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雨过后,走在街道上,到处都十分清新。街两旁的柳枝也显得格外的绿,街面上有几处不太平坦的坑洼处存上了清澈的水,似一面面的镜子,能照出人来。
“哇!没想到还有一丝丝的凉意。”
我有些穿少了,不过还是比往日加厚了一些:一件藕河色的短袖,一条宽腿角的牛仔裤,外加一件黑色的风衣,一双白色的旅游鞋。
我天天的工作是在家做一日三餐,洗洗涮涮,看孙子,打扫室内卫生,最期盼和最喜欢做的事,便是下楼买菜了。每天洗刷完早饭后的碗筷,孙子的脸脸屁屁也各自洗了一次,地通擦了一遍,垃圾清理好了后,在上午九点多一点,我才可以下楼。
其实出了小区不远,只有几百米处就有好几个蔬菜水果店,可我不想去那么近的地方买,因为我想要多走一走,所以每天我下楼买菜的地点从住邦超市改成了二道街的大市场。
虽然从十道街走到大市场挺远,可对于我来说,是一种享受:享受阳光的照射,享受暖风吹拂着发丝时的那种飘逸,享受着在柳荫下漫步的那份清爽,因为只有在路上行走时的我,才能感觉到这时候的我才真真正正的是属于我自己的。
“姨,买菜去?”
我正迈着轻盈的脚步,欣赏着四处的景色,迎面一位三十几岁漂亮的女孩向我打了声招呼。
“啊……你干啥去?”
我仔细一看:是一直在我们小区做保洁的那个姑娘。如果她不说话,我还真不敢认,平时在楼道里见面,她总穿一套瓦灰色的工作服,现在是一身漂亮时尚的衣裙,脸上也抺了淡妆,非常的靓丽可人。
“我去我妹妹家,想看看她家的宝宝。”
她笑了一下,牙齿白白的。
“宝宝还好吧?”
我停住了脚步,很想知道那个小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在儿媳妇生完宝宝的第二天晚上,这位保洁姑娘的妹妹生了二胎的一个男孩。那天是儿子认出她的,她和她大姐陪她小妹来的医院。
当时我很奇怪,生孩子是大事,为什么这个产妇婆家没来一个人,就连孩子的爸爸也是傍晚去了看了一眼宝宝就走了,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第二胎。头一胎也是个男孩,孩子的奶奶打电话问了一句,听说是个男孩后,在电话里就是一顿骂:在今后必须带上环,别她妈的老生了!说完没二话,挂了电话。
我们床挨挨听得真真的,我和媳妇对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转向了那个可怜的宝宝,他虽然没人疼似的,可居然刚出生就在呱唧呱唧的吃小拳头,长得也十分可爱,像他妈妈和姨姨们,都特别的漂亮。
“前些日子拉肚,屁屁也打了,花了不少钱。”
她也站住了,说话时,她的眼神里流露出难过和心疼。
“我家宝宝月子里也是拉肚子,后来在一个祖传中医那开了几味小药吃好了。要不你去看看,宝宝好了没?如果没好,也去开点小药,好使。”
我不知道那个中医的名字,只知道他父亲的名字,现在他父亲没了他继承了父业。我家宝宝开药都是儿子去的,他是听他同学告诉他的,这个中医治小儿拉肚子非常好,在儿子提起这个中医的父亲时,我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个十分有名气的老中医,专门治新生儿的。
“那行。谢谢姨,我去看看,如果没好,我去找你要姓名地址。不耽误你了,再见!”
她说完看了我一眼,急匆匆的走了。
“好的,再见!”
我也继续向前走去。
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从我脚下穿过,一辆车一辆车从我身边驶去,红绿灯的节奏放慢了我的脚步。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我快到步行街了,我是从广大横穿过去的,在我的前面,有一对老两口,看后影大概有七八十岁的年龄,身体还算硬朗,头发有些花白,相互搀扶着。我忽然间想起了几个字:与子共首,与子皆老。
“我都有几天没吃水果了,在家就是喝水。”
老妇人的声音,虽然不大,我听见了。
“那买点瓜吧,水果太贵了。"
老年男人的声音。
“行。”
老妇人大概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只说了一个字。
没错,今年的水果吃不起了,超市的苹果十多元钱一斤,就连去年卖二块多钱的黄冠梨都涨到八块九一斤了,只有香蕉价位还行。
随着老两口我进入了步行街。耳朵里顿时没有了汽车的鸣笛声,传来了喧哗声叫卖声:麻花新炸的,十元钱五根……纯油豆便宜了,三斤十元……。
转眼间两位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我连续走了几处摊位,买了想买的几样菜,又买了几斤香蕉。苹果步行街里面的价位不太高,可我从来没在这里买过,怕不好吃,回家扔了更不合算。
近半个小时的釆购,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丝兜走出了步行街。
说是上大市场买莱,自青菜上市以来,我每次来都是在步行街和大市场交接处买菜蔬,那里的蔬菜新鲜耐吃。只有在外面买不到的东西我会上市场里面去买,比如说:雪鱼,带魚,香菇,白罗卜。
“买菜去了?”
在过横道等车之间,一位背已弯得快扣一头的老妇人和我说了一句话。
“是的,大娘,你也买菜来了?”
我看了一眼她手里拎着的一丝兜菜。心里不由得有些感慨:唉!也许二三十年后的我,如果还活着的话,大概也会变得如此,也要穿走在家与市场之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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