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胖子背着个破布囊,脚步虚浮的来到小庙前,看着庙墙外的簸箕叹了口气,“霉豆腐,与我无缘啊,今日五脏庙不宁,享用不得了。”扣了扣门口的铜环。
不恋怕自己说漏了嘴,躲进了佛堂,不忆开了门,梅胖子刚想施礼问安,一看是不忆大和尚,立马恭谨了三分,因为这俩老和尚一个不拘言笑,一个宝相庄严。
不忆和尚侧身请梅胖子入内,梅胖子一眼就看见了门口柴房的白布,因为这庙太小,就一个一进的院子,门口柴房伙房,两间偏房,中间一个石屏,后面就是佛堂。
梅胖子就是一愣,这俩老和尚无亲无故,就有闲友二三,这是哪位去世了?梅胖子刚想张口转念一想不忆修闭口禅,便问:“不恋和尚呢?”不忆做了敲击的动作,又动了动嘴。原来是诵经啊。
不忆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梅胖子挠挠头,不忆又再请,梅胖子眨眨眼,不忆便一把给梅胖子推进了柴房,关死了柴房门,梅胖子愣了愣,叫我验尸?我是半路出家啊。
这时候铜环声又响了,只见不忆和尚进了佛堂,不恋和尚穿了件旧僧袍(不如说是百衲衣更合适)快步走去开门。一开门,保甲那张像盾牌一样令人安心的驴脸把门堵了个严实。
保甲的脸今天格外长,因为毕竟死人了。不恋的一张老脸皱的和菊花一般似哭非笑道:“昨夜疾雨,有人投宿,突发急症,竟去了。”保甲的脸又长了三分,:“可有证明?可有遗物?”
不恋道:”城里的梅大夫正在里面验尸,留宿之人尚留碎银二两,路引一张,香囊一包,书生好似是江南人士。”一听是江南人,保甲的脸立马圆了,:“原来是远道逆旅之人,合该收敛,那这承仪?”
不恋和尚道:“书生遗物,小庙分文不取,只希望保甲报备一番。”保甲的脸已然变成一张圆盾,说道:“合该如此,义不容辞。”不恋和尚道:“我们想请梅大夫前去江南找寻一下死者亲人,希望保甲能讨来一份告身和路引,再给几个铜子做盘缠,不知可否?”
保甲的眉头皱了一下,问:“哪个梅大夫?”不恋道:“给您放过血那位。”保甲皱皱鼻子,咳嗽一声:“都有规矩的,十个铜子,不能更多了。我要见梅胖子一面,在证明上画押。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不恋道:“合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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