还会有吗,为什么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好”安安回了消息,又给中介发消息,“抱歉临时有事,改约。”
车窗外有节奏的灯光稳定的忽闪,旁边歪歪倒倒一样拉着行李箱的路人继续瞌睡,安安心里空落落的一下子被填的很满。眼眶很热,嗓子很堵,但和前一刻不是一种类型。
悲壮到期待,只隔着一条消息的距离。
安安知道,这不是终点,但应该是一段很长很长的风景。长到可能比预期的还要长很多很多。
有可能,是一生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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