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尘
近来闲理书架,发现一本买于几年前,读至一半便置于一旁的散文集,余光中的《青铜一梦》,当时阅读感觉境界未到且文字略显艰涩便未读完。
而当我重新翻开书页,并结合近几年对余光中老先生的了解,顿觉他的文字的确颇有大家之风,“左手写诗,右手成文”,更忆起一直钟爱的余光中先生的现代诗《绝色》,颇有温柔深情与俏皮的韵味,特与大家分享。
《绝色》
余光中
美丽而善变的巫娘
那月亮
翻译是她的特长
却把世界译走了样
把太阳的镕金译成了流银
把烈火译成了冰
而且带点薄荷的风味
凡尝过的人都说
译文是全不可靠
但比起原文来呢
却更加神秘,更加美
雪是另一位唯美的译者
存心把世界译错
或者译对,诗人说
只因原文本来就多误
所以每当雪姑
乘着六瓣的降落伞
在风里飞旋地降临
这世界一夜之间
比革命更彻底
竟变得如此白净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不知月色加反光的雪色
该如何将你的本色
——已经够出色的了
全译成更绝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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